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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_番外篇之 海外力量(5)

  此時,鍾誌豪和於世猷都已經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到了這把年紀還不能消停,著實是要氣的中風,好在鍾誌豪是爽快人,他也是得到了老大李久的指令前去與於世猷“偶遇”的。當兩個老家夥聊天聊到後來,鍾誌豪說出了他們共同的一個相交點,那就是都認識李久,而且說起來關係都不淺。


  於世猷在20年代軍閥混戰的時候,還在山東讀書,那個家族裏就與李家寨有往來,實話說,當時李開山的許多“軍需物資”就是委托山東於家對外打理的。按理說,於世猷要比李久大上一些,可是,人家李久是少寨主,到後來許多事情都是他這個旅長副官出馬親自辦理,所以,於世猷與李久相識的時間可以追朔到大革命時期。而李久在八路軍裏的那段經曆更是跟山東於家相互呼應,解決了八路軍初期的被服棉布等問題,可以說,兩人配合的相當不錯,頗有建樹。後來,李久突然消失,於世猷還以為李久作戰犧牲了,直到後來聽說李久是“攜款潛逃”後才百思不得其解的接受現實。以他對李久的理解,李久根本不會在乎八路軍裏的那仨瓜倆棗的大洋,李久要想搞錢用得著去貪墨?可組織上是這樣定性的,作為在日戰區工作的於世猷能說什麽?

  直到抗戰勝利後,於世猷以“漢奸商人”的身份逃亡香港的時候,碰上了李久,他一開始還向上級“舉報”了這件事,可等來的卻是“遵守地下工作的紀律,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去管”,於世猷是在“壞人”堆裏久混的人,可以說也是個人精,上級的這個回答讓他咂嘛出味道來,自己都可以是“漢奸商人”,那麽李久為什麽就不能“攜款潛逃”?保不齊還真是跟自己一個樣。


  等到與鍾誌豪“偶遇”後,鍾誌豪有意無意的提及了滇軍獨立團李久李團長,頓時,於世猷豁然開朗,心中不由得佩服上級組織的高明。李久在八路軍裏算不得是多高的將領,可放出來那個影響就不小,滇軍獨立團於世猷是沒見過,可是在下麵流傳的故事可多了去了,尤其是在東北先後起義的滇軍部隊,都與這個獨立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李久卻能置身事外,沒有上級的安排,李久能這樣做?想明白了這段,於世猷也就把李久當過八路軍的那段給隱瞞了,隻說李家寨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說。這也是於世猷想明白了,說了八路軍的那段,他自己在抗戰時期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所以,兩人是越聊越近乎。


  那麽李久的八路軍經曆國民黨那邊是真的不清楚嗎?非也,隻不過是得知情況後抗戰已經結束,李久已經到了香港,加上戴笠也早早的死掉了,剩下的糊塗賬也就沒人去查了,查也是查不清楚的,因為

  ,從閻老西秘書梁化之是嘴裏得知李久曾經擔任過八路軍的團長,後來聽說是攜款潛逃了。而梁化之說出這個事情也是他隨著老閻撤退到灣灣那個小島子上的事情,保密局的毛人鳳就算是對李久有所懷疑,可也是查無實據,而且,李久是在滇軍係統裏,跟他們中央軍八竿子打不著,加上到了那個時候,李久已經移民去了倫敦,這個事情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不過灣灣方麵還是把李久的資料送給了CIA和英國軍情六處。


  CIA第一時間約談的就是多恩,那個時候的多恩幾乎要崩潰了,企業出問題,老婆離婚等等,可談及起李久來,多恩卻是義正詞嚴的替李久做了擔保,“那就是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抵抗外辱的時候不含糊,可他不會去幹那種狗屁倒灶的事情。”隨即,CIA又先後調查了陳大鼻子,弗蘭克,蘭蒂斯,還有硫磺島上作戰的特納以及當時的連長史蒂夫等人進行了核實,結論幾乎是一樣的。可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李久那麽會賺錢,為什麽會在八路軍那邊‘攜款潛逃’?”可當這個疑問交到上層的時候,當時主管CIA的史密斯中將卻是笑了,“這個疑問其實正說明了李久沒有問題,他脫離八路軍肯定是因為更為複雜的原因,可是那邊卻是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拿出一個人們認為最簡單和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理由推搪給下麵的士兵,一個團長沒有了,總得給士兵一些交代吧?”


