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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9:番外大結局:她還是她

  阿左就朝坐在台階上,麵無表情的大佬看,阿左由衷地歎息,笑眯眯的,“時間不早了喂,大佬啊。”


  “……”


  “蘇小姐好像一直沒出來,你進去看看她,是不是睡了?”


  “……”


  尚龍嘿嘿一陣,色眼迷心,“大佬,你快進去看看!說不定阿嫂洗澡,忘了拿浴巾呢!”


  啪——


  一根棍子丟過來,直中腦門。


  尚龍倒地,血流如注……


  頭頂一聲戾冷寒氣,“把他踹到海裏,阿左!”


  阿左嘻嘻笑,想說大佬你這會裝什麽正經害臊啦,這麽暴戾!


  結果轉頭一看,大佬沉著臉走的離屋子越拉越遠了,而且,臉色的確是看著很陰沉。


  一點心猿意馬都沒有。


  阿左扭頭看看屋子裏,亮著燈,蘇小姐不知道在忙什麽,他歎氣走到門口,望見蘇家玉竟然坐在沙發裏發呆,阿左揣摩著女人細柔的臉龐,可能也是不知道怎麽和大佬開口說話,大佬現在的脾性真的很難揣測,明明是相見一抱二摟三睡覺的節奏啊!


  偏偏弄壞了氣氛。


  阿左低聲笑,“蘇小姐,你看時間不早,大佬趕路過來其實好累……”


  蘇家玉微微抬起眸,低低哦了一聲。


  站起身。


  她走到窗口,男人的背影就在窗前,麵向海邊,背影高大精悍,蘇家玉慢慢開口,也有些尷尬,“不如你,進來睡。有兩張床……”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甚至有些冷漠,“不用管我,你自己睡。”


  蘇家玉被梗了一下。


  平靜不再語。


  夜晚慢慢寂靜下去,他真倔,真的沒進來。


  他的情緒,過了三年,蘇家玉覺得越發難揣測喜怒了。


  阿左和尚龍早就累得呼呼大睡在沙灘邊,隨便鋪了塊毯子,反正天氣熱,以天為蓋地為廬。


  黑暗中,蘇家玉卻望見窗外,他獨自佇立在海邊,猛勁抽煙,眉頭壓著,好似在壓抑情緒。


  臉在月色洗滌下,望著有些冰冷冷。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相見不能言,再對卻還是不言。


  她心中也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他的模樣,卻讓她說不出口。


  她靜悄悄的掩上窗簾,屋子裏一個木桶,放著熱水,濃濃的草藥味。


  她脫衣,跨進裏麵。


  旁邊的小凳子上放著一碗蛇血,她咬牙忍痛,扭頭接著光塗抹自己的手臂與側腰處,反複來回,按摩,疏通筋脈。


  這樣子,明天才會有力氣。


  每天,都需要這樣,這是土方法。


  那雙深邃靜水的眼睛,狹長幽黑,就在窗外,透過風吹開的簾子,望她一身白玉,胳膊和腰際有斑駁的肌膚,有凹陷。


  白天用衣服遮住,全看不見,白天她裝作若無其事,全看不見她的病在哪裏。


  江城禹緊皺眉頭,惡狠狠地扭頭丟了煙,踩滅。


  心中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天亮時,徹夜未眠,他的眼中紅血絲戾長,對阿左吩咐一句,“去告訴她,最遲明天我帶她走。”


  ……


  蘇家玉收到這個消息時,震了震,卻並不意外。


  相反,在她三年掙紮都做不了決定時,這個男人強勢找來,通天的本事找到了她。


  也替她做了決定。


  她默然,點頭答應,心裏那一刻,有終將見到孩子們的欣喜。


  阿左高興,“蘇小姐,你答應就好!那我立刻回東邊沙灘,把我們的輪船起航蓄水,準備好。”


  “左輪船回去?”蘇家玉頓了頓,臉色驟然變化。


  阿左起先沒意識到,“怎麽了?”


  蘇家玉的手緊了緊,目光裏生出本能的害怕。


  阿左便陡然懂了,忙撓頭,“對不住,蘇小姐,你當年出事在船上……是我疏忽了。”


  阿左轉身就跑了。


  把這個消息說給大佬聽。


  大佬沒做聲。


  尚龍嘰咕:“老母這怎麽辦?隻有船能回啊!這個鳥不拉屎的爛地方,現在也聯絡不到外界,飛機又沒航線!要不,大佬,嘿嘿,把阿嫂打暈啊,兩天兩……”


  話還沒說完,這回是直接被揣進海裏,連預告都沒有!


