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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_番外篇 海外歲月(6)

  “哇塞!這個造型太酷了,李,我不能不說,你是個多才多藝的家夥!”已經喝的差不多的特曼學著牛仔的粗魯口氣說道,“這裏的木材多得很,建築起來也不費勁,我強烈建議比爾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這個活我可以接,李久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考慮把建造的細節告訴我,我在沒有去舊金山之前,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先用這個建築撈點零花錢。”弗蘭克也是腦洞大開,“如果說……包工包料,我收取500美元如何?”


  “上校,你這是對我這個建築的諷刺,500美元,你知道我這個棚子搭建的時候花了多少錢?足足1500美元,嗯,如果你願意攬這個活,我願意當你第一個客人,不過價錢可是你說的那個啊,500美元,我一分都不會多給!”


  “哈哈哈……”於是,一群男人放肆的大笑起來。


  酒到半酣,特曼不小心的把放在木桌上的一個專用鐵路挎包給弄掉到地上,裏麵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摔了出來,李久不得不伸出手去扶住特曼。


  “這個包一開始放在這裏就有些礙事,我一進來就看到了。”弗蘭克說道。


  “噢,實在是沒辦法,本來說從丹佛過來的一趟特殊列車在下午到達,可是他們也遇到了暴風雪,目前堵在夏延了,那是很特殊的列車,我隻能說到這裏了,他們現在把列車又往回開,然後經過丹佛再走南線,從普羅沃那邊過來,這樣一搞,起碼要多耽擱8小時,所以,這8小時就讓我有機會請你們一起聚會了。”


  比爾做了一個無奈卻又很得意的表情。無奈的是說他都到了過節的前二天了,還得忙活這些事情,得意是說他很會利用時間,得空把大家請來做客。


  其實,李久早就看到那個包了,也知道那是比爾上班用的工作包,可他卻沒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裏還有一個鉛封索。這個東西作為搞船運的李久自然是不生疏的,有些貨運的箱子是需要鉛封的,可他沒有想到作為編組站的主任居然也帶著這個東西。就在李久思考著要不要就這個問題問問比爾的時候,特曼卻是搶先問了起來,這個時候的特曼其實是喝的有點高了。


  “這是什麽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特曼拿起了那個鉛封索。


  特曼一直是讀書,教學,哪裏接觸過基層社會裏的這些?說出來了他肯定能明白,可要是沒說出來,他肯定是沒見過這種“下裏巴人”玩的東西。


  “這是鉛封索,我在搞船運的時候就見過,是對一些貨物進行鉛封的,鐵路上有些車皮裝完貨以後可能也是需要鉛封的。”對這個東西弗蘭克倒是不外行,“可這些不都是底下人幹的事情嗎?你一個


  堂堂的主任怎麽也管的這麽細?”


  “不不,不是那樣理解的,大部分時候,對一些車皮的鉛封我不管,這次有些特殊,不說也罷!大家喝酒,繼續喝酒!”比爾閃爍其詞的收拾好自己的包。


  “嗯,可以理解,有些特殊的車皮可能是需要主任親自去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包放在這裏了,是不是?好了,我們大家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回去了,比爾跟我們不一樣,他上班的時間可是沒個準的。”李久幫著比爾打著圓場。


  李久和嘎子沒有住在弗蘭克的家裏,倒不是說弗蘭克不夠熱情,也不是說弗蘭克家裏很擁擠住不下,主要是還帶著一個特曼在身邊,這樣的話住弗蘭克家就不合適了,於是,李久建議下榻在鹽湖城裏最豪華的皮瑞酒店裏。而這家有著半個世紀曆史的小酒店不僅收費昂貴,而且還得預定,李久他們沒有預定,不知道這個名氣不小的酒店隻有區區73間客房。最後,還是比爾幫了忙,因為這家酒店本身就是鐵路係統內的,是靠著鐵路的存在而存在的。


  這家皮瑞酒店是最早在火車站附近開業的商業酒店,住在這裏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到本地開礦買礦的商人和準備在這裏發貨的礦主以及其他業主,他們都是“富有”的人,於是,對這個原來不算小,現在不算大的酒店提出了越來越多的升級的要求,於是,酒店老板在戰後進行了一次重新裝修升級,去年才重新開張營業,為了確保一定的客源,他們酒店長期跟鐵路公司有協議,這樣,比爾才能在李久他們麵前好不容易的“抖了一次威風”。


