新身份(3)
不是說猶太人不與外族通婚嗎?這個不盡然,猶太人在世界各地流浪了近二千年,在許多地方已經融入到了當地人血緣中,比如,生活在俄羅斯的猶太人很少有黑頭發黑眼睛的,可標準的猶太人卻是黑頭發黑眼睛的。據說,在漢朝的時候就有猶太人在我國定居,而最著名的就是宋朝時期的開封猶太人,目前基本上已經被同化,很難看出他們原來的種族。事實上,猶太人在歐洲也是與當地人通婚的,當今美國第一女婿不就是猶太人嗎?
正因為這種通婚,在納粹黨上台後麵臨著諸多反猶太的“複雜問題”,於是,納粹德國在《紐倫堡法案》中才明確的規定了猶太人血緣比例,比如,祖父母的四個裏麵,如果僅僅隻有一個不是猶太人,那麽可以定義為此人是猶太人,如果不足一半,定義為“混血人”。可即便是混血人也是受歧視的,也是不被納粹所容忍的,納粹提出的口號是:“保護德國血統和德國榮譽”,要知道,1935年,德意誌建國不過才60多年,對世界來說,絕對是個“年輕”的國家,何來“純粹的德國血統”?荒誕!荒謬!一群瘋子就這樣搞亂了世界。
在歐洲,許多國家都不是他們標榜的“有悠久的曆史”,甚至連繼承都談不。,比如,德國是1871年經過俾斯麥東征西討,才把普魯士這個大公國升格為帝國。而著名的中立國瑞士建國也是在1848年。縱觀歐洲的近代史,其實從拿破侖開始就有一些人打算做當年秦始皇在東方幹的事情。問題是,歐洲的種族和民眾沒有大一統的思想,他們喜歡獨立,喜歡個性,喜歡報複,喜歡記仇。二戰結束以後,德國法國開始從經濟上統一歐洲,結果,到現在,能夠跟著混的是小弟中的小弟,是廢柴中的廢柴,擴大是別想了,英國正鬧著退群呢,據說意大利也想退。
說希特勒為什麽二戰一開始先拿波蘭開刀?殊不知,二百年前,波蘭是德國的宗主國,是普魯士的太上皇。歐洲的曆史本來就是一本爛賬,他們講的所謂傳統和傳承,其實就是為了利益的侵略和殺戮,過去是這樣,將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們都知道的美國著名政治家族“羅斯福家族”,這個家族出了二個總統,一個是西奧多。羅斯福,另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富蘭克林。羅斯福。他們都對美國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可是,有幾個人知道,富蘭克林的外公是依靠在中國販賣鴉片發財的?就在羅斯福還在當律師的時候,他的外公因為投資失敗變得一無所有,隨即就去了上海,不到一年就又賺的盤滿缽滿的回到美國,玩的還是鴉片。現在美國總統川普提出的“美國優先”,其實就是19世紀
“白人優先”的翻版。
扯遠了,回到故事。劉敬仲來了之後,趙豁子曲麻子知道那是跟自己不在一個層次的人,加上也不熟悉,於是他們主動的罷了酒,然後在錢屸的安排下去了客房。再說,時間也的確是不早了,那個時代的人都習慣早睡。隻有劉敬仲這些喝過洋墨水,吃過洋麵包,討了洋媳婦的人是夜貓子。
“老弟,你啥時候動身啊,我現在急需一塊上等料子打關節啊!”劉敬仲說。
“什麽?就你這身份還需要打關節?”李久有些吃驚的問道。
海琳娜有了可以聊天的錢屸,開心的不得了,兩人到一邊“海聊”去了。劉敬仲這才跟李久吐出了自己來的真實意思,反正他覺得跟李久不用客氣。
“唉!別看老哥我外麵風光,說到骨子裏,俺也是從河南出來的一個鄉下人,如果不打點打點,保不齊啥時候就叫老子上去開轟炸機了,那可是玩命的事情,要想保住眼前的位置,就得想法子打點啊……你知道吧,這航空委員會的當家人可就是蔣夫人,蔣夫人的大姐孔夫人告訴我,蔣夫人喜歡翡翠,以前我是沒路子,這不是遇見你了嘛,你得給老哥我想想法子,我聽說最近空軍從美國引進了一批轟炸機,眼下正在找我們公司要人,老哥我老了,不想去冒險玩命了……”