  “嗷……!”


  尚龍的尖叫裏,江城禹扭頭盯著阿左。


  阿左愣。


  他寒聲吼,“看你妹。趕緊給老子開船,不管多遠,開到有信號的地方,聯絡澳市那邊,給老子申請國際航線,並且,今天他媽的就要下來!然後把老子的私人飛機送過來!”


  阿左滿眼金星,總算捋順了這一長段話,扭頭就跑,邊跑邊罵,“真他媽不心疼我,老子開船得開多久才能找到信號,媽地。”


  ……


  第二日晚。


  他還是不進屋睡。


  蘇家玉擔心他的身體,連日奔波,扛不住。


  但,她和他之間,到現在還沒溝通。


  除了他每天吃她兩頓飯。


  夜晚,他總是在海邊徘徊,孤注又冷酷,也不離開她的屋子多遠,但也不靠近。


  ……


  直到第三天中午。


  一座私人飛機驟然降落在島嶼西邊,引起寨子民眾很大的恐慌。


  蘇家玉那時在每日下午昏睡中,醒來時,已經錯過了與民眾的道別,她被直接扛上了飛機。


  睜開眼恢複意識,飛機已經萬裏高空。


  她扭頭就看到身側坐著的男人,兩條長腿晃悠地撐開著,麵前有紅酒杯。


  遮光板關閉,飛機艙內開著明亮燈光。


  他這人就是這麽強勢霸道,連給她一聲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蘇家玉心裏,有些悵然若失,細細思索著什麽。


  扭頭檢查行李。


  根本沒給她行李。


  她壓了壓細眉,很多草藥的記錄本,都沒有帶,還有她給兩個小家夥準備的小禮物,三年慢慢一針一線縫好的,都沒帶。


  她扭頭去看他,有些惱怒。


  那一瞬間,她甚至想起,江寒的骨灰也在那屋子裏。


  他,也沒帶回來嗎?


  她知道這是個忌諱點,她沒有問。


  男人的目光與她對接,好似看透她在想什麽,他瞬時間眼底閃過黑冷。


  一直盯著她,就不諾開眼神了。


  蘇家玉被他盯得尷尬,細柔臉頰慢慢漲紅了一點,接著被他盯得發毛。


  他的眼神太深了,在想什麽?

  突然飛機衝過雲層,有不穩定的氣流,導致飛機開始顛簸。


  一陣很厲害的。


  她猛地失聲,臉色變白,如今她變得太害怕事故,突發事故時,她的反應很遲鈍,隻知道死死的抓住座椅,小臉陡然慘白,眼神顫動亂跳。


  旁邊的男人也沒幫她。


  她反複低頭看安全帶扣好沒有。


  直到,抓著座椅的手,被他修長粗糲的大手猛地擒住。


  他很用力,像是帶著一些怒氣,扭頭瞥她。


  蘇家玉抬起眼。


  聽見他幹冷冷的嗤嘲,“有老子在,你還怕什麽?”


  她微微張開淡色粉唇,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他更像是發難的質問。


  “嗯?”江城禹有些惡狠狠地出聲,眼睛似慵懶帶著邪笑,氣息卻很冷,“問你,老子在你身邊,你還怕什麽?”


  “我……沒怕什麽。”她舒聲淡音,搖頭。


  嗬。


  他冷哼一笑,入鬢的眉擰起,美人尖下一道皺痕,顯示他出來脾氣。


  猛地,她的安全帶被打開了。


  “你幹什麽,江先生……”她驚愕,頓時害怕。


  隻聽他暗狠狠的低聲罵,“呆鵝。”


  一句幽長的謾罵,傾吐他多少不可言說的心情。


  猛然間的顛簸,蘇家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抱起,迅速跨位,座椅寬敞,她掉在了他身上。


