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番外篇 海外歲月（1）

  嘎子，小兩口被師父在戰後送到了美國，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學院，一個學教育，一個學工商管理，別以為是嘎子學工商管理啊，人家嘎子立誌要當誨人不倦的人民教師，學的是教育，而老婆溫婉婷學的是工商管理。溫婉婷之所以學工商管理的原因主要是那是一門新興的學科，學習的要求不嚴格，隨意性比較大，到美國都五年多了，直到今天婉婷還沒有畢業，而嘎子都跟那個蘭蒂斯合夥幹私家偵探一年多了。主要是溫婉婷在上學的第二年就生孩子了，不得不休學2年，直到女兒小婷能夠送托兒所後才回到學校繼續上學。


  按說嘎子學完了教育學，出來應該可以找到一個當老師的工作。可是，在美國那個年代，種族歧視還是很嚴重的，比如，有色人種不得與白人同校，同車等，嘎子自然無法去占人口多數的白人學校應聘，而當時的華人學校和所謂的公立混合學校並不缺少教師，要麽是壓低收入擠掉別的教師，要麽是去治安很差的貧民區裏擔任有色人種學校的教師，嘎子去了這樣的學校幹了三天就離開了。


  倒不是嘎子沉不下去，而是碰上了蘭蒂斯，這個退役上尉也是失業中，於是，由蘭蒂斯出麵，搞了個私家偵探社，嘎子與蘭蒂斯合夥，專門去抓一些“賞金”犯人，湊合著混個事由。這種業務在西部是很發達的，也是有曆史淵源的。


  師父到了美國以後，嘎子的心氣都不一樣了，從蘭蒂斯偵探社裏退出來，在整合後的多恩船務公司擔任執行經理，每天忙活著的都是貨運訂單。他不退出來也不行了，偵探社的社會形象上不去，加上到了1951年初，本來都去多恩船務公司擔任保安主任的蘭蒂斯再次被應召入伍，偵探社就辦不下去了。


  朝鮮戰爭爆發後，整個美國的華人分成了二派，一派是逃到美國的原國軍將領和他們的子女，另一派則是在美國求學的學子，這些學子有的要回台灣，有的則要返回大陸。可是要想返回大陸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至少要繞個圈子。


  當時，要想能夠順利的回答祖國，對那些學子來說，並不是個簡單的事情，有的是先到瑞士的日內瓦，從那裏的中國公使館獲得回國邀請函，然後再到倫敦乘坐開往香港的航班，最後通過羅湖口岸回到大陸。大部分在美國東部和加拿大留學的學子走的都是這條路，他們往返顛簸長的需要四個月，短的也要二個月。


  而在西部的學生就比較麻煩也比較簡單，說麻煩是有些人一定要看到“代表”得到準信後才肯動身，怕回去後找不到工作，兩頭都丟了，所以，他們就得橫穿美國，到東部去找相關的“代表”，然後跟東部的學生一起慢慢的

  在海上漂。說簡單就是他們可以直接從西部乘輪船去香港，這樣就簡單多了。


  李久在舊金山最近玩的就是接送這些學子回國，尤其是在西部各個大學讀書的華人學子，基本上都會被李久照顧。而通過西海岸向日本和香港發送物資更是目前韓嘎的主要任務，有了這些基本業務，他們在美國就不會坐吃山空。


  此時的李久再次搬家，從舊金山北上去了剛剛興起的西雅圖，在那裏，李久邁開了自己在海外的商業帝國之路。他首先在這個新興城市購買了靠近海灣和靠近華盛頓湖附近的土地，此時，這裏的地皮極其便宜，連白菜價都不到。


  西雅圖是由於西部淘金熱興起的一個小城鎮。追溯起來，西雅圖最早興建於1869年，當時，這裏主要是盛產木材，被叫著木頭城市。到了十九世紀末，人們在阿拉斯加發現了黃金，而淘金者在前往阿拉斯加的時候需要有一個後勤補給點，西雅圖第一次迎來了繁榮，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西雅圖成為西海岸一個造船的熱點，加上這裏的海灣的優勢，大陸西岸的獨特氣候，使這裏逐漸開始繁榮起來。這裏的繁榮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2001年之前，世界民航的巨無霸波音公司的總部設立在這裏，而在二戰後期，美軍的重型轟炸機B—29就是誕生在這裏，後來又誕生了直到今天還在使用的巨型轟炸機B—52。當然，人們熟悉波音主要還是他的客機家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率先推出的寬機身的波音—747。


