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臨行前的約會
陸墨沉一愣，徹寒的眸光瞬時都要化雪幾分，放下手中資料頁，薄唇勾起了一抹幾不可察的邪肆，“什麽叫好像，我就是沒回去，怎樣，聽語氣你是在查我崗啊小酸婆？”
“胡扯。我才沒有！你往自己臉上貼金磚吧？”雲卿反駁的比兔子還快，快得小嘴都有點口吃。
你才小酸婆，你全家都酸婆！
夏水水聽得爆笑不止，不斷蹭她，她癢癢，站起身抱著肚子走到了一側，心中有心事壓著，雖然昨晚她已經找到阿關證實了，確實陸墨沉的公司有血水洗過，陸老爺子也食物中毒了。
她還不知道，季雲庭出事了，阿關斷不敢沒經過老板的同意，告訴雲小姐的。
因此，雲卿語氣還比較平常，嘟囔道，“你是去處理棘手的事了吧？也不是我要給你打電話，剛才和水水玩遊戲，我輸掉了，她非要我當麵打一個給你，我說你忙呢，她還固執，行了，咳咳……你注意……休息，按時吃飯，那個，我掛了！”
“急什麽，嗯？”他那抹弧度有加深趨勢，表情高深，“關心我都字句卡殼，幾時這麽靦腆？”
雲卿的手心一握，粉色的指尖攥緊，她哪知道自己為什麽也別扭起來了，以前好像關心他一句，挺順暢的。
現在卻，總有點說不出口，仿佛掩掩藏藏，生怕他發覺，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男女之間曖昧的那些，從前都沒有，現在也全衍生出來了。
雲卿搞不懂這是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以前與他從肉/體關係的開始，而現在彬彬有禮，從戀愛的細節溫潤切入，模式不一樣嗎？
“你別說了，聽你語氣精神也好，忙去吧！”雲卿趕緊撂下手機。
夏水水盯著她那個吐舌頭的小動作，眨眨右眼，手指挫胳膊，“哎喲我去，我這一身的雞皮疙瘩，給他打電話嗲得我都聽不下去，嗲女！”
“放屁。”雲卿把手機砸過來。
“你是自己沒發覺！以前你和陸墨沉確立關係後，你給他打電話也不是這幅小萌新語氣，怎麽，現在重新談上了？”
“你什麽時候滾出我的家門？”雲卿無比冷漠。
夏水水纏抱住她，“這相當好啊！兩個人慢慢談，找找戀愛的美妙感覺。喂，既然你家陸總人畜沒事，那你放心啊，一大老爺們公司的事他會處理好，你到底跟不跟我去看電影啊，這電影還是你上次推薦給我的呢，我看了預告，特別好看，去咩去咩……”
雲卿低頭一看，發現一直沒掛電話，她趕緊撿起手機摁斷。
那邊，男人手指夾著一根香煙，略微挑眉，女人之間說話也不比男人遜色，什麽放屁滾的，她信口捏來，大搖大擺的很，這時候也不怕胎教不好了，平時就光罵他胎教不好，真是八麵玲瓏，吃的住他。
陸墨沉摁了下眉心，修長的手指放下來，掃了眼一直待命的阿關。
阿關臨時接到一個電話，神情已變，立刻張嘴報告，“陸總，剛才品媛大小姐打來電話，說陸氏大廈出事了，頂樓小範圍爆炸，兩名職員受傷，現場混亂，大小姐正趕過去，她說家裏老爺子沒事。”
陸墨沉的麵孔一沉，站起身，表情都不變，“技倆重複使用？老爺子沒事，盛世陸氏換著來點事，這麽恐嚇蘭宗林想要什麽？要我很忙？嗯，他就是想讓我忙得脫不開身。”
他陰冷懶笑，扯過西裝外套，沉步往外麵走，陸氏大廈爆炸了，怎麽他也得出麵趕到現場。
然而在路上，季斯宸的電話來了，語氣非常安靜，“老二，你在哪？”
