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番外末路相逢:肚子裏這坨球
蘇家玉稍微鬆了鬆心,喘口呼吸,輕聲對他解釋,“我睡不著就起來了……我沒事,剛才肚子疼了一下。”
這男人一臉陰霾,隨即目光就往下盯著她的肚子。
在睡袍下麵,柔柔起來的小巧圓球,馱著那絲質布料,上麵是她的一對渾圓。
江城禹瞪著看,凶神惡煞樣子。
卻又覺得,他媽地,竟然有點可愛,這坨球。
他皺眉地指過去,“這玩意,它聽得懂人話吧?”
“……”
蘇家玉抿抿唇兒,要不是知道他指的是肚子,她簡直也不敢相信他問了什麽?
跟陸總一般年紀吧?吊兒郎當做爸爸也有幾個月了,這是個爸爸嗎?
首先,不是什麽‘這玩意’……
再者,請問您還想跟它說什麽類型的語言啊?猿人啊?
她臉蛋都有點氣青,老感覺一到夜晚,他隻作成年人的事,不講成年人的話!
她咬著唇,手摸上肚子,保護寶寶,免得被他爹指啊指。
誰曉得這人拍開她細軟小手,湊近了一點,邪肆地眯起冷眼,對著她肚子就喊,“老他媽實點,喂!聽見沒?”
蘇家玉弄開他的大手,氣得頭暈升級……
別說人不是這麽胎教了,豬也不是這麽胎教吧!
男人站起身,提著她往床那邊走,他顯然沒徹底清醒,睡意很貪,抬了抬胳膊,準備把她丟到床上,“行了,搞定了吧?滾去睡覺。”
“……”
她氣得都不想回答,“你接著睡,我不困。”
“你上輩子當打更的吧?”他冷,吼。
蘇家玉站在床邊,他撲下去,長腿垂到了地板,又爬上去,趴著,肩胛肌肉狂野撐開。
微微側身時,那褲子腰頭鬆垮,露出肚臍眼下麵雄烈的汗毛,蘇家玉立刻移開眼。
他刁鑽地眯了眯寒眸,“傻貨,你沒什麽鳥事吧?”
蘇家玉微愣,然後搖了搖頭。
他盯著她看了一秒,似在審視。
弄得蘇家玉很緊張。
下一秒,他就倒進枕頭裏,呼吸很勻稱。
“……”蘇家玉。
簡直懷疑他剛才這幾分鍾是不是在夢遊?
無奈,生氣,但還是低頭給他扯上點被子,她蘊蘊走開。
江城禹沒睡多久,因為這衰女人老弄出聲音!
他年輕,貪睡,但生理鍾強悍,隻需要最精華的一點時間睡,過了就敏銳,絲毫動靜都會蟄耳朵。
暴咒地起身,看時間,不過一個小時。
外麵的天,五點,微微拂曉。
窗簾拉了一條縫,天光透進,他睡前觀察細致,那會兒窗簾是閉合的。
一定就是這女人沒事找事,拉開了。
草。瞎他媽幹什麽?
浴室裏水聲細細。
男人在沙發邊低頭點了根煙,雪茄盒扔下去,他壞脾氣地抽。
抽完了,雙手插袋,走向浴室。
磨砂玻璃門關著。
他吐一口煙,靠在門框上,伸長腿就輕而易舉撂開。
故意沒弄出聲音。
他歪頭,壞冷冷地眯眼往裏麵看。
浴室奢華,水光金黃,琉璃中那道細致的女人身子站在按摩浴缸邊。
馬桶蓋上放著小盆子。
她脫光了,白花花的,草,在那清潔自己。
拎著小毛巾,還是粉色的,不是酒店配備款,酒店配備款他這麽多年花天酒地還是看熟了的。
應該是她隨身備的。
長發沾濕,一縷繞著細細的肩膀,低頭,好細心地擦胸前麵。
一下一下,輕輕地,還抹點什麽瓶子藥,他不認識。
有淡淡草藥香氣。
她咬著嘴唇忍著點痛,閉著眼睛反複溫柔地擦,拾兜自己。
幹嘛不泡浴缸,多省事?
江城禹歪了歪眼,湛黑的眸,卻不知道自己就他媽連這都看入迷了。
他弓著背,太高了,視線有擋住,薄唇流氓地撮起,做吹口哨,卻無聲。
再看了會兒她屁股,那視線遊蕩到外麵。
也就是住一晚上的別墅客房,不過他還是發現不同了,沙發蕾絲墊都平鋪,好似無人坐過的痕跡,桌麵上擺著她自己帶的保溫杯,換洗衣服疊在鬥櫃上,包也放在那一側,好像就連插花瓶的花枝,都調整過,更好看了。
這女人,衰神經了吧。
清潔狂啊?勞苦命?