  二戰結束的時候，西雅圖出現了短暫的蕭條，許多人開始撤離西雅圖，此時的西雅圖不過是個隻有幾十萬人的小城，跟舊金山和洛杉磯根本無法比，更不要提跟東部的紐約等大城市比了。李久到這裏來發展，其實看中的就是這裏的安靜和偏僻，他要為新中國進行特殊采購，總不能去那些熱點城市裏搞公司吧？來了以後，發現這裏的地皮極其便宜，還有不少沿著海灣的地產，便宜的讓李久無法相信。對於錢才，李久始終認為放在銀行裏不如拿出來買固定資產，他並沒有去想這些地皮和房產“爛”在自己手裏怎麽辦，反正，李久再次誤打誤撞的發財了。


  在李久的強烈要求下，多恩船務在西雅圖設立了分部，緊跟著，從這裏發出的貨品的數量很快超過了洛杉磯和舊金山，到了1951年底，多恩船務終於把總部搬遷到了西雅圖，因為洛杉磯那高昂的碼頭租金和寫字樓租金，幾乎把多恩船務的利潤“吃光”了，多恩此時也不得不佩服李久的商業目光。


  按理說，西雅圖的地理交通並不好，這裏沒有可以直接的簡潔的通往東部發達地區的鐵路，甚至洲際公路都沒

  有，可是西雅圖卻是在戰後的經濟蕭條中逆市上揚，這是為什麽呢？其實，西雅圖的地理優勢非常強大，在其北邊的加拿大西部重鎮溫哥華距離西雅圖僅230公裏，而且兩個城市之間有水路聯係，南邊，舊金山到西雅圖的波特蘭之間也有鐵路，而這些支線鐵路往往因為物流不多，價格便宜，服務周到。另一方麵，西雅圖本身的物產也相當不錯，比如，其附近的林場，是當時美國西部最大的木材生產基地，而大批的木材正是當時日本經濟恢複時期繼續的“建材”。日本人蓋房子，尤其是自己有地皮要給自己蓋房子的家庭，使用最多的建築材料就是木材，就是在當下，日本農村蓋房子，還是喜歡“木材”。


  在西雅圖，還有華人最喜歡的西洋參，而這個也是李久喜歡的。因此，李久在西雅圖周邊還經營著一個碩大的農場，他找了幾個老華工的後裔，專門種植西洋參、蘑菇、木耳等農產品，李久喜歡這個，至於掙錢不掙錢，他還沒想過。


  李久帶著嘎子到了西雅圖不久，朝鮮戰爭爆發了，跟著就是美國帶著一群小弟殺了進去，頓時，西雅圖又成了熱點，大批的物資在這裏裝船運往日本。船務公司的業務也衝上來了，於是，當地的地皮價格也跟著上來了，看到有利可圖，李久又賣掉了部分港灣邊的倉庫和地皮，結果，僅僅半年時間，李久在西雅圖賺的盆滿缽溢，大把的美鈔進賬，看的多恩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朝鮮戰爭的爆發，讓李久在盤尼西林上再次發了“大財”，當時，美國市場上的盤尼西林隻有30美分，在西方藥品裏，基本上屬於常見的白菜檔。可是，就是在這個東西，當時的新中國卻自己無法大規模生產，於是，這種藥品成為當時在香港最“緊俏”的走“水貨”，而李久利用在西雅圖的有利條件，通過第三方采購，可是向香港那邊賣了不少，對這個藥物李久不掙錢，夠本就行，他知道這個藥物對戰傷多重要，這種財不能發，可你不發也不行，藥廠給回傭……


  在這個期間，由嘎子出麵，資助了多位學子回國的路費和安家費，這些對李久來說都是小事情了。通過組織，在香港的公司還讚助過許多秘密經費。


  據說，桂係老李曾經試探新中國的誠意，把自己收藏的許多古董托人帶到了國內，聲稱是“花”了12萬美元買下來的，要先給祖國。結果，經過專家鑒定，那些所謂的古董大部分是贗品，用專家的話說“最多值3000美元”。此時，有人提出，考慮統戰政策，可以給老李3萬美元。可是最後，新中國大氣的很，你說12萬，那麽好，就給你12萬！1960年，老李派自己的老婆去


