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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手(4)

  仔細瀏覽一下美國二戰中的著名將領,普遍存在著年齡偏大的這個現象,深究起來其實原因也很簡單。美國軍隊裏的中生代軍官裏很少有實際參加過戰爭的,隻有那些年紀偏大的人參加過一次大戰,這恰好與其他國家的軍官相反。德國從希特勒上台後就沒有停止過擴張的步伐,他們的將軍從占領慕尼黑開始就在鍛煉。蘇聯的軍隊雖然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戰爭,可是局部戰爭也沒有少打,對芬蘭,對日本,甚至合夥跟德國去瓜分波蘭,在這些軍事行動中也鍛煉了一批軍官,朱可夫、崔可夫等中生代將領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可是反觀美國,參加過一戰的將軍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麥克阿瑟之所以被重視,除了他在美國軍界裏的名氣之外,重要一點,他是有過戰爭經驗的老將軍。而像史迪威這樣一天仗沒打過的人卻要指手畫腳,讓那些打了快20年仗的老蔣和他的部下如何能服氣?有些反對意見不是說沒有道理,都是那些將軍在實戰中用血和生命換回來的經驗,可是史迪威不聽,史迪威認為中國軍人不夠勇敢,不夠專業,不夠……總之什麽都不夠!我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找我們幹嘛?別說羅卓英受不了,一開始的小杜也受不了,後來的小陳、老衛幹脆就躲著他。


  也許是美國人汲取了這個教訓,以後的美國沒事就找人打仗玩,一直到現在,反而是在美軍裏,很少有軍人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常年處於戰爭狀態下的軍隊,要說好戰,美國人從二戰後就是真正的好戰。


  李久落下來的時候很順利,說他順利是因為他的降落傘掛在一顆大樹上了,這簡直就是幫著李久落地嘛。拔出匕首,輕鬆的割掉纏在身上的傘繩,然後一個鷂子翻身就上了樹杈,隨即把降落傘收攏過來,找了個地方把降落傘掩埋了,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在掩埋的地方撒了一點硫磺粉,避免鬼子的軍犬尋味發現。


  硫磺粉,在熱帶地區可以規避蚊蟲和蛇鼠之類的襲擾,可以規避鬼子軍犬的追蹤,還可以治療一些皮膚病,所以,突擊班每人身上都有攜帶。


  出來之前,多恩可以說把全套的美軍裝備都擺在李久麵前,隨便李久挑,李久也不客氣,突擊班還是身穿美軍軍服,這是出於一旦在緬北那邊失手,這身皮可以讓日軍迷糊一會。還有一個原因,美軍軍服都是哢嘰布或者細帆布的布料,比國軍那中平紋布的軍裝結識的多。武器方麵突擊班本身就配置的很好了,還是一水的卡賓槍,二支衝鋒槍,一挺捷克輕機槍,弄瓦的一支英七七狙擊步槍。並不需要多恩給準備的那些花裏胡哨的武器,倒是美國的手榴彈李久拿了不少,還有幾包炸

  藥。最先進的無線電報話機背了一部,美軍剛剛裝備的戰術背囊李久覺得不錯,一人背了一個,還有就是傘刀,看不上去小巧,像把水果刀,實際上非常鋒利,插在上衣口袋裏,主要用於傘繩纏繞後的切割。後世的所謂瑞士軍刀其實最早就是從傘刀發展而來的,當然,這種小型的多功能道具後來被普遍使用在各個兵種裏,起到的作用還是輔助工具這個屬性,也不屬於管製刀具。


  李久之所以連夜就趕了過來,除了對多恩說的那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今晚是晴天,並且是下玄月,月亮會在黎明前出現,這有利於突擊班的人員在夜晚辨別方向,確保大家可以在短時間內相互找到。而他們相互聯係的方法就是模仿夜貓子叫。李久給大家做了個小小含哨,使勁吹出來的聲音就是夜貓子的聲音,緬甸那邊有沒有夜貓子李久不知道,反正,這種特殊的聲音,隻有突擊班的人才能聽的明白,隻要相互鳴叫幾下,很快就能找到一起。這不,李久還沒有吹呢,五百米外就有人吹起了哨子,大半夜的聽著瘮人。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一共13個人,跳下來後分布並不大,李久還沒有回應,此起彼伏的哨音就響了起來,氣得李久恨不得找到他們揍一頓。李久為啥生氣?叫一聲就得了唄,怎麽還搞的此起彼伏“百鳥朝鳳”的架勢了?這附近要是有人,肯定以為這是異象,要是鬼子在附近,那還得了?