  皮瑞酒店,坐落在距離火車站不遠的地方,可以說每時每刻都能聽到火車的往來聲音,可是,酒店房間的隔音設置的卻是很有講究,它能讓你既能聽見又不覺得影響很大,這的確是一個特色。難道說把房間的隔音做的更安靜一些不好嗎?酒店曾經試過,結果客人不樂意了,“你把房間搞的那麽安靜,我們如何聽得到火車的往來?如何判斷是不是自己那一列車皮?”得!說來說去,這個酒店就是為了往來的商賈們服務的,他們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而這些商賈們,每天聽著那不大不小的鐵軌撞擊聲才是出事他們睡眠最好的安眠曲。


  嘎子回來了,說出了李久更驚愕的消息。李久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合乎他的想法,他此時都不得不去想想,是不是有上帝在照顧他?是不是他身上有什麽光環?他在比爾的燒烤宴會上看到的那個鉛封條居然是用來鎖行李車的,而一般的行李車哪裏會需要用這樣的東西鉛封?答案隻有一個。


  比爾等待的那一趟特殊的列車其實就是聖誕節前最後一趟混

  合客貨運列車,由於天氣的原因,這趟從華盛頓開出來的特別列車一路上磕磕絆絆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到達鹽湖城,而鐵路上那些值班的工作人員早就“怨聲載道”了。這一趟列車不能正點按時到達,許多部門就無法休假,在美國,聖誕節,不放假?有幾個特殊的部門是法律規定的必須值班,可類似鐵路這樣的部門……對不起,沒可能的,因為,美國的鐵路是私營的,美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國家的鐵道部門,所有區段的鐵路都是使用商業手段“勾連”在一起的。那麽如果國家需要的時候怎麽辦?國家可以“毫不客氣”征用鐵路的運輸,鐵路公司其實非常希望政府“征用”,因為美國政府凡屬“強製征用”的項目,付出的代價可都不便宜。二戰期間,有些偏遠的地方沒有被政府征用,那裏的居民還“提出了抗議”。


  如果沒有這最後一班的“強製性”運行的混編列車,鹽湖城鐵路上的大部分人都可以放假了,這不是給不給加班工資的問題,你給了別人也未必要,鹽湖城可是摩門教的大本營,注重家庭的習俗可是深入居民的骨髓。甚至可以說,鹽湖城就是一群摩門教徒在一片荒原上建立起來的,而摩門教徒不僅建立起這個小小的但是很繁華的城市,還在建立了世界上最著名的醫科大學之一的楊伯翰大學。


  在皮瑞酒店裏,特曼要了一間上等的套房,有三個獨立的臥室,還有會客室餐廳的那種,他要好好的招待李久。因為,李久不僅給學校裏捐款,還把弗拉克介紹給他,而弗蘭克還答應考慮“加盟”他的工業園團隊,這讓特曼有一種歪打正著的意外驚喜,更是有一種“跟著月亮走,禿頭也冒油”的感覺。


  弗拉克在短短的兩天裏就注冊了新的公司,並且準備在鹽湖城玩起李久設計的那種塔型燒烤棚,軍人出身的弗蘭克一眼就看出了那個設計裏的奧妙,作為參謀軍官當然懂得一些天文地理,懂得空氣流動的基本原理,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奧秘,那是基於空氣動力學的理論形成的,他哪裏知道,這樣的設計在中國的少數民族地區已經使用了幾百年了,還特麽的啥空氣動力學?


