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番外篇之 奶嘴給誰？（3）

  此時的俄羅斯很亂，也不安全，可以李久和胡不悶這兩人的本事還是不怎麽在乎的，他們乘飛機到達莫斯科以後，又轉乘火車去了葉卡捷琳堡。好在李久和胡不悶都會俄語，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多少困難，更重要的是，他們身上帶著的美元足夠多，此時的盧布已經一錢不值，在龐大的俄羅斯流通的竟然是美元。


  葉卡捷琳堡是俄羅斯在烏拉爾一帶的重要城市，也是通往西伯利亞的咽喉要道，早在沙俄時代這裏就是俄羅斯的冶金重地。蘇聯成立後，這裏被改稱為斯維爾德洛夫斯克，是蘇聯在烏拉爾地區的工業基地，也是這一帶經濟政治和教育的中心。蘇聯解體後才恢複原來的地名，這一點與聖彼得堡的意思差不多。


  不過有一個地方的名字是很有意思的，那就是察裏津。1925年以前，有個城市的名字叫察裏津，這就是後來著名的“斯大林格勒”，這個名字當然是紀念斯大林的。在斯大林去世後，赫魯曉夫把這個城市的名字改稱為“伏爾加格勒”，可是斯大林格勒這個名稱的著名卻不是因為斯大林個人，而是因為蘇聯的衛國戰爭，這讓人們無法從記憶中抹去。於是，後來的俄羅斯人想了個變通的法子，在每年的8月23日（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簽署日）、2月2日（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勝利日）、5月9日（納粹德國投降日和歐戰勝利紀念日）、9月2日（日本投降日）、6月22日（蘇德戰爭的巴巴羅薩作戰開始日）和11月19日（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天王星作戰開始日）這六個紀念日裏將市名稱為斯大林格勒。


  李久和胡不悶到了葉卡捷琳堡後，首先通過當地的警察找到了在酒館裏借酒澆愁的瓦西裏。別列基，此時的別列基因為工廠停工，他這個機械工程師相當於失業了，最主要的是老婆沒了，跟著一個新興起來的暴發戶跑了。


  當地的警察還那麽效率高嗎？其實不要小瞧當年蘇聯內地的警察，他們還是很盡職敬業的，隻不過時局的變化讓他們無所適從，加上收入大幅度縮水，這才出現了社會的亂像，你不能指望警察餓著肚子去維護治安吧？當胡小悶給了某個警察500美元後，這效率就出來了，何況這個叫阿浬克賽的警察跟小別列基還很熟，他們曾經在一個部隊裏服役，隻不過退役後，阿曆克賽直接當了警察，而瓦西裏。伊萬。別列基又進了大學學習了工程機械，然後當了工程師。


  胡不悶之所以能夠這麽順利的找到熟悉瓦西裏的警察也是得益於那份國際調查公司的報告，報告上把瓦西裏所在的戶籍地區寫的清清楚楚，胡不悶不會傻到滿世界去亂找，直接到了那個地區，找到當地的警察，那

  還不是一問一個準。


  “你是瓦西裏。別列基？”胡不悶看到在肮髒的小酒館裏醉眼朦朧的瓦西裏，“我爺爺是你祖父的學生，他專門從瑞士過來找你們的，想聊聊嗎？”


  “你……你們是華人還是日本人？我祖父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清楚。”


  其實瓦西裏一點也沒有醉，他不過是在小酒館裏混時間，由於囊中羞澀，買不起那麽多酒，所以，根本就喝不醉。


  當時的俄羅斯是個什麽樣的慘樣呢？由於蘇聯解體，原來的經濟瞬間崩潰，在蘇聯時期，有烏克蘭這個“歐洲糧倉”，俄羅斯人不會餓肚子。可是分家後，這個情況就變了，加上盧布大幅度的貶值，原本生活還不錯的人突然變得一貧如洗。尤其是在混亂時期，許多原來掌握資源或者說知道資源在那裏，怎麽弄的人突然爆發起來，沒有了國家控製的限製，俄羅斯並不缺少趁機投機的商人、暴發戶、金融寡頭和黑惡勢力。但是，大多數普通俄羅斯人卻是墜入了水深火熱的生活裏，連一些專家教授都陷入了赤貧狀態，這就是當時俄羅斯的現實。


  “好吧，你既然不知道，那麽我來跟你講一講，不悶，去叫上幾個菜和來一大瓶伏特加，我們邊喝邊說。”李久也不嫌這裏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瓦西裏的對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祖父的學生，在60多年前，你的祖父曾經是我的軍事教官，他在我所在的軍校裏擔任騎兵教官，當時，他是白俄……”