說一千道一萬,劉敬仲不想去飛戰鬥機,可這能由他說了算嗎?他現在的這個公司本身就是掛載航空委員會名下的半官方背景,要不是孔祥熙和宋家想用這個公司走私,極力罩著,老蔣早就把這個公司給“軍管”了。
劉敬仲很老嗎?比李久大個十歲而已,可是他卻是真的害怕打仗,在麵對戰爭和血腥上絕對沒有李久那樣的心理素質。他之所以敢在李久麵前直接這樣說,也是因為他覺得李久不也是個從戰場上“跑”出來的人嗎?大家心思一樣。
說從南京跑出來的時候,李久的心情還真跟眼前這個老哥是一樣的,不想打仗了,不想再看到血腥。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李久可是堅定的黨員,是有信仰的!要說李久心裏沒有瞧不起劉敬仲的心思那是假的,可他能說劉敬仲什麽?表麵上自己不也是個“逃兵”嗎?而從另一個角度說,劉敬仲這條線不能丟,留著還是有大用的……至於說搞翡翠嘛,李久手上現在就有,可不能那麽快就答應,還是那個話,得抻抻對方,別叫對方感覺這個事情太容易了。
“這就是老哥你不對了,有這等為難事為啥不早說?兄弟我剛剛出手了一塊帝王綠的料子,很難得啊!錢你都拿了,現在手邊全都是一些次等的料子,那可不能拿出去送人,萬一被人家看破了,你這禮還不如不送……”
李久一副既埋怨對方,又後悔把好料子出手的樣子,“你大概啥時候要啊?要不我明天就跟著兩個弟兄過去?哦,那個老趙的小舅子要到昆明來上學,缺個保人,幫個忙吧!”
“誒!那感情好了,你這裏是越快越好,擔保的事情就是一句話,放心,把資料給我,我給他出保書,再過些日子,你也夠資格給人擔保了!”
“你老小子就會說好話恬惑人,整個一個‘雞賊’!我要給人擔保?人家不認,連我都是你給做的保!咱們這剛來的外來戶要想融進本地,還需要時日啊!至少,我得與雲南本地人多接觸才行,你介紹的那些都是外來戶,關鍵的時候不大管用的。雲南這裏民族複雜,秉性難測,慢慢來吧!”李久笑罵著劉敬仲。
劉敬仲不以為杵,隻要李久答應去給他弄石頭,他就樂得咧嘴笑了。隨即掏出了一疊票證,“我在運輸公司那邊兌換了一點汽油票,以後你可以去他們那邊加油,不用每次還要去我們機場裏加,這樣也方便,先給你一噸吧!不夠我再給你弄,這些王八蛋都不含糊,就換這些油票,硬是從我這裏搞走1。2噸航空汽油,他娘的,一群兩頭賺的蠢豬!哦,對了,這油票從昆明到畹町,沿途隻要是運輸公司的油站就可以加油,以後你就省心了。”
李久笑眯眯的接了過來,“你這事辦的靠譜,不過也是為了催我快點上路吧?放心,兄弟答應你的事情不會賴的,不過……生意歸生意,那你以後半年的分紅可就沒了,你要的料子至少也得值個十來萬大洋,加工成品後價值是多少就不好說了,按照目前這個行情說起來,成品比料子翻上個二三番不是啥問題,這樣算下來,你老哥還是占了便宜!就看所求是否你所得了!”
“那是,那是!這個老哥我明白,路歸路橋歸橋,我知道你這裏麵還有那個鍾誌豪的股份,那小子最近被調入新五軍了,最近好像在貴州的安順附近整編呢。”劉敬仲一下子說出了鍾誌豪的信息,這倒是讓李久有些意外。
“鍾老廣不是跟他的老長官餘漢謀回粵北了嗎?怎麽會被抽掉到第五軍?”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就在你上次搞石頭的時候,國軍跟鬼子在南寧那邊跟鬼子幹了一仗,這一仗打下來,雖然把鬼子擋在了昆侖關,可自己的損失也很大,第五軍的傷亡尤為嚴重,聽說光是陣亡的就超過了60多人,整個傷亡高達2。4萬人……那可是委員長手上唯一的機械化部隊,寶貝著哪!餘漢謀也正是因為廣西這邊牽製住了鬼子的兵力,趁著鬼子兵力不夠,他們才在粵北才打了個大勝仗。鍾誌豪不就是在餘漢謀到重慶領獎的時候被老長官要走的嗎?”