  氣歸氣,可還是得想那些響哨子的地方走,他自己也懶得回複了,知道了就行了。不一會,就走到了一個人的身後,“行啦!吹兩聲就行了,你瞧瞧你!可勁的吹,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有個假夜貓子是不是?訓練的時候沒這個科目嗎?”


  那人緊張的猛一回頭,正想出手,就被李久一把抓住,“真後悔帶你出來!你這樣緊張兮兮的……我的聲音你都分辨不出來嗎?心性怎麽這麽浮躁?”


  這個人正是張小衝。也是湊巧,警衛班裏有個士兵突然得了闌尾炎,送到醫院開刀去了。以李久的意思,少一個人無所謂,可是擋不住弄瓦前來說情,說張小衝最近練的差不多了,可以跟著一起出去見見世麵。李久看看嘎子,嘎子是個實誠人,點點頭,“各項考核是過了。”於是李久就點頭同意他“補缺”。可沒想到這小子突然一個人掉在敵後,這心情就十分緊張,一落地就吹起了哨子,聽到了幾聲回音後,這小子竟然玩命的吹了起來,他太怕大家扔下他不管了。


  “團,團長,我怕大家找不到我,所以……”張小衝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所以你使勁的吹,你以為大家都像你啊?人家不要把傘具掩埋啊?你看看你,降落


  傘還掛在樹上呢!出來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嗯?”李久低沉著問道。


  張小衝這才想起自己的傘具還沒有收,於是連忙手忙腳亂的去收拾,而此時,李久聽到的腳步聲,至少有七個人已經到了周圍,加上他與張小衝,還差四個人。


  “都出來吧,在這裏等15分鍾,然後我們出發!”李久說道。


  “隊長和弄瓦他們四個沒看到,可能掉山那邊了。”一個士兵出來說道。


  李久並沒有多問,幫著張小衝整理了背囊,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你接受的訓練都是為了這一天,你學的本事也是為了這一天,不管你遇到什麽情況,你的這,”李久用手點點張小衝的心髒部位,“應該是沉穩的,遇事不慌,才是最強。”


  看著其他人的表情,張小衝羞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十五分鍾很快就到了,李久擺擺手,幾個隊員立即都站了起來,“我走在前麵,張小衝跟在我身後,其他人每隔3米出來一個,白泥鰍,你負責殿後。”


  突擊班的訓練早就讓大家習慣在特殊情況下互補,而且也習慣在隱蔽情況下交流,此時都點點頭,要是這個時候來個立正,回答“保證完成任務”,李久非大耳瓜子貼上去不可,突擊班訓練的目的就是要隨機應變,到什麽山唱什麽調。


  白泥鰍,原名是白坭,大理白族人,到了突擊班沒到三個小時,這白泥鰍的外號就被冠上了。他也是人如其名,滑溜的不得了,在單兵對抗中,每次最後被嘎子逮著的準是這個白泥鰍。其綜合作戰能力,在突擊班裏算是排在靠前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文化水平偏低,學習新東西吃力。白坭曾經在小的時候去緬甸學習泰拳,對當地語言也能說,算是突擊隊裏唯一可以說緬語的人。


  “團長,我們不等嘎子隊長了?”張小衝跟在李久身後,小聲問道。


  “關於分散和集結的訓練你沒有進行嗎?”李久不答反問,張小衝立即想起了訓練裏的內容,低下頭不吭聲了,李久哂笑的繼續說,“合著訓練對你來說都是走過場?一到了用的時候就都還給教官了?不要以為你那點武功不得了,實話告訴你,真打起來,你的那個所謂的鄒家流氓拳在白泥鰍手上走不過三招!知道為什麽叫你跟著我嗎?因為你在整個突擊班裏最弱,我不想讓你死在異鄉!”