  弗蘭克倒不是摩門教徒,他是地道的無神論者,不過他是白人,在那個年代,不是白人在鹽湖城是很危險的。他是經曆過二次退役的軍人,他的家庭……他沒有家庭,是個老光棍,入伍前沒有結婚,因為沒來得及,一戰結束後他回來,原來的未婚妻罹患傷寒先走了。後來似乎也沒有結婚,他說他沒有整明白為啥必須要家庭,他從教會的育嬰堂收養了一個孩子,可那個孩子在滿了十八歲以後就與他分道揚鑣了,現在連個電話都不打。美國社會就是


  這樣,親生的兒子都未必有親情,何況抱養的?要不然,弗蘭克也不至於在德克薩斯碰的一頭包,但凡有個親人給他提個醒,把個關,參謀參謀,他都不會輕易的上當。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找一個女伴,你的年紀並不算大。”李久對弗蘭克說,“鹽湖城的男女比例好像一直是倒掛的,你……應該找起來不難,趁你現在還行,如何體現你到這個世界來的價值?除了你幹過的偉大事業之外,你得有後代留下來,不是嗎?中國人管這個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弗蘭克也曾經在中國呆過,他當然明白李久說的意思,可是他似乎很靦腆,“我這一輩子,就是跟死去的黛西有那麽點意思,以後,我還真是沒怎麽動心,不過這不等於我沒經曆過女人,你也知道的,美軍的軍紀裏對那個方麵沒限製。”


  李久隻能搖頭,“我跟你說的是傳宗接代,你特麽的扯到哪裏去了?你要是沒有個完整的家,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你的公司無論如何都走不遠,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女人在支撐,否則,你說說,你以後叫我怎麽去你家串門啊?每次去看到你孤零零的一個老東西?太不吉利了。”


  “嗯,你這個提法是成立的,不過,我可以雇請保姆啊,這樣我的家裏就不會是我一個人了,這個不難。”顯然,在李久說的傳宗接代問題上,弗蘭克蒙圈。


  西方人的生活家庭觀是華人無法理解的,他們對家庭和生活往往分的很開,在他們看來,男人出去玩玩不算罪過。在法律上,美國就是到了今天仍然是給那種煙花業留著後門,總之,李久想把弗蘭克重塑成一個正常人還是有難度。


  李久他們住下後,弗蘭克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的樂子了,對此,李久也隻能聳聳肩。而特曼玩的要高級一些,他去酒店的酒吧裏尋找“豔遇”或者“偶遇”,反正,他們不會這麽早就窩在房間裏看那種剛剛興起的肥皂劇。李久以“不勝酒力”為由,拒絕了特曼的邀請,他要留在房間裏“休息”。


  “師父,已經摸清楚了,比爾他們在等的是一列特殊列車,這趟列車其實就是一趟普通的從密蘇裏開過來的普通客車,隻不過,在密蘇裏就掛上了三節行李車皮,不知道有什麽物品需要掛這樣多的行李車?”嘎子在特曼離開後對李久說。


  “那不是什麽行李車,是運送鈔票的車輛,我猜想,那列車到達鹽湖城後就會甩下一些車皮,能夠有一個行李車掛上去薩克拉門托的就足夠了。”李久說道。


  “師父,咱們要下手嗎?不過太多了,我們怎麽弄回去啊?”嘎子認真問道。


  “你看看你,

  動動腦子,我們未必一定要下手,高手出門都是把許多事情放在可與不可之間的,有機會弄一下,沒機會也無所謂。尤其是這樣的行動,萬不可太過功利心。那麽一大截車皮,就是都給我們,我們也用不了,知道為什麽嗎?”


  淳樸的嘎子搖搖頭,他是真沒這方麵的經驗和研究,不過想想去偷老美的錢,嘎子心裏還是很激動的,這太刺激了,自己自打出來讀書,還沒有遇到如此叫他興奮的事情,他相信,隻要有師父在,沒有幹不成的事情。


  “那些鈔票都是連號的,而且都還沒有投放市場,隻要美聯儲把發出來的底單找出來,就可以得知是丟失了那些號碼,這些號碼隻要出現在市麵上,警察就能順藤摸瓜抓住疑犯,所以,沒有必要去搞那麽多,從中間拿一點就行了,而且,那些新鈔我們拿回去還不能使用,要進行技術處理……反正是帶你出來玩的,不要太認真,今晚2點左右,我們行動,你現在要去附近找兩雙當地鐵路員工穿的靴子來,我們不能穿自己的靴子和衣服出動的。”李久淡淡的說道。


  雖然李久已經把大致的思路說了,可是嘎子還是懵嚓嚓的搞不明白,不過他還是按照師父的話去辦,人像一隻雪狐一樣的溜了出去,不一會就帶回來兩雙靴子。而李久那邊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二套鐵路人員製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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