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劫持
他隱藏在大齊這些年,觀察過不少這裏的人。
尤其是殷薄煊這樣的重要人物,更是他們的重點觀察對象。
他很清楚,殷薄煊心底最看重的人就是他那個太子皇侄,他的諸多謀劃也都是以南宮玠為中心。
殷國舅和楚家聯姻的事情他早有聽聞,他估摸著殷薄煊也不過是為了穩固南宮玠的地位才做出那個選擇。若說殷薄煊是因為喜歡楚星瀾才做出那個選擇,他是萬萬不信的。
比起南宮玠,楚星瀾根本就算不了什麽。現在他就可以利用殷薄煊這個弱點,將楚星瀾給抓到手。
楚星瀾壞他的好事,就得付出代價,這是她自找的!
自從神秘人逃走後,殷薄煊就將府中的暗衛都派了出去,密切監視著京中各處人員的一舉一動,隻等鄭立群現身。
小甲和小乙分別負責城東和城西兩個不同的方向,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即呈報殷薄煊。
就在他們密切監察京都的第五天,消失已久的鄭立群終於在城西現身了。
殷薄煊聽聞這個消息後立即趕了過去,這次他勢必要將人拿住,找回錢模。
此時,楚府膳房中,楚星瀾從蒸籠裏端出了一屜剛蒸好的糕點。
珍珠給她遞過一個白玉盤問道:“小姐今日怎麽好心情做糕吃?”
楚星瀾說道:“前段時間我幫著殷國舅查案,都沒空管宮中的小太子。他先前說喜歡吃我做的糕,昨日我看院子裏的槐花開的好,可以做槐花糕,就想起他來了。”
珍珠恍然大悟:“原來是專門為太子殿下做的糕點啊!”
“小孩子麽,就愛吃這些。”楚星瀾將糕點放進了白玉盤裏,又轉身對珊瑚說道:“幫我把食盒拿來!”
珊瑚拿過食盒,把那一盤槐花糕送裝了進去。
珍珠卻問道:“可是國舅爺近來忙於查案,有空去給太子殿下送糕點嗎?”
楚星瀾想了想:“他若是不得空,我們可以送去國舅府,再讓小甲他們去送也是一樣的。”
刷好感度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恒的事情,她最近為了查案已經好久沒有去刷太子殿下的好感了,這件事情必須得跟上進程。
再說小甲和小乙都是殷薄煊身邊親近可信的侍衛,是殷薄煊親自選的,東西交給他們應該也沒問題。
就在這時,小金子從外麵走了進來,對楚星瀾作揖道:“小姐,國舅爺方才派人來傳了話。請小姐去景深茶樓一見,說有與賭坊有關的事情要問你。”
楚星瀾默了默,賭坊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麽,怎麽又有事情要問?
難道是後來又出了什麽問題?
楚星瀾問道:“他約了什麽時間?”
小金子答道:“傳話之人說,若是無要事纏身,便請小姐即刻前往。”
楚星瀾看了一眼食盒裏的糕點,洗過手說道:“那便現在去吧。正好把槐花糕交給國舅爺,也省的我專程再跑一趟了。”
景深茶樓在城東四方街上,有些遠,楚星瀾叫上珊瑚,乘了一輛低調點的馬車就離開了。
若是沒有必要,楚星瀾每次出門都隻帶珊瑚。因為珊瑚更外向,更灑脫。而珍珠的性格卻更內斂,更細膩,比起珊瑚,珍珠適合留在府中處理事務。
景深茶樓前下了馬車,楚星瀾就提著食盒上了二樓。
奇怪的是二樓空空如也,她環顧了一圈也沒看見殷薄煊的身影。
難道是有事纏身,一時趕不過來?
等等好了!
楚星瀾走到窗邊坐了下來,這時候她們來時做的馬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好好的馬忽然嘶鳴著衝到了大街上,車夫拉都拉不住。
楚星瀾一愣,立刻扭頭對珊瑚道:“你去看看,別讓馬車撞了路上的人。”
“是!”珊瑚連忙轉身下了茶樓。
樓上現在隻剩楚星瀾一個人了。午後的陽光從她身側的窗戶照了進來,將她的影子投在了四方桌上。
就在這時,楚星瀾發現她身側的影子……多了一個。
那是個男人的影子。
可她記得自
己上樓的時候,二樓空蕩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
殷薄煊總不至於惡趣味到在大白天裝鬼嚇她。
楚星瀾怔了怔,想到樓下那麽巧出了問題的馬車,她的身體一抖,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珊……”
可是她還來不及叫出珊瑚的名字,一塊帶著濃厚藥味的白布就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
城西,當殷薄煊跟著鄭立群第二次走到同一個地點的時候,便覺事情有些不對。
他的眸色一沉,當機立斷道:“抓人!”
小甲一愣:“不等他帶我們去找背後的人了嗎?”
殷薄煊沉聲道:“此人行事有蹊蹺,等不得!”
鄭立群在西市轉了一大圈,整個西市機會都被他逛遍了,他若真的是去找錢模,不至於兜上這麽大一個圈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鄭立群知道他們在跟蹤,故意帶著他們在這裏轉。
小甲領命,立刻帶著幾個人在一條小巷子裏把人給拿住了。
奇怪的是鄭立群被圍起來以後幾乎沒有怎麽反抗,直接就被扣了起來。
看著跪在地上的鄭立群,殷薄煊朝他走了過去,高大身影幾乎擋住了巷口投進來的光。
殷薄煊道:“你在遛爺。”
誰知道鄭立群見到殷薄煊,不僅沒有受到驚嚇,反而還得意地笑了起來:“你才發現?”
殷薄煊皺眉,他果然知道他們在跟蹤。
殷薄煊身上的冷意更甚:“雖然賭坊已經暴露,但是你們還有錢模,根本沒有必要破釜沉舟。有意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現身,你圖什麽?”
鄭立群挑釁地看了殷薄煊一眼:“世人都說你多智近妖,那你倒是猜猜我的心思啊,也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麽睿智。”
殷薄煊的眸子眯了眯,他根本是在拖延時間。
可是殷薄煊看透了這一點後,竟然也不著急,反而緩聲問道:“你聽過世人說本國舅多智近妖,那你可曾聽世人說過本國舅的手段有多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