  被狠狠按住,不準動。


  她驚愕都來不及出聲,他便俯首埋下,悶聲不吭,隻有那沒豎的短發,厲冷冷的紮著她的白皙頸子。


  鎖骨一股男性呼吸,滾燙地噴灑。


  她震然住,悄然的紅了臉,因為即便他坐著也高,頭能擋住一些,但他身後的座位,坐著阿左和尚龍,還有一個趕過來的秘書之類的人。


  全看到了……


  她急。


  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在這一刻,這樣倉促急切地抱住她。


  好像他幹什麽事,總是喜怒無常一樣。


  他的呼吸好深,一口一口,好似他心裏悶著無數的狂燥之氣。


  接著蘇家玉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裙子被他弄起來了。


  他調整了位置,一手攥住她的細腰,小小一縷,隻要他願意。


  他什麽都能幹成。


  這件事短暫的過程裏,他的眸光深沉筆直,邪惡而冷酷,有種固執,像是非要在此時就這樣……


  諾大的飛機空間裏,奢華的清冽香氣,紅酒的味道,燈光搖曳。


  實際上阿左和尚龍的眼睛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裏看,才不是罪過……


  依稀隻聽到那女人細細一聲啊,短促,很快就沒了。


  估計是不行啊。


  老母。大佬也是‘草菅人命’。


  尚龍實在沒忍住,渾身緊繃的魁梧,喉嚨幹吞幾聲,低低一聲咳嗽了出來。


  大佬啊!!!燈還沒關!!!草。


  馬上,全機艙內的燈光就滅了,瞬間一片漆黑。


  男人鬆開頭頂的總控鍵,窒息感令他輕喝出聲,擰緊邪肆的眉宇,手臂上的肌肉鼓出,精瘦而積聚力量,他抱緊,一動再不能動的細細女人。


  抬頭就吻。


  很快起身。


  抱著她在黑暗中去了內室。


  機艙沒有床,但有沙發。


  可他把她困在吧台上麵,間歇越吻越發狂。


  蘇家玉承受不住,頻繁不能換氣,後來總算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嘴被咬破了,他好似見血才能止住那股嗜血的衝動,男人當大佬的總是如此。


  他的眼圈,在暗光裏有股清淩如泉的孤單,與冷酷,暗暗發紅,一股子狠勁。


  不知道要折磨誰。


  越來越用力。吻她……


  蘇家玉懵懵懂懂,也是心思柔然如水的女人,慢慢的抱緊他寬闊的肩弧,硬如鐵板的背脊,她知道他像受傷的獸,在意些什麽,宣泄著什麽,這般痛苦,又酣暢。


  她總算咬牙,被他吻得,細細流汗,清澈的眼睛直直望進他黑沉沉的眼底,抬手摸他的鬢邊,冷酷發角,溫聲顫音,柔軟無邊,“江城禹。這三年,我的心,沒給他。身也沒給他。”


  他頓住。


  稍後的發狂,更如猛獸,卻多了一抹不經意的噬骨溫柔。


  與她靈魂交流,緊緊抱住,隻是惡狠狠地吼她,“你敢,你也敢!”


  最後又知道自己不對,自己混蛋,這種時候也做得出來?


  隻是貪戀地吮她香發,耳畔,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告訴她,“sorry,老子心裏難受,知道你身體不好,可是我,不知道用什麽辦法體會到你還活著的喜悅,隻能用這種辦法,蘇家玉,蘇家玉……老子萬人之上的這輩子,是不是就栽你手裏了?嗯,他媽是不是……”


  自言自語,一陣發狠。


  他眼睛刺骨的紅。


  她亦落淚。


  她還是懂他的。


  內心,住著一個害怕受傷,害怕被大哥比下去的大男孩。


  卻孤傲冷酷,橫衝直撞,惡狠狠地,不知道怎麽排解掉悲傷的情緒。


  他隻是,需要她安慰,需要她肯定。


  彼此間,那份沒有逝去的愛。


  他不用說,她已然狠狠,深深體會到。


  這世上啊,最難得,她懂你,容你,諒你,體你,愛你。


  蘇家玉突然明白,這兩天夜裏,他為什麽不肯進屋。


  因為那間屋子,江寒住過,療傷直到去世。


  他在島上那兩天,氣壓沉沉,尚龍阿左經常觸到他的毛,引他發火,他也不靠近她。


  他還是小心眼,介意,介意那是她和江寒的島。


  所以上了飛機,他才肯冷酷酷的正式同她說話,發起他的攻擊。


  ……


  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溫溫順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明明是一條小溪,靜靜流水,口子不寬,卻能將無數個他容納,壞蔫的,脾氣差的,惡狠狠的,嘲笑的,恣意不羈的,哪怕隻有一點點好的他。


  真好。


  真他媽好。


  她還是她,那個呆鵝蘇家玉。


  ……


  飛機比輪船快太多,但到了澳市,也已經晚上。


  私人機場燈光滿堂,映著長長跑道。


  地勤早就恭恭敬敬,馬上搭好了梯子。


  隻見幾個馬仔下來得飛快,幾乎是落荒而逃跳下梯子,那個最魁梧沉沉呼吸,不斷摸額頭上的汗,粗莽的臉還有點紅。


  地勤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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