“怎麽了？”陸墨沉一聽就很不對勁，先讓阿關刹車，“你又在哪？”
季斯宸說了句，“季宅見。”
陸墨沉讓阿關轉方向，提速飆車連闖紅燈，路上他交代大姐先配合警察處理，著重傷員，他要耽擱一些時間了。
但，陸墨沉沒想到，季斯宸帶回來的是什麽。
當看到那個紅色木盒，裏麵一塊生生削下來的肉，陸墨沉望向季斯宸，季斯宸的眼底寒冰無波，透著紅芒。
陸墨沉也陰沉似水，擰緊了幾根骨節，“我草他媽。這是季叔的？”
“小腿那一部分。”季斯宸額頭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嗓音如同來自地獄。
他越是靜，整個人越是呈現出要爆破的狀態，把盒子蓋上，他說，“我帶著警犬追到郊區倉庫的一個暗室，老頭他從賓館被綁走後，就是去了那裏，但還是晚了一步，人已經不在，桌上放著這個盒子！還有他媽地一張紙條。”
陸墨沉從季斯宸的手掌心裏一點點摳出來，展開，寫在紙上的是一行打印的黑字：季小軍長，有沒有勇氣和實力，來救你這個渣男父親？
陸墨沉一手將紙條揉皺，擰成粉碎，瞳孔裏是琥珀黑色的沉靜，點燃一支煙，“這是向一個軍人世家挑釁了，開幹吧！斯宸，你現在調隊權收回，按兵別動，等我去弄人馬，我不是軍隊編製，會更好弄。”
季斯宸沉默一陣，抬腳飛腿，一張沉木的桌子應聲而碎裂，他瞳孔裏冷光似刃，什麽也沒說，衝門而出，背影孤絕。
“斯宸？”
季斯宸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甭管，老子的兵老子有的是辦法調動！你有哪些人，你去招來，天明匯合。別跟過來，餘下的時間去陪雲卿！”
那吼聲，震得陸墨沉一時沒動，身軀冷峻，他捏了下眉心，是一下子，想到了雲卿。
要幹仗，還是殊死之戰，說出發就要出發，他在那一瞬間為兄弟，幾乎差點忘了自己的女人。
陸墨沉重重的敲了下自己的眉頭，盯著季斯宸的堅沉的背影，總有點不放心，他去哪兒想辦法？
但他還是拿出手機，邊往車裏走，再聯係陸品媛那邊的情況，掛了電話，他才發給雲卿短信。
……
傍晚時分，雲卿照例從隔壁古醫生那裏出來，擦好身子穿好衣服回家。
屋子裏香味飄逸，她聞著一道道品出菜肴，“西芹百合，紅燒豬蹄，淮山鈍雞湯還是玉米燉雞湯……”
手裏的手機隨意的點開，她本來想看時間，目光一瞥，不經意的看到微信有新發的信息提醒。
雲卿點開，竟然是陸墨沉的頭像？
她再點開頭像，裏麵躺著兩章電影票的預訂單，挺屍一般的下麵還有一句很陸氏的話：約會，看電影，出來給我溜溜？
雲卿懵在寒霧中，房子周圍都是看不見的保鏢盯著，她此刻卻繃不住的眼梢漸染桃花暈開。
約會……
她撅起嘴，手指頭戳著屏幕他的綠色頭像，戳啊戳。
突然地這是搞什麽？約哪門子會，明明那麽多事呢，他都不著急麽，中午給他打電話，聽那語氣也是不緊不慢，她想察覺也察覺不出個什麽。
這種沉穩如鋼型的男人，也不可能顯山露水，尤其在她麵前。
雲卿展了展眉，有些無奈，心裏卻不可抑製的一絲欣然，他好像還是頭一次比較正式地要約她看電影吧，看電影這種事，可是戀人之間初期的必修，以前他都沒有單獨越過她好像？
她玩撚著手機，心想那就去唄，總也得見到他的人說上話才能知道到底有事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