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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_番外篇之 海外力量(1)

  幾十年過去了,世界格局發生了諸多變化,中國大地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中國打開了大門之後,形成了新的世界格局。


  1984年,李久已經是70歲的老人,除了頭發白了之外,從外表上還真的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錢屸已經成為了專職的“姥姥”,陳亞弟在英國劍橋大學畢業後,被美國斯坦福大學聘請為教授,為此,一家人不得不再次去了美國。


  陳亞弟的先生也是一位海外遊子,此時已經是矽穀裏某個大公司的骨幹。


  特曼先生在二年前去世,李久給他出的點子讓特曼成為了美國“矽穀之父”的美譽,到了80年代,斯坦福大學每年從工業園光是租金收入就超過了1800萬,而特曼又用大量的金錢聘請世界頂級學者到斯坦福大學任教和做研究,從而使斯坦福大學一舉成為了世界名校,有多少人知道,特曼的靈感是來自於一個東方人跟他的閑談產生的?而且,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特曼與李久之間的友誼保持了三十多年,大批華人子弟進入了斯坦福大學讀書,這與李久與特曼的私交不無關係。


  當弗蘭克去世後,李久在美國的資產就全部交給了職業經理人去打理,而李久自己還參加了致公堂多次組織的華人洪門肯親大會。不過李久一直保持著低調,他本身就不是好張揚的人,加上現在年紀大了,幹的也基本上都是穿針引線的事情。讓李久沒有想到的是,改革開放之後,嘎子居然以曾經留學生的身份重新返回美國“省親”,而這個親自然是李久。


  “你都這把年紀了,還出來幹什麽?”見到嘎子的第一句話,李久竟然這麽說,“不怕有人抓你的小辮子啊?要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啊,這邊的CIA可不是甩幹飯的,也許你的檔案早就在名單上,別到時候搞得裏外不是人。”


  “師父,時代不同了,我還能幹幾年,現在名義上是退休了,實際上還在崗,國家還需要我們承上啟下,咱們得把班交好不是?”嘎子還是那樣實在。


  李久看看嘎子,知道嘎子這次出來一定是有任務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其實李久有很多話想問,可他天生就是這樣的脾氣,你不說,他不會問。他了解自己這個徒弟,什麽該說,不該說,啥時候說,那是有一定之規的。所以,他寧可等,也不會貿然開口去問嘎子什麽,何況,他的檔案也在CIA裏麵。


  錢屸這些年也跟著李久也是磨出來了,實話說,她跟著李久顛沛流離這麽多年,還真是沒有吃過啥苦,比起在國內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來,她是幸福的。所以,李久不問,錢屸也不問,可她心裏自然是惦記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嘎子

  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上麵是一個中年人的照片,李久一看眼眶竟然濕潤了,而那邊的錢屸早就哭的稀裏嘩啦的,那是李江的照片,一晃30多年了。


  “在長江邊上的一個水文觀測站當工程師,一點武功都不會,師伯沒有教他任何武功,就是派了李家寨的一個師兄弟去觀測站當看門的,暗中保護。”嘎子陳述的話語很簡單,說著又拿出了一張照片,一個十來歲的陽光大男孩的照片,“這是您的孫子,李湧,學習成績非常好,今年小學畢業,明天就要上中學了。”


  李久和錢屸老夫妻倆先是輪流換著看兒子和孫子的照片,可最後還是把兩張照片放到了一起,兩個白花花的腦袋湊到一起使勁的看,看不夠……


  過了好一會,李久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嘎子,那是無聲的詢問,是不是少了一張照片?嘎子搖搖頭,沒有說話,李久似乎明白了什麽,也跟著搖搖頭,沒問。


  “這孩子像你,看這身量將來要比李江高。”錢屸終於看出了孫子和兒子的差異。的確,李江的身材隨媽媽,雖然也不算矮子,可跟李久比起來,那就至少差著半個頭,可是看到十來歲的李湧,錢屸認為將來這孫子的身高矮不了。


  “當門房的師叔從小就教李湧習武,已經初有小成,那孩子我偷偷的去看過,比李江弟弟可是機靈多了,在班上也算是個孩子王,不過那孩子心地純正,沒讓大人操什麽心,就是……又是單傳,這個事情沒法子,國家現在有政策……”