  那麽CIA就不懷疑李久是那邊派出來到國軍這邊當間諜的嗎?當然懷疑過,可馬上就被李久後麵的活動軌跡給否定了。他們認為,李久是一名出色的軍人,是擁有卓越指揮才能的軍人,根本不適合當間諜,而且,李久僅僅是在抗戰期間混跡於滇軍中,抗戰結束就脫離軍隊經商,從經商這個角度看,李久在八路軍裏“攜款潛逃”不是不可能,說到底,李久還是個商人。


  軍情六處那邊就沒有CIA這邊想的那麽複雜了,畢竟李久後來在香港弄的風生水起,最後移民倫敦,完全不接觸任何機密和軍事設施,在密支那救出來的戰俘大部分是英國軍人,這一點,讓英國人恨不得馬上給李久發勳章,何況那個時候李久已經“歸化”英國本地公民,要麵子的英國人才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正所謂渾水摸魚,魚目混珠,越是有漏洞就越是證明你的清白,李久就是這樣以不變應萬變,真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前去找李久的茬,那肯定是落不了好的。


  鍾誌豪與於世猷相談甚歡,而於世猷似乎也明白這次的偶遇可能與李久有關,於是幹脆把自己堂侄的事情和盤托出,那種憤懣不是裝出來的,想解決家族裏的真漢奸也不是裝出

  來的,這點,人老成精的鍾誌豪還是看得出來。


  “我們老了,這些小輩的事情我們就是想管怕也是力所不能及啊,不過,華人在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社團,你不如去找他們想想法子,隻要價錢出的合適,這個生意還是有的做,我聽說李先生目前就是三藩市致公堂的客卿,可以請李先生到港,你們反正是熟人,投石問路唄。”鍾誌豪給於世猷出了個點子。


  “隻是我已經有40年沒有與李先生聯絡了,不知道他的聯絡方法啊!”


  “你給致公堂發個電報過去,那邊會有人替你辦理,以你現如今的身份,好歹也是社團要爭取募捐的對象吧?不用擔心那邊不找你。”鍾誌豪一副江湖口吻,“告訴你一個消息,李先生可是北美致公堂的客卿,江湖地位可是不低喲。”


  這說白了就是讓於世猷花錢消災,花錢去把事情擺平。反正發個電報也不廢什麽事情,於是,於世猷當著鍾誌豪的麵寫下了電報稿,讓跟班的把電報行的人叫來當場辦理。有錢人就是這樣任性,鍾誌豪並不覺得這有什麽特殊,因為,他也是經常這樣,他目前可是香港九九堂的總舵主,江湖地位比那些雜七雜八的小幫會不知道高出多少。香港的其他社團可以打來殺去,可九九堂的事情沒人敢管,他們都知道,九九堂做正當生意,不占地盤,可人家活動的區域裏其他任何社團不敢搞事,一搞事準出幺蛾子,這樣的教訓已經很多。


  李久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再次到了香港,與40年沒見麵的於世猷“再續友情”,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聽了於世猷的講述,李久罵出了於盛翔該死的話。


  “好啦!你也別藏著掖著了,你是幹啥的我心裏清楚的很,恐怕不單單是你的一個堂侄吧?最近這兩年改革開放,不少西方的享樂主義也傳進了國內,這才出了不少混賬王八蛋,我不管他們是什麽背景,隻要幹了對不起祖宗的事情,我們華人就不會放過他們,另外,回去對上麵說,給我們資料就好了,其他的什麽都不需要,你把這個話帶到就行,具體的事情,你打這個電話,找一個叫阿傑的人,他會告訴你如何辦理的……另外啊,你是不是也該交班了,都多大年紀了?還折騰?有些事情該撒手就撒手,你在香港不是有家嗎?怎麽?孩子不在身邊?”