從前他睡女人,那些小妹妹仔,哪個不是精疲力盡偷懶不整理,摟著他纏綿入睡到第二天下午還不醒,反正叫一個女傭,就能護理的幹幹淨淨,什麽牛奶浴,精油SPA,一嫩如初。
還就從沒有一個女人,被他搞了,半夜不貪睡,起來整理家居,細細落落讓房子煥然一新。
大清早又自己跑去清潔的。
他皺起眉,觀察這女人。
也搞不明白自己,老母啊,就這破爛樣,他竟然也覺得她有點迷人。
那種迷人,大概是與眾不同吧。
這女人,其實他媽地,種種跡象來看,還挺精致的。
會他媽點別的女人不會的家務,愛點幹淨,白白淨淨的。
長期用的話,真不用帶套,很放心倒是……
那手指摸了摸下顎的胡茬,堵住薄唇,不再往歪處散發,他踢了踢門簷準備土匪掃蕩一樣走進去。
蘇家玉聽到動靜,驚嚇得臉紅地剛扭過頭——
敲門聲突然劈裏啪啦地巨響!
兩人齊齊往浴室外麵看過去。
江城禹擰陰了眉峰。
蘇家玉遮擋身子的手,淩亂地去拿幹毛巾。
男人走出去半步,打電話給尚龍,“艸,你是死了一夜?”
那邊支支吾吾,“大佬,大佬,何大嫂啊!我都不知道她怎麽找到這裏的?我剛出去抽煙,一回來她就像個鬼似的站在門口了,我立刻秒閃啊!”
“你他媽怎麽不秒/射。”江城禹一句掛斷了。
外麵何楚楚脫下高跟鞋,用尖尖的鉑金跟砸門,“江城禹,你是不是在裏麵?你出聲!”
浴室裏東西摔在地上。
男人皺戾了眉峰,把著玻璃門,看向裏麵的女人,“你別動。”
蘇家玉的臉唰地變白了,她眼神黑漉漉地看著他,明白的寫著一層難堪與驚惶,微顫的身子差點滑倒。
她抿緊唇,沒說話,但眼神裏受傷般地在問他:該怎麽辦?
這不是她惹起的,她擔心了一晚上的事情,還是來了。
早知道,就該提醒他快點走。
她一丁點都不想麵對這樣的困境,幾乎間接是自己給自己的羞辱。
男人心思粗雜,卻讀不清楚她剔透的眼底到底有多少種惆悵,多少種排斥今天早晨這樣的場麵。
他走了過來,拾起地上她的衣服。
蘇家玉去拿。
他沒管外麵一陣一陣的砸門,說,“濕了,穿它幹嘛?”
“你給我。”她垂著眼,細細聲。
“那老子吹幹。”他擰眉,讓步。
“給我,我現在穿。”她微微晃著淡褐色的睫毛,看了他一眼,“我立刻躲出去。”
“躲什麽!”他一臉冷狂,不悅,抿著薄唇講了一句,“不用理會她,她愛找事。”
“她是找你,江先生。”蘇家玉定定地說出來,抬眼與他對視了。
他卻不懂女人之間的戰爭,不覺得這是多嚴重的事,對她造成很多難堪的事。
挑了挑冷眉,勾起惡劣的弧度,“她找老子,那你躲個屁,老子裝不在就是了,你給我老實點,穿好衣服出去。”
蘇家玉最終落得無聲,眼神漸漸暗了下去。
他隻一副玩世不恭,大概對付何楚楚捉j他與不同的女性,他早就習慣。
甚至,那些女人可能還喜歡與他這樣對敵何楚楚,貓捉老鼠,還覺得好玩過癮。
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玩。
隻覺得臉上有層皮給刮掉了。
受不了自己給自己圈住的底線裏,她又被小三,在這個早晨。
“蘇家玉,是不是你個陰魂不散的賤人?我才查到你原來還高攀了陸總新婚夫人啊,你們是朋友咯?那完全有可能你回來參加朋友的婚禮,和我準老公趁機私會!”
門外,女人跋扈的尖叫聲清晰入耳。
踢門,摔門,斥罵狐狸精。
蘇家玉低頭穿褲子,身子不知道為什麽,隱隱發抖。
男人靠在盥洗台,鷹眸看到她這副樣子。
她抿緊的唇不說一句話,臉色卻越見白皙沉透,半天都穿不好褲子。
他終於抹了把冷冷眉心,看不下去,伸手握住她的手,冰涼的,他仿佛意識到什麽,低頭眯眼俯視她,凜氣的眸,變得有些深沉。
她這麽嬌小,好似鳥兒打濕了一層毛,被逼得變成落湯雞。
心裏閃過一道什麽,他抿唇,舌尖抵了一下腮幫,慢慢的嗓音有點低,“沒什麽,別多想。”
好似,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解釋這些。
他煩躁,也懶得解釋。
幫她拽好褲子,他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衝了出去,雙手插袋站在門後一米位置。
“你有病去吃藥,何楚楚!叫喪啊?”
“江城禹,江城禹,你果然在裏麵!我叫你不要跑出屋,你為什麽違約?”
“睡不著啊,出來散步不行?”
“你爛透啊!你明明答應我安份一個晚上,你為什麽就是要找這個女人!”
“老子找誰了?”他冷淡淡,一抹笑,“回去!你好歹何家千金,在別人婚禮上吵鬧,你老豆要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