  在後來的談話著,嘎子告訴了師父,胡師伯夫婦已經作古,他們都送回了李家鎮,還有小賈他們的一些事情。聽這些事情的時候,李久是一聲都沒吭。


  “我們可不可以回去?”突然錢屸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想啥呢?別給組織上添亂!”李久低聲的說話了,“動蕩之後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組織上現在哪裏有時間考慮我們的事情?就是回去了,也不會得到什麽承認,秘密戰線上的人就是要當無名英雄。再說了,我們在海外這麽多年,一旦回去公開身份,你讓英美政府怎麽想?讓國家對外怎麽解釋?”


  聽李久這樣一說,錢屸長大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不傻,當然明白李久話裏的潛台詞,“還沒有到解密的時候,也許永遠不會解密。”


  嘎子看著師父師母那種樣子,心裏就想刀割般的難受,他想了想還是說道,“作為華僑回國省親應該是可以的,或者作為旅遊者……也許能行。”


  “行個屁!我回去了,李家寨還不炸廟?獨立團那麽多人都還在,我見不見?見了我跟他們說什麽?我知道,易團長還健在,要不要去看看?還有盧覌亭他

  們,我去了,灣灣的小蔣那邊又該怎麽想?牽扯太多了,動一發而係全身,得不償失啊……”李久說道最後歎了口氣,“暫時不做這個打算了,看局勢的發展吧。”


  被李久這樣一解釋,錢屸也按下了想回去看看的心思,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了聽“老頭子”的了,李久的話很少有說錯的時候,至少錢屸在這個問題上就沒有李久考慮的那麽全麵,這涉及到國共以及海外好多方麵的問題,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扯不清理還亂,越扯越亂,還不如不扯。


  “說說吧,你這次來肯定不是就為了看我這個老頭子的,蘭蒂斯那邊你也要去見見,現在中美關係正在改善,而由之帶來的新問題也不會少,你該怎麽幹就怎麽幹,師父這裏沒話說,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李久似乎又恢複了狀態,睿智的眸子在一對白眉下閃閃放光,“不過,為了你的安全,在美國的所有事情我們來,你就是個探親訪友的遊客,什麽都不要管和參與,明白嗎?”


  嘎子麵上平靜,可心裏卻是波瀾壯闊的激動,“師父還是那個師父,一點沒變,自己在國內想的事情,師父在國外早就有了預案,還是那種走一步看十步的秉性。”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在媒體發達的西方世界裏,僅僅通過報紙和電台,李久就能分析出個大概齊來,既然國家發生了變化,那麽在海外的情況肯定也要有變化,要應對變化,李久焉能不提前做準備?等待事急從權?那不是李久。


  現在的李久,是舊金山致公堂最大的金主,每年都要給致公堂讚助大筆的經費,還讚助一些華人進入美國的政界,就是陳梅到了美國,李久也在暗中沒少幫忙,沒有李久這些在美國的華人支持,單憑陳梅那個小女子,帶著倆孩子,還能在美國混的風生水起?那是笑話,是不可能的。


  在致公堂,由阿傑出麵訓練的一支華人子弟成立了一個保安公司,合法經營,專門負責加州一帶的華人財產安全和人身安全,由於這個安保公司信譽良好,就連羅家輝的父親開的餐館被當地人欺負後,也是找這個保安公司出麵擺平。


  明麵上,阿傑已經移民美國,並且是舊金山致公堂的管事,可實際上,阿傑是聽從記名師父李久的。李久給阿傑的指示就是,對手要對簿公堂就走白道,對手玩陰的,那就格殺勿論,要手法高超,做的隱晦,絕不能給警方抓住把柄,尤其是人命官司上,要慎而又慎。有李久這個大人物給阿傑在後麵撐腰,阿傑在加州和華盛頓州這一帶混的是風生水起,名聲不小。當地人和後來大批湧進來的印歐混血的墨西哥人等都知道,不要輕易去惹華人,尤其是販毒這個行當,千萬不要去發展


  華人吸毒,曾經有人試過,最後被華人打得連屍首都找不著了。


  說起來,近代華夏之落後與毒品不無關係,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無不被毒品坑害,所以,華人對毒品是深惡痛絕,在美國的華人裏,鮮有吸食毒品的人,更是很少看到華人集團去參合倒賣販運毒品的事情。