  說道最後,李久這簡直就是聊天敘舊了,說的於世猷是一臉的苦瓜像,他知道李久話裏的意思,是擔心他的孩子會不會像於盛翔一樣的完蛋犢子。


  “唉,老伴走了好幾年了,孩子……全回國去擔任啥項目的‘棟梁’了,一個是在英國學精密機械加工的,一個是搞那個什麽飛彈的……”


  “等

  等,那個啥子機床廠的於總工是不是你兒子?”李久好像一下子想起來了,“前年我還給他們廠子送了幾台設備,當時到倫敦談的時候,我就看他像你年輕時的影子,喂,我說,他的名字咋沒有按照你們於家的輩分排啊?”


  “那是老大,老二你等閑見不著,老二大學畢業後一直跟著錢老幹事,基本不露麵的。他們嫌原來的名字不好,出國留學的時候都改了,要徹底的跟老子‘劃清界限’,有啥法子?兒女自有兒孫福,現在,把個孫子扔給我,在港大讀書呢,不知道我老於將來能不能落葉歸根啊,唉,這漢奸商人的帽子一背就是四十多年啊,不過看到國家和民族今天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值了,要是叫我再重新選擇,我還會這樣幹……不過你的話說的對,我們是老了,該交班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都唏噓起來,不過李久比老於看的明白,其實,上級早就安排了另外的人在境外工作了,隻不過是不需要告訴他們這些老家夥罷了,對於放出去的這些鷹也好,鴿子也罷,最重要的就是順其自然,需要幫助的自然會有人上門幫忙,可大多數放出去的人謀生還是問題嗎?那都是一批什麽樣的人?幾乎都是社會精英,他們的腦袋能與普通人一樣嗎?要是連出去自立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人組織上根本就不敢用也不會放出去。


  都說間諜是個花錢的行業,美國每年為了這個要花費大量的美元,可誰聽說過我們幹過這個事情?別說國內你找不到這樣的消息,就是一貫噴咱們的美國媒體和西方媒體,在這個方麵也無話可說,因為他們實在是找不到證據。


  是不是咱們的特殊人物在海外就不需要花錢了?也不是,那不是有大批的華僑嘛,有李久這樣的海外力量,當嘎子回國後把李久那句“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話帶回去的時候,一些人眼眶都濕潤了。


  幾天後,李久結束了在香港的“探親訪友”,起身返回倫敦,在那裏,他收到了於世猷派自己的孫子送來的“資料”,同時,也帶來了於世猷的托付,這個孫子於傑扔給李久了,而老於將香港的所有資產並入了華資企業,自己回山東老家養老去了……在羅湖口岸接老於的竟然是嘎子,對於嘎子,老於能不認識嗎?

  於傑被李久安排進了德國的大學學習,這完全出乎了於傑的意料。而李久事先的安排也不是這樣的,改變主意的原因是因為於傑對李久說,他要繼承爺爺的事業和工作。既然要幹老於的那個隱蔽戰線上的行當,那麽去德國主修語言學就是必要的了。一開始,於傑還不服氣,認為去德國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可當他看到李久用流利的德語與當年的教


  官後人聊天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李久的用意。同時,也明白了,自己要想在海外站住腳,語言關是必須要過的。


  就像對待英國的那個查伊思一樣,李久在德國也找到了在講武堂的教官巴克豪斯的後人克裏斯蒂娜,她告訴李久,他的父親死於斯大林格勒戰役,死的時候是個上校團長,她的母親因為猶太血統達標而死於集中營。克裏斯蒂娜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而李久幫助克裏斯蒂娜在德國接受了完整的高等教育,並且在其獲得學位後,安排克裏斯蒂娜進入了德爾克公司。德爾克公司是世界著名的機床生產廠家,是那麽好進入的嗎?對於商人來說,不難,一個大額訂單足矣。


  克裏斯蒂娜從底層做起,憑借著李久在外圍幫助她拉訂單和轉口,克裏斯蒂娜迅速的在公司裏上位。沒有這些鋪墊,李久是那麽好搞到高精密的機床送回國內嗎?時至今日,克裏斯蒂娜自己都當奶奶了,並且成功的擔任了公司董事,兼任集團公司的策略顧問,還是海德堡大學的名譽教授,因為,克裏斯蒂娜本身是這所德國著名大學畢業的,又是有著輝煌成就的名人。有了這層關係,於傑才算是順利的進入海德堡大學學語言,否則,想進去都難。


  “把這幾個人的蹤跡找到,盯住他們,什麽都不要幹!”李久找來阿傑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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