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治不了
嚴逐立聞到這怪異的味道猛然發覺不對,隻是還沒等到他退後,原本漆黑的石室裏突然就發出了一聲巨響。
緊跟著一條火龍從石室裏咆哮而出,帶著熊熊烈火燃過來,仿佛要將整條通道都吞入腹中,燃成灰燼,也霎時將漆黑的石室照的一片通明。
嚴逐立大吃一驚,眼看那灼燙的火舌就要燒到自己的臉上,嚴逐立連連後退之時抬手就將身側的一個禁軍侍衛抓到了自己麵前去擋。
“啊!!”
地道裏霎時傳來那個禁軍侍衛被火舌燒死時的淒厲哀嚎。
可是那不知因何而起的大火太過厲害,頃刻就將嚴逐立用來當肉盾的人燒了個麵目全非,就連嚴逐立抓著他的胳膊上也被燒出一塊可怖的黑焦。
嚴逐立毫不猶豫地將抓來的禁軍侍衛丟進火海,轉身使出輕功往外跑。
可是這條火龍所過之處竟然又引爆了原本就埋在石門後的炸彈,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石室前麵的通道就塌了大半。
原本整齊的隊伍頓時亂作一鍋粥,互相推擠著往外跑,推搡之間又有不少人被埋在了地道裏。
若不是嚴逐立的輕功勉強過得去,他就跟著那些禁軍侍衛一起埋在這條機關道裏了。
等嚴逐立九死一生地從地道裏跑出來,他身上早已經數不清掛了多少傷。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腿一軟,頃刻癱坐了到了地上,灰頭土臉的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嚴逐立看了四周一眼,他帶來的人都受了輕重不同的傷,現在還留在他身邊的有行動能力的竟然隻剩不到三十個了。
直到現在嚴逐立才明白過來,那個賤女人竟然騙他試機關!
嚴逐立立刻抬頭在岔道口尋找楚星瀾的身影,很快他就在中間的通道口看到了抱著她的國舅爺。小甲小乙也都在他們身邊。
但是比起嚴逐立現在的狼狽樣,他們身上卻沒有沾染多少灰塵,更是半點傷都沒有。
火龍一從裏麵躥出來殷薄煊就帶著他們逃
出了地道,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後方,又占了先機,所以他們逃的時候分外容易,並沒有被機關給傷到。
嚴逐立抱著自己被燒傷的胳膊氣衝衝地朝著楚星瀾走過去道:“你敢騙我!”
楚星瀾弱聲道:“我騙你什麽了?”
嚴逐立怒道:“那道石門後麵根本就不是出口!”
楚星瀾微微一笑:“我說過後麵是出口麽?我隻是讓國舅爺過去開門而已,是你自己要搶著去試機關,現在糟了報應,怪我麽?”
如果嚴逐立沒有搶功勞的心思,她的幾句話根本就騙不了對方。
是他自己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睛,現在被機關傷了才來後悔,晚了。
嚴逐立一愣,她剛在在遞到裏就是故意說那番話來誤導自己!她就是想要自己死在裏麵!
他原本想要找楚星瀾的麻煩,可是他看了國舅爺一眼,又怕自己打不過他,隻能暫時壓下心底的怒火,低咒了一聲:“操他娘的,到底是怎麽燒起來的鬼火!”
楚星瀾嘴邊揚起了一抹冷笑,傻瓜才會以為那是鬼火。
嚴逐立剛才遇上的根本就不是鬼火,而是一個塗滿了磷粉和蠟油的石室。
傳說古代墓穴之中有一種長明燈可以燃燒百年不滅,其實那種燈不過是用磷粉和蠟油做燃料的簡單東西。
在墓穴關閉之前,工匠會點燃長明燈消耗墓穴中的氧氣,防止屍體在氧氣中過快腐化。
直到墓穴裏再也沒有氧氣,那燈才會熄滅。
這種燃料極其耐燃,一般長明燈的燈盤裏都會有許多油,所以即便墓穴之中的氧氣耗完了,那些油也沒有燒完。
這樣一來,當盜墓賊進入打開墓門進入墓室之時,氧氣灌入室內,磷粉氧化產生熱量燃燒,墓穴裏的長明燈借著沒燃盡的燈油便會再次亮起,給人以一種這種燈在墓穴之中燒了百年的錯覺。
剛才嚴逐立推開的那個石室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燃料托盤,她猜石室的四周一定塗滿了蠟油和磷粉。
當嚴逐立推開石門之事,氧氣灌入室內,石室裏的磷粉便在氧化之時自燃了起來,在蠟油的幫助下,就生出了那樣一條巨大的火龍。
這時候嚴逐立手臂上的燒傷要命地疼了起來,他冷嘶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他手上的衣服早已經燒焦了,貼身的衣服甚至被燒的和皮肉黏在了一起,稍微扯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燒傷比一般的傷更痛,嚴逐立手臂上那麽大一塊燒傷,更是疼痛難忍。
他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江隱蹤,命令道:“你,過來給我看看傷!”
江隱蹤一愣,側目看著他。
嚴逐立道:“叫你呢,沒聽見啊!你不是大夫嗎?我剛才都看見你給楚星瀾吃藥了!”
江隱蹤的眸子眯了眯。
嚴逐立見他半天不動,心中火氣頓時更大:“看什麽看,非要老子動刀你才肯過來是不是?”
國舅爺懷裏的人他動不了,江隱蹤他還能動不了?
等出了這條地道,這一輩子還長著呢,他就不信國舅爺還能一輩子護著手底下的人。
這個大夫要是不想以後死的太難看,最好乖乖過來看傷!
不然他有的是好果子給江隱蹤吃!
嚴逐立正想著要不要發飆,江隱蹤這時卻微微一笑,朝他走了過去:“嚴統領的吩咐,不敢不從。”
嚴逐立一愣,反被他臉上舒朗的笑意弄得一愣。
不過他的臉色依然難看:“算你識相!”
嚴逐立在地上坐了下來,江隱蹤走到他身邊,給他簡單查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就說道:“你手上的傷太嚴重了,在這裏治不了。”
嚴逐立一愣,惱的揪起對方的衣領說道:“你都沒怎麽看呢就說治不了,你是不是不想給我治?”
江隱蹤抬頭,嘴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似乎不論嚴逐立怎麽對他他都不會生氣。
江隱蹤緩緩道:“嚴統領,我身上的藥箱裏隻要最簡單的一些紗布和藥酒,確實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