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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清晨和他膩歪在床上

  雲卿醒的很早,因為惦記著他的腿傷。


  卻不想有人比她醒的更早。


  她迷迷糊糊的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放大的臉。


  他短硬的黑發,紮著她的睫毛。


  雲卿以為是在做夢呢,定了定神完全睜開。


  他的確醒著,在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醒了多久看了多久,那張臉依舊豐神俊朗,多少頹廢也不影響那成熟俊美。


  雲卿晃了眼他的鼓出的喉結,目光向上,探尋到他的一雙眼睛。


  漆黑無比,瞳眸周圍泛著紅血絲。


  什麽時候,眉宇都是緊蹙著。


  他側撐在床幫,臂膀籠罩在她頭頂,顯得她很嬌小都在他懷裏。


  也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


  雲卿嗡了嗡嗓子,迷蒙沙啞道,“你盯著我看幹什麽呢?”


  她揚起了笑臉。


  男人抬手摸她的臉,沉靜的眸光流轉,不說什麽。


  他眼底深深地,不知在想什麽,又好像無動無波,隻是將她的小小的映了進去,好似要銘刻。


  一道眼神就那樣神秘。


  “唔,別看我了。”雲卿爬起來,身子蜷坐挨著他,抬頭與他平視,“該不會你一晚上就這麽看著我,沒睡吧?”


  他的身子微僵,依舊不開腔。


  抬手拉了拉薄被,蓋住她纖軟的腰肢。


  雲卿低頭,注意到自己身上粉嫩嫩,未著寸縷。


  她一囧,自己也忙著拉高了些,胸口有他的吻痕,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淺。


  昨夜,他幾乎不是要,隻是埋進去將她撐開,彼此沒有間隙的溫暖著。


  她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滿漲感。


  雲卿抬起手墊到他的脖頸處,“耍什麽沉默呢,這麽歪著多久了?僵硬了吧,挨著我的手慢點動一動,試試。”


  是,那隻手都僵了,枕在她的頭下麵。


  陸墨沉微蹙眉頭,被她幫襯著移動,修長的身軀重新躺好。


  雲卿撿不到自己的衣服,昨晚大概被他丟到床尾了,隻能解開他的白襯衣,套在自己身上。


  變成了他赤膊上身,肌理在晨光朦朧下,染了層光澤,精瘦而極富張力。


  令人看了臉紅。


  她飛快的把自己裹好,轉身,打算起床了。


  手腕子卻被他捉住,他用兩根手指就把她扯了回去。


  雲卿力道不穩,又躺回了床裏。


  “幹嘛啊?”她努努嘴,語氣慵懶,有些綿綿。


  男人將她的腰肢摟住,麵對麵躺著,他過來了,靠近她柔軟的臉蛋,黑眸流動,“再陪我睡一會。”


  他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喝了酒又發了燒的緣故。


  雲卿微愣,心裏好笑,他從沒這麽‘粘人’過。


  兩人正式在一起也沒幾天,同床共枕可能也就兩次,這是第三次。


  “你好閑啊。”雲卿低低說著,忍俊不禁,也忍不住捏了捏他冷綁綁的俊臉。


  他的大掌將她的後腦勺壓住,傾頭一吻。


  雲卿閉了閉眼。


  他鬆開。


  她睜開眼,他卻又吻過來,像是逐戲,隨意慵懶的,與她纏綿。


  她連眼角都蕩漾了一些笑意,也學著湊過去,時不時親他那兩片唇瓣一下,手指也扣住他的腦袋。


  兩人蜷縮著,互相抱著頭,有點傻樣。


  如果從空中視角看,就是兩個賴床不起的人在床上像蟲一樣懶懶蠕動。


  當然,他沒動,修長的腿微微曲著,身形好看。


  膩歪了好久,她一直在笑,他諱莫溫和,眼神裏流淌著一些情愫。


  雲卿撅撅嘴,細聲說,“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能躺一天?”


  她扭頭,指了指空中,“你有沒有看到那些粉紅色的泡泡?”


  然後,某人就真的扭頭去看了。


  她噗嗤,摸了摸他的胡茬,“好笨哦,我是說糖,戀愛中的糖,我現在懂那些小屁孩為什麽膩歪在一起可以不吃不喝,無聊到極致還傻兮兮笑個不停,我現在可不就傻兮兮的嘛。”


  “嗯。”他發表了一個字。


  應該是針對她的最後一句。


  雲卿鼓瞪他一眼,手指玩著紮人的胡子,撩了撩,“大爺,陪奴家聊聊天吧,再下去就尬床了。”


  “什麽尬?”男人皺起一絲眉。


  雲卿拿眼尾睞他,胸腔微微震動,止不住笑,“你到底聊不聊?”


  他的大手掌著她的俏臀,拍了拍。


  襯衫蓋不到她的臀部的,雲卿微微熱了臉,扭頭看了眼牆上的鍾,七點了。


  她還是支身子起來,推開他的手臂,“一毛錢的聊天都不幹,那我起床了,等會兒阿關找的醫生該來了,昨晚想給你看一看,你又……那個我,後來就睡著了,再不看也不行了。”


  陸墨沉低喘一聲,翻身平躺,一肘枕著後腦勺。


  雲卿給他蓋上薄被。


  男人的腹部,頂起明顯。


  現在是早晨……她無視了,低頭去床位撿到了自己的小內。


  沒有帶衣服,勉強先穿上吧。


  將臥室的窗簾打開了一些,又把床頭櫃上他的煙盒收走。


  他看了過來,雲卿比了個NO,低頭在他冷峻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昨晚我熬了粥,現在就去熱。然後這裏也要收拾一下,滿地的酒瓶子……”


  女人嬌柔的絮絮叨叨聲,漸漸離開了臥室。


  客廳裏細簌的響起聲音來。


  因為廚房裏沒有微波爐,雲卿隻能用鍋熱粥,費了些時間,她又去衛生間,看到有兩隻牙刷,都拿起來走到臥室問他,“哪一隻?”