  張小衝著實沒有想到自己在團長的眼裏是這樣的不堪,可事實上卻是,整個突擊班裏也就是自己得到了團長的特殊照顧,原來的那種優越感幾乎全都沒有了。


  為了便於給突擊班裏的人多發點軍餉,李久把突擊班的人全部提拔為軍官,最低軍銜也是少尉,最高的是嘎子上尉,大多

  數都是中尉。這樣的好處是可以對應國府關於軍官軍餉的規定給他們發餉,雖然他們有各種名目的補貼,可是軍餉李久還是要找盧老大去要的。一個少尉好歹一個月還有30塊法幣呢,就算是現在票子毛了,也是能買上幾碗米線嘛。這個虧,李久不吃。


  淩晨二點,下玄月爬了上來,借著淡淡的月光,李久甚至發現了那些從飛機上扔下來的傳單,他不管那些,帶著手下的這幾個人快速的向密支那城區摸去。


  李久的背上背著一部電台,此時,他們來到了外圍的一處修葺很不錯的莊園裏,隱約的李久還看到了門口木牌上寫的英文,李久知道,這裏可能是一處英殖民者的莊園,當他進一步的向裏麵看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裏竟然有一輛日本的摩托車,顯然,這裏已經被日本人給“占用”了。


  對這樣的小事情,李久已經不需要出手了,他用手指指裏麵,對白泥鰍和另外幾個隊員點了點,於是,白泥鰍帶著這幾個人就從後麵的柵欄翻了進去,不一會,房間裏就傳來了夜貓子的叫聲,李久站起來,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進去。


  池田更三,56師團輜重聯隊裏的一個佐官,專門負責密支那河岸碼頭的物資轉運和調配,進駐密支那以後,由於這裏的伊洛瓦底江是可以直達仰光的,因此,鬼子許多物資轉運是走的水路,作為一名水運專家,他被征召到這裏。


  這裏原本是一個英國礦主的莊子,池田更三在附近溜達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不錯的地方,雖然偏了一點,可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趕走了這裏的看更人,去附近土人那裏“買”了兩個女人。他不是戰鬥人員,平日裏驕奢淫逸慣了,現在的金屋藏嬌讓他樂不思蜀。他所管理的碼頭也很簡單,平時裏沒事就交給那裏的分隊曹長,他甚至連碼頭都不怎麽去,一旦有事,那個曹長會給他打電話或者派人來找他。可是沒想到,今天,他被李久的突擊班給堵在了臥室裏。


  白泥鰍可以說緬語,卻不會說日語,那兩個土人也說不出什麽來,因為她們也不會日語,她們就是服侍日本人,其他的什麽都不管。難道說這個池田更三就不怕當地土人來“搶劫”他嗎?不怕,當地的土人對這些日軍很“友好”,再說,池田找來的這兩個女人也是“付了錢”的。還給這些女人零花錢,給她們禮物。就好像是居家過日子一樣,沒想到今天栽在突擊班手上。


  “軍銜!番號!所擔何職?”李久進來抓小雞一樣的把池田從臥房裏拎到了客廳裏,轉頭又對白泥鰍說道,“那兩個女人叫他們睡上一覺,不能放!”


  於是,白泥鰍分別在那兩個女人的後腦“摸”了一下,兩個


  女人像爛泥一樣的倒下了,隨即,白泥鰍用床單撕成布條,將兩個女人捆好。


  “你,你們是支那……”池田的話還沒有說完,李久的大巴掌就抽了過去,“知道怎麽稱呼我們嗎?你再用那種帶有汙蔑性的詞匯,我撕爛你的嘴巴!”


  池田愣愣的看著李久,嘴角上殷殷的鮮血流了下來,他一時半會沒想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可是他是真的怕了眼前這個大個子了。


  “回答我的問題,給你十秒鍾,現在開始倒計時,九、八……”


  “我說,我說,我是56師團輜重聯隊第一大隊少佐軍需官,負責在這裏碼頭的裝卸和船隻調動,我不是戰鬥人員,我沒有殺過人,請放了我……”


  “告訴我你們關押戰俘的地方!快,在地圖上替我標出來!”李久一把拽過池田,掏出了密支那地圖,“你要是敢欺騙我,小心你的腦袋!”


  “不用看地圖,他們就在我工作碼頭的附近,已經有好幾批戰俘通過輪船送到仰光的戰俘營去了,這裏隻是個臨時的中轉站……”池田倒是痛快,李久還沒有問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那個臨時戰俘所隻有一個小隊的士兵看管,火力也不強,戰俘多了就會運走……你們是不是要救昨天抓住的那幾個美國人?”


  “你的廢話太多了,那幾個美國人在裏麵嗎?”李久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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