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秀唄
鄭立群剛才被殷薄煊往前拉的慣性還沒消失,現在又猛地挨了一腳後踹,腹部頓時猛地一陣劇痛襲來,一下就被殷薄煊踹到了三四米開外,趴到了地上。
國舅爺他掃了掃沾上塵土的衣擺,抬眸看著鄭立群蔑聲道:“就這點本事?”
然後殷薄煊像是想起了什麽,抬手將躲開的小狐狸拽回了身後:“怕什麽,爺說了會護你周全,就不會讓別人傷著你。”
楚星瀾一愣,忽然明白過來,他的功夫那麽厲害,對付一個鄭立群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他剛才偏偏要把人抓過來打,圖什麽?
秀唄!
他就是想要嚇唬自己,然後再在危急關頭救自己,體現出他很能耐!
他也太變態了!
如果她打得過殷薄煊,她現在一定立刻掐死他!
鄭立群捂著胸口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人還沒站穩,“哇——”的一聲就嘔出了一口血。
其他人看見鄭立群吃了苦頭,頓時一窩蜂地擁了上去。
他們人多,一起上的話至少也能砍到這個男人一刀兩刀。砍到就是賺到,沒有什麽好怕的!
但是他們忘了,這世上一句話叫做以一敵十。
殷薄煊一手拽著楚星瀾的手腕,不讓她離自己太遠,一手去接那些人的招式。一旦有人近前,他便會第一時間將楚星瀾扣到自己懷裏,同時準確無誤地將那些迫近的人一腳踢開。
不過幾個彈指之間,那些衝上來的人就都被殷薄煊撂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
而國舅爺除了衣擺亂了些,卻是毫發無損。
殷薄煊低頭瞥了楚星瀾一眼,見她耳畔的發絲亂了些,不慌不忙地抬手將她的鬢發給別了回去。
鄭立群一愣,打架的時候竟然還有空幫侄女整理頭發?
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可是看著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的那些人,鄭立群又不敢輕易靠近殷薄煊。
剛才殷薄煊給他的那一腳不僅利落,在力量上也絲毫不
輸於人,到現在他的肚子還一抽一抽的痛。
來京城之前他也曾是個武侍,不是吃素的。可是在殷薄煊的麵前,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尋常人家的人哪裏會有這般好功夫?
鄭立群咬牙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殷薄煊掀起眼簾看了鄭立群一眼,扶了扶她頭上的簪子說道:“爺是什麽人不重要,你隻要記住,她是爺的人就夠了。你若是想動她,爺就廢了你。”
聽見沒,我家爺廢了你!
楚星瀾站在殷薄煊身側瘋狂瞪他,像一隻齜著牙的小狐狸。
有大佬在,不慫,就是幹!
殷薄煊眉梢一挑,這瞪人的小眼神還挺可愛。
鄭立群看了兩人一眼,對方功夫高強,他顯然打不過。今天想要從他們這裏拿回錢是不可能了,弄不好還會把自己給折進去。
惹了不好惹的人,鄭立群隻能認栽。
他往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地和殷薄煊拉開了一點距離後才不甘地說道:“咱們走!”
剛才還被打手擠滿的巷子突然就空了,楚星瀾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等人走後,殷薄煊看了她一眼,說道:“火星子太小,燎不起什麽東西,還得加把柴才行。”
今天來追他們的隻是鄭立群,永進賭坊的幕後老板卻一直都沒有現身。
他們要抓的是大頭,不是這些蝦兵蟹將。
國舅爺口中的柴是什麽楚星瀾很明白,這麽點錢動不了對方的根,她還得繼續出手,把人給逼急了讓他們露出馬腳不可。
“添柴沒問題,但是爺你以後也會護著我叭?”楚星瀾看著殷薄煊問道。
“自然。”國舅爺雙手負在身後,又恢複了那副麵癱冷然的樣子朝前走了。
之後的幾天裏,隻要永進賭坊開門,就會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客人很囂張,每天都要把賭坊裏的錢贏的一毛都不剩了才離開。偏偏她身邊還有一個殷薄煊,也沒人能攔得住她,不讓她進賭坊。
這麽幾天下來,鄭立群就算再木訥也覺出他們是衝著永進賭坊來的了。於是在連續虧空了四五日以後,賭坊關門了!
這天夜裏,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男人趁著夜色深重進了賭坊。
鄭立群一聽那個人來了,連忙趕來拜見。
空蕩蕩的賭坊裏,身披鬥篷的男人背對著他問道:“為何一連數日都沒有將銅錢送來?”
鄭立群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主上,這幾日一直有一男一女前來搗亂,我們賭坊不僅沒收到散錢,還虧空了許多。有他們在,我們根本收不到銅錢。”
神秘男人皺了皺眉:“什麽人竟敢壞我好事?”
鄭立群立刻說道:“回主上,那個女子雖自稱姓殷,但是小人私下調查過,她應該就是前幾日一連洗劫了數家賭坊的小姐楚星瀾。至於她身畔的男人是誰,小人也不得而知了。”
“楚星瀾?”神秘男人驟然轉過身看著他:“蠢貨,你被他們盯上了!”
不久前殷國舅和五皇子奉命查辦假銀一事,之後楚星瀾就跟殷國舅一齊出入了大理寺。
緊跟著她又連續數日贏走了各大賭坊的散錢,顯然是在幫殷國舅查假銀一事。
她身側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殷國舅無疑。
現在他們又將目光盯在了鄭立群的身上,事情哪有那麽巧?
這個蠢貨就是被盯上了還不自知!
鄭立群一愣:“主上,小人自從接管賭坊以後,對銅錢一事從未泄露過半點,他們不可能猜到小人有問題!”
神秘男人冷聲道:“你要是能知道自己哪裏出了錯,就不會暴露了。”
想到鄭立群現在的處境,神秘男人突然反應過來,來找他詢問散錢下落的自己也同樣危險。
殷國舅既然已經開始懷疑鄭立群,又怎麽可能不安排人手在四周監視?
自己來時並未多注意路上的風吹草動,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在殷國舅的網裏了!
神秘男人心頭惴惴:“此處已經不安全了,一日後城北廢棄老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