  他抬手點了一下。


  雲卿給他擠好牙膏,“大爺,能起來了吧?”


  陸墨沉皺眉,撐著臂膀起身。


  他一站起來又那樣高,隻不過一條腿吊著,幾乎隻能跳。


  雲卿幹脆倒了杯水,讓他就在臥室刷牙。


  豈料,這人還不樂意,潔癖和強迫都很重,刷牙就非得在浴室了。


  雲卿看著他跳,擔心他的身高會頂到門框,喏道,“那你以前參軍在野外都怎麽辦?還得找個茅坑才能刷牙?”


  男人沉臉,“不刷。”


  “……”不刷,那你還潔癖個毛。


  “行軍一個月,你就一個月不刷?”


  “最特殊的一次,一個月零三天沒刷。”


  雲卿聽著,故作那啥的捂了捂嘴,“你居然這麽邋遢過,那我現在和你接吻豈不是很那個?”


  陸墨沉冷淡的回頭,告訴她一件事:“你現在用的這根棍子,以前在沙漠時,最長紀錄也是一個月沒洗過。”


  “什麽?”雲卿問號臉。


  然後,四目相對五秒。


  她低頭,掃過男人西褲繃直的襠部,漲紅了臉。


  明明說的好好的,他怎麽總能扯到些亂七八糟的。


  還,總是一臉正經順帶出口的!


  “哼。”她把洗幹淨的毛巾甩到他胳膊上,蹬著鞋子出去了。


  客廳外麵,阿關在敲門。


  雲卿緊急換掉他的白襯衣,匆匆套上自己的外套,又把臥室的門掩上,才去打開大門。


  阿關帶著一個拎藥箱的醫生進來了。


  醫生挺客氣,“我是秦醫生的朋友,病人呢?”


  “你好,麻煩你了,他在洗漱,馬上就好,先坐。”


  等陸墨沉出來後,醫生給他做簡單檢查,傷口不方便再拆開,“所幸包紮手法不差,我給你打一陣破傷風,另外就是抗生素和消炎藥一定要記得按時服用。”


  “破傷風不用了,”陸墨沉冷道,“秦律都給我處理過。”


  那醫生點點頭,可能是有所發覺,囑咐道,“千萬不要再喝酒啊朋友!”


  雲卿聽到這句話,立刻從臥室裏探出頭,“醫生你放心,我也是醫生,再喝酒我抽他丫的。”


  阿關驚悚的看過去:……


  很多很多個讚送給未來老板娘啊!!霸氣!!

  陸墨沉眼神一瞥,阿關驀地站直,垂下星星閃閃的眼。


  “去幫她收拾。”


  “好的,陸總!”阿關風火地跑過去。


  陸墨沉把醫生送出門,問了句秦律現在在哪裏,又關上客廳的門。


  他瞥了眼桌上放涼的白粥,沒有喝,慢慢挪向臥室,“隨便弄弄就行了,阿關,預定下午回S市的機票。”


  雲卿把他的行李箱合上,想著現在才不到八點,空餘的時間去哪裏啊?


  她看了眼地上有些酒漬,抬頭問他,“這公寓是誰的?要不要給拖拖地,還有那邊的床單,我們……”


  意識到有阿關在,雲卿抿唇不說了。


  昨晚他們有那個。


  她低眉掩飾著不自然,彎腰把床單拍了拍,就聽見陸墨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秦律的公寓,這是他臥室。”


  “什……什麽!”雲卿叮地扭頭,小臉僵硬一秒,很快色彩紛呈。


  陸墨沉望著她,又重複,“秦律的公寓,怎麽了?”


  “……”你說怎麽啦!

  雲卿簡直都要臉黑成鍋底,飛快得飄上兩朵紅暈,她簡直……羞憤欲死,心砰砰的跳,那種尷尬啊。


  師兄的床,他睡沒問題,她昨晚勉強睡了也就算了吧。


  可他們昨天在這張床上有……這是師兄的床啊,師兄是清雅如塵的單、身、男、人啊!

  想想都要死好不……簡直褻瀆了師兄幹淨爾雅的肉/體。


  雲卿趕緊的轉身,把床單一點點抽出來,被子估計也是扔了好。


  身後的男人,一蹦一蹦,與他高端的形象完全不符,跳到她身邊,看她的臉又紅又白,他又掃了眼床單,不以為然道,“你又沒弄到床單上……唔,唔。”


  雲卿炸毛,猛地跳起來捂住這張不遮攔的嘴!

  “你、你給我閉嘴啦!”她小聲嗚咽著,臉色緋紅的扭了扭頭。


  陸墨沉這才會意,阿關這小子還在。


  而那邊的阿關,也是偷偷僵硬在了那裏,還好他是轉過身的,沒有麵對老板和漂亮的老板娘!

  什麽弄啊……弄什麽啊在床單上……他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喂!!!


  這個世界,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小處/男已經沒法生存了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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