  隨著李久的娓娓道來，瓦西裏才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祖父原來是哥薩克，在當時的蘇聯算是出身不夠好的那種人，如果不是因為參加衛國戰爭，並且英勇犧牲，也換不回來自己的父親的優厚待遇。


  老別列基犧牲的時候，他的兒子隻有12歲，這還是別列基回到蘇聯後找了一個有殘疾的女人生的。衛國戰爭開始，頭半年蘇軍被德軍打得節節敗退，到處都處在德軍的攻擊之下，為此，整個蘇聯全國動員，作為曾經的哥薩克，老別列基以45歲的高齡加入到了軍隊裏，他作戰勇敢，頑強不怕死，最後為了給部隊的撤離留下來頑強阻擊德軍的進攻，犧牲在陣地上。他的死帶給了兒子的光榮，戰後，瓦西裏的父親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退休前是烏拉爾大學裏的物理教授，而現在，年紀並不算很大的伊萬卻是被困在公寓裏毫無辦法。


  整整二個小時，李久陪著瓦西裏喝下了二大瓶伏特加，這下子瓦西裏可是真的醉了，嘴巴裏不停的抱怨這個社會如何如何的不公平，抱怨自己如何如何的倒黴，總之，他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他甚至痛恨這個世界。


  這樣一個家夥，李久就敢讓他放開了喝？敢，李久


  不怕，因為，那個阿曆克賽就在外麵的警車裏坐著呢，李久讓胡不悶再給那個家夥200美元，等一會瓦西裏醉了以後用警車送他們去酒店。李久還不想沒有跟瓦西裏溝通好就去找老伊萬。


  以李久如此的高齡，還要親自到俄羅斯去，必然是有其道理的。李久的計劃是去俄羅斯“淘金”的，而這個淘金的過程是要分兩個部分的。一個部分是搜集和收購俄羅斯的一些洋落，比如鋼材，化工原料等。另一部分是搜集那些正掙紮在生存邊緣上的知識分子，尤其是那些剛剛退休或者正麵臨著退休的專家學者。搞物資的事情李久可以放手讓胡不悶這群新生代去搞，成不成都不要緊，可找那些老專家教授……胡不悶他們去恐怕就缺少點說服力了，這樣的事情隻能是李久自己親自上陣了，以他的這把年紀，足夠可以當一些專家教授的叔叔輩了。


  等到瓦西裏第二天中午醒過來，他才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他最後是喝醉了，不過他還是依稀的記得兩個會說俄語的華人跟他說的一些故事。


  “砰砰砰”，傳來了敲門聲，瓦西裏起身打開了房間的們，看到是胡不悶站在門外，他激動的喊了起來，“真是太好了，我希望我們今天可以繼續喝一杯……”


  胡不悶扒拉開瓦西裏想擁抱他的雙臂，“你最好去洗個澡，渾身臭死了，然後，你帶我們去見你的父親，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你沒有時間去喝酒，甚至你今後不會再去想喝酒了。前提是，你必須要振作起來，必須要努力的工作。”


  瓦西裏愣在當成，要知道，瓦西裏身高超過了一米九，體重120多公斤，是那種典型的“北極熊”體格，別看是個工程師，可也是“力大無窮”的，自己的雙臂就被胡不悶輕輕巧巧的給撥拉開了，這也太神奇了。他知道神秘的東方有功夫，可他隻是在電視裏看到過，真正的遇上這還是第一次。


  隨即，胡不悶從身後拿過了一個提袋，“這裏麵是你換洗的衣服，去見父親重要正式一點吧？看看你的邋遢樣！哪裏還像別列基的子孫？”


  提起別列基這個姓氏，在早年哥薩克騎兵裏可是赫赫有名的，那幾乎是哥薩克人的驕傲。哥薩克是什麽？許多書友未必知道，下麵給大家稍微介紹一下。


  哥薩克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民族，而是一些好勇鬥狠以戰鬥為職業的社群部落，這一個什麽樣的族社群呢？這是一群生活在東歐大草原上的遊牧社群，在曆史上以驍勇善戰和精湛的騎術著稱，並且是支撐俄羅斯帝國於17世紀向東方和南方擴張的主要軍事力量。推算起來，這個社群的出現還要歸功於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當時橫掃東歐北