“哦,我說那個時候雲南這邊這麽安靜,原來都在盯著那邊啊。”李久似有所悟的說道,“第五軍打殘了自有軍政部補充兵員,怎麽把鍾老廣又給弄去了?”
“第五軍是機械化部隊,要求兵員素質可是不低喲,尤其是戰後急缺懂得汽車駕駛和管理的人,鍾誌豪原來是運輸處的一個隊長,在軍政部的檔案裏有記錄,一查就查出來了,調動一個小小的營連長,餘漢謀就是再怎麽牛氣,怕這個麵子也是要給何部長吧,聽說,鍾誌豪現在是第五軍第200師的汽車營長。”
劉敬仲把自己知道的大概齊的說了一下,李久也不吭聲,坐在那裏慢慢的品茶。對於國民黨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沒興趣,老鍾是條漢子,可進入到第五軍,是福是禍還真是說不清楚。昆侖關一戰他在分區的報紙上看到過,說是擊斃鬼子一名將軍,仗打得怎麽樣他不清楚,可今天劉敬仲報出來的傷亡數字讓李久心裏發悸,國軍打仗還是那套拿人命填的老戰術,都機械化了,這仗還打成這樣?
對機械化部隊李久並不陌生,早在他在講武堂的時候就從英國教官和德國教官那裏聽到了這個名詞,隨即,兩個教官不斷的爭吵爭論中,李久也漸漸的明白了什麽是機械化部隊。如果自己手上有一支機械化部隊,哪怕是一個連,李久也不會動那麽多歪腦筋在璋安地區折騰了。他沒見過什麽是真正的機械化部隊,小鬼子的坦克他見過,也打過,可是他覺得那不是啥機械化部隊,那麽第五軍是個啥樣子?關於第五軍的資料他手上沒有,也不敢輕易開口問劉敬仲,可他心裏還是留意了這個第五軍。如果有機會去重慶,也許路過安順的時候可以去看看鍾誌豪,理由是現成的,鍾老廣的那份錢還沒有給呢。
很晚才把劉敬仲兩口子送走,好在這家夥是開著一輛雪佛蘭來的,顯擺的不行,而且開車的還是他老婆海琳娜。這刺激的錢屸回家就要李久教她開車,把個李久頭疼的半宿沒睡著。就自己那輛道奇輕卡?錢屸非給開溝裏去不可。
第二天早上起來,送走了趙豁子曲麻子夫婦,李久就要跟錢屸“攤牌”了。
“過二天我要去一趟緬甸,來回大約一個禮拜吧,你要不要向組織匯報?”
“好好的你去緬甸幹嘛?老實在家呆著,別出去惹是生非的!”錢屸繃著臉,皆因昨晚李久沒有答應教她開車,極大的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那個是誰要想學開車來著?要學,行,可一個女人家家的,開卡車不像話啊,也容易招眼,難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李久也沒有笑,很嚴肅的說著。
錢屸一下子被李久說了個大紅臉,她其實對那
些男人家玩的東西並不感冒,隻不過是看到海琳娜開車的樣子很“嘚瑟”!這才心裏起了想“比比”的勁頭。現在李久把這個事情上升到了工作的高度,她覺得李久說的對,是自己放鬆警惕了,忘乎所以了,這是地下工作中的大忌,嚴重的時候是會丟命的。
“我,我錯了,我不學開車了……”錢屸此時才真的像個小女人了。
“想學開車也沒什麽不對的,多一門手藝總是好,藝多不壓身嘛,誰知道啥時候就用上了?不過你不能學開卡車,那不行,所以,我要去搞點錢回來,然後咱們也買一輛轎子,到時候你開起來就順理成章了。一個玉石大老板的老婆,開輛車算不得什麽。你開著車出去辦事也方便,還能給自己打掩護,一般的警察和大兵就不敢找你的茬,你說是不是?好了!別……”李久還沒說完,錢屸就像小鳥一樣的撲進他的懷裏,開始撒嬌和呢喃,“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行,我今兒就去找組織匯報一下,其實吧,我就能決定你去不去,不過,你要好好的,千萬別惹事,別弄出啥毛病來,你要記得,家裏還有我等著你,還有組織的工作……”
李久也是把這個老婆沒法子了,說她是小孩心性吧,可嚴肅起來也是嚇人,說她是冷麵嚴肅吧,還時不時的露出小女兒態來,那些轉軸子話沒完沒了的說,煩人!可要是沒有了這個煩人,李久好像也不大習慣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