  香港的專戶裏提走了這12萬美元。在那個時候，12萬美元可真不是個小數字，整個國家一年創匯有多少啊？事實上，老李此時已經沒有生活來源，基本上屬於坐吃山空的境地，找人寫了一部《回憶錄》，稿費不過區區五千美元。


  期間，有不少學子要回國時被美國移民局刁難，一會這個費用，一會那個費用，光是去把這些學子保回來的保釋費李久就花了不少。隻不過，李久也不會老實的挨宰。在這期間，李久跟美國的警察玩了一次“遠距離”奔襲的貓捉老鼠遊戲。他第一次帶著嘎子幹了一次偷雞摸狗的事情。


  曆史上，美元也有“瘋狂”的時候，早在19世紀末，美聯儲曾經發行過500元、1000元、5000元和一萬元的紙幣，在1934年還發行過十萬元的紙幣，隻不過十萬元紙幣就是個笑話，僅僅發行了一個月，用於政府之間的流通。有些相當於不記名本票的性質。戰後，美聯儲停止印製和發行大於100美元的現鈔，可是在市麵上流通的大額美元還是比比皆是，畢竟那個時候的電子匯兌什麽的還沒有，商人相互之間的大額交易需要，直到1969年，美國聯邦政府才宣布禁止大額美元鈔票流通，私人手上的大額美元鈔票，要麽全部兌換，要麽就是留下來當收藏。


  “美國佬敲詐我們，我們就得想法子從他們那裏找補回來。”李久對嘎子說。


  “可是我們去哪兒找補呢？”嘎子還是很單純的，腦袋裏從沒有歪門邪道。


  “當然是去他們的銀行裏。”李久輕飄飄的說出了一句。


  “師父，你該不是要去搶銀行吧？”嘎子傻愣愣的看著李久。


  “搶銀行就沒必要了，這裏的銀行都是私人的，再說了，坑我們的又不是這些銀行，咱們去搶美聯儲的貨幣運輸！”李久用他那特有的語氣說道。


  “嗬嗬，師父，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根據我在偵探社裏的了解，目前美聯儲的現鈔運輸車可都不是那麽好弄的，就是攔截下來，那些裝鈔票特殊的箱子也很難打開，另外，如果是新鈔，號碼都有記錄，就是弄到手了如何去使用？”


  “這有什麽啊，弄來了可以拿到海外去用嘛，至於那些箱子，無非是特殊的鎖和特殊的鑰匙，你覺得我們不能使用特殊的法子打開嗎？”李久毫不在乎的說道，“帶你去，是想讓你也接觸和了解一下咱們李家寨的旁門左道，以前，師父不教你，怕你走上歪道，現在，你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學點和懂一點，將來怕是會有麻煩，多一門手藝總是可以防身的。”


  嘎子無語，教人家學壞還說的這樣理直氣壯，對李久懂得許多旁門左道的事情，嘎子

  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嘎子生性憨厚淳樸，對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沒興趣，加上師父也沒有說要教自己，所以，一直沒有問。沒想到，今天師父居然要自己學習這些，隻能苦笑了一下，點點頭。


  為了搞這些，李久開始教嘎子用手頭上可以找到的任何東西進行易容和化妝，教嘎子如何改變自己說話的聲音，教嘎子如何使用身上的內力去打暗器，教嘎子如何去妙手空空。這些小巧的功夫，都是武學中的下九流，李久在此之前自己都很少用。現在一一教給嘎子，把個嘎子弄的吃驚不小，不過，越學越覺得有意思，挺好玩的。學一樣東西，尤其是學習這些技能，有基礎和沒基礎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嘎子本身內力已經大成，領悟力和靈巧型並不比李久差多少，缺少的是經驗和膽氣，而李久教他的是精髓，是道，而不是術，這有區別嗎？當然，道是告訴原理，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可以把古樸武學的技能融合到當今的科技之中，或者說可以隨著科技的發展而不斷的加強自身的修煉。而術，就是學習具體的技能，練的是技術而非大腦，這有本質上的區別。


  1951年的聖誕節快到了，朝鮮半島那邊打了一年多，老麥下台了，換人了，可戰爭還是無法結束。那些美國孩子去年沒有回來過節，今年恐怕還是回不來。可是不管那邊的仗打的如何，美國人該過節還是要過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