  在致公堂,誰要是提出搞毒品,李久第一個就要滅了他,這沒任何商量。也正是有李久他們這樣一批的華人領袖的堅持,在北美乃至南美,洪門致公堂也好,後來完全洗白的致公黨也好,幾乎都是合法的存在,因為,在基本層麵上,這些社團是奉公守法的,是抵製黑惡勢力的,從這一點上說,但凡華人聚集的地方,不管是誰擔任長官,都要倚重華人和重視華人,要不然,以羅家輝那樣的窮學生出身的人,如何一步步的走上了政壇?沒有華人的基礎,美國人憑啥看重他?

  不過李久對這個羅家輝不怎麽感冒,因為,他在一次偶爾的接觸中發現羅家輝竟然不會說一句中文和認識一個中國漢字,這讓李久感到很是氣憤,二年前,羅家輝當選華盛頓州眾議員,李久是既不反對也不支持,當是沒這回事。


  致公堂的老大黃壽聯也曾經問過李久,“華人出了一個搞政治的是好事,我們是不是應該支持?羅家輝曾經找我們募捐,我們在原則上已經答應了他。”


  李久對羅家輝這樣的人倒是看的很清楚,他並沒有直接的表示反對,不過他對羅家輝的評價卻是讓黃壽聯品出了味道來,默默的點頭不再提及。


  “那孩子是個恨自己生錯了家庭的人,從小就羨慕白人的生活方式,所以,他不會中文,就連小時候學的那點台山話也都丟的七七八八了,一個不認祖宗,不喜歡跟同胞在一起的黃皮膚,最後能走多遠?說好聽點他是融入了美國社會,說得不好聽點,他那叫啥?數典忘祖啊!這樣的人能代表華人的利益嗎?”


  後來的曆史發展還真的證明了李久的這個推斷,羅家輝在政壇上混的風生水起,可他與華人之間卻是格格不入,盡管他後來擔任過商貿部長和駐華大使等要職,也娶過華人老婆,可他對中美關係和華人在美國的社會地位等方麵的貢獻微乎其微。如果不是美國出了一個有色人種的總統,他羅家輝還能那樣順利的擔任要職嗎?為什麽僅僅擔任不到2年的商務部長就被換下來?其實,類似他這樣的黃皮香蕉人家從根上是信不過的,人家也會反過來想,你羅家輝連祖宗都可以不要,憑什麽就能保證你忠誠於美國的利益集團和資本?這就是出賣別人,哪怕是用作投名狀的,主子一樣信不過你的道理。羅家輝不明白,可李久清楚。


  舉個例子,湯恩伯本來深得老蔣信任,可是湯恩伯在離開大陸前出賣了自己的恩師陳儀,陳儀對湯恩伯來說還不是一般的恩師,是曾經提攜和幫助湯恩伯上位的恩師,結果,老蔣不得不殺掉那個本來與老蔣關係也不錯的人。陳儀要投降本不是啥秘密,以老蔣那樣精明的人焉能不清楚?那就是一坨外麵風幹的狗屎,不動它味道還不大,你捅開了,這味就出來了。陳儀的事情,湯恩伯不揭發,也就那麽混過去了,對與老蔣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反正是兵敗如山倒,陳儀既不能打,又不能管天下,要走要留老蔣其實並不在意,無非是裝裝糊塗,可偏偏湯恩伯的檢舉揭發,把事情搞成了公開化,事情反而變得複雜。老蔣不得不從嚴處理,殺掉了陳儀,可湯恩伯由於賣師求榮名聲臭出大街十幾裏,幾乎國民黨的所有要員都對其嗤之以鼻,要知道,以老蔣為首的那些人是最講究“天地君親師”的,你把老師都給賣了,這樣的人如何能用呢?用了,別人怎麽看?

  嘎子在美國逗留了三個月後返回國內,在美國的“暗線”算是布置清楚了,跟過去一樣,李久這條線就是負責行動的,當然了,也不單純就是搞行動,畢竟國家需要的各種資源多了去了,隻要方便,李久不在乎動手。由於地利的原因,從這邊矽穀出去的人可是不少,這些人到底最後去了哪裏,隻有天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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