  歐大草原靠的是什麽？大家會馬上回答，靠的是騎兵，對沒錯，成吉思汗掃蕩西域靠的是騎兵。那麽當時在歐洲沒有騎兵嗎？有，騎兵的出現早在公元前就有了，秦朝就有遊騎兵，隻不過當時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的騎兵戰術非常的呆板，交戰雙方打的還是“陣型”，東方的陣型是擊鼓進軍，鳴鑼收兵，西方人則是搞的鼓樂隊，靠騎士舉著比張飛的丈八長矛還要長的衝戟對衝，誰倒黴被捅下來，誰就輸。戰爭主要體現在攻打城池的過程中。


  成吉思汗領導的蒙古騎兵最高峰的時候也不過20萬騎，可是，就這點人馬竟然可以橫掃歐亞大陸，靠的是什麽？騎兵？不，是新的騎兵戰術。首先，成吉思汗的騎兵摒棄了一人一馬的傳統方式，他的騎兵往往是一人多馬，最多的可以達到一人五馬以上，也就是說，一旦一個千人隊衝擊起來，形成的規模接近萬人隊的氣勢。由於人少馬多，大大的提高了部隊行進速度，成吉思汗的騎兵一晝夜可以進擊300公裏，蒙古人高超的馬術讓他們可以在馬上睡覺，這樣的速度是當時軍事領域裏從來沒有見過的。其次，成吉思汗的騎兵不帶草料，人吃鹹肉幹，馬就地吃草，隻要有草原的地方，就是蒙古騎兵的目標，他們隻橫掃草原，絕對不去沙漠。第三，他們不攻城，隻燒城，靠著騎兵，將城堡周圍清掃一空。


  正是成吉思汗的這種新的作戰模式，讓其所向披靡。隻不過他遇到華南的水網地帶後，騎兵就有些不適應了，要不南宋也不會苟延殘喘了百多年，實際上，南宋並不是被騎兵給滅掉的，而是被一些投降的漢人步兵滅掉的，要不怎麽說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呢？還有一點是，南宋被滅的時候，蒙古大軍早就橫掃了西域，占領了大片的草原和土地，已經在西域建立了另外四個汗國。我們在曆史上承認元朝卻不提那四個汗國，關鍵還是文化的認同，在元朝，漢字仍然是官方文字之一，漢語也是整個國家的官方語言，這個傳承沒有斷。而西域的那些汗國就是另外一碼事了，而且，那些汗國也都是內亂不斷，傳承混亂，扯不清理還亂。


  蒙古騎兵的這一套最後被在黑海附近的一些遊牧部落繼承下來。1502年，克裏米亞汗國擊敗欽察汗國的最後一個汗王，標誌著欽察汗國的滅亡，這個欽察汗國就是成吉思汗孫子拔都建立的，這個地方正是哥薩克興起的地方。


  李久在軍校裏的騎兵教官別列基就是哥薩克的後代，他自己也是哥薩克中的下級軍官，在國內戰爭失敗後，逃到了中國，後來被聘請到軍校去當教官。


  胡不悶的話並沒怎麽刺激瓦西裏，因為他對哥薩克的曆史壓根就不怎麽

  了解。哥薩克這個部隊後來在蘇聯紅軍裏也存在過一段時間，基本上被改造的失去了原來的特性，所以，三十年代以後出生的俄羅斯人，隻要不是研究曆史或者是不那麽喜歡曆史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哥薩克是個什麽，其實，俄羅斯人崇拜的布瓊尼就是哥薩克騎兵出身，最後成為蘇聯的騎兵元帥。


  瓦西裏沒受刺激並不影響他對胡不悶給的那袋子衣服的興趣，於是，他在酒店的房間裏洗完澡後，從裏到外都換上了胡不悶給他買的新衣服。尺碼合適嗎？沒問題，胡不悶的眼睛就是尺子，百米之外判斷物體大小誤差不會超過2公分。


  煥然一新的瓦西裏很高興的帶著李久老爺子和胡不悶回到了父親伊萬的家裏，此時的伊萬正在自己那小小的花園裏種植土豆，一名物理學教授要靠自己種植來解決溫飽問題，不能不說是一個諷刺。


  “爸爸，您瞧我帶誰來了？”瓦西裏神采飛揚的走進了院子，“那位年長的華人說他是爺爺的學生，是專門來找我們的。”


  “噢？”伊萬抬起身子，用疑惑和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李久，“我不記得父親曾經在什麽學校裏擔任教師，你們是來自哪裏？”


  “1931年，你父親曾經在中國某個軍校擔任騎兵教官。”李久慢慢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