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曝屍

  聽著趙玉靨的尖叫聲,國舅爺的嘴角勾了勾。


  宋清璿的雙臂被一圈圈的麻繩纏住,高懸在桅杆之上。


  她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被人扒去,隻剩下兩件簡單的褻衣遮住身上的隱秘的位置。


  宋清璿蒼白的屍體已經開始變的僵硬,臉色慘白的像是漂洗過的漿紙。


  她脖子上猙獰的傷口告訴世人,她在活著的時候,曾經挨過多麽厲害的一刀。


  可偏偏她身上的血還沒有流幹,黏膩的血液順著她的身體流下,凝聚在她的腳尖,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已經匯成了小小的一灘。


  殷薄煊不僅殺人曝屍,還要用最殘忍的方法淩辱她,淩辱晉國。


  為什麽?

  因為他們動了他心尖尖上的人。


  楚星瀾是他心頭的一塊兒肉,宋清璿一而再的傷她,等同於再三觸碰了殷薄煊的逆鱗。


  趙玉靨看著麵前的一幕,臉色都已經被嚇得比死人還難看。


  殷薄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趙玉靨的身後,幽幽地說道:“公主,本國舅送你的這個禮物,喜歡嗎?”


  趙玉靨顫抖道:“國舅爺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帶玉靨看這種場麵!”


  殷薄煊笑了笑:“我知曉晉國使團已經離去了,可是昨兒個小鹿莊卻突然遭遇圍剿,那些人竟然還說是你們晉國的刺客。”


  他負手走在她身邊道:“可是爺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晉國的公主還在我大齊呢,他們怎麽敢偷襲爺的人?難道是不想活了嗎?”


  趙玉靨臉色慘白,聽著殷薄煊在那裏自說自話,一句話都不敢接也不敢答。


  殷薄煊笑笑:“公主金尊玉貴,晉國絕對不可能將您棄之不顧,所以爺很肯定,這些人就是假冒你們晉國使臣的卑劣刺客。公主說是不是?”


  他抬手指著桅杆讓趙玉靨看:“你看那上麵吊著的人,為了汙蔑你們晉國,竟然還易容成了清璿郡主的模樣。可惜爺早就知道清璿郡主已經跟著使團離開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宋清璿,對不對?”


  趙玉靨的身


  體一僵。


  如果她說那個人是宋清璿,那就意味著公開承認晉國有意謀害大齊的國舅夫人。


  可如果她否認了那個人是宋清璿,就意味著宋清璿要一直被吊在桅杆上曝屍示眾。


  大齊的人不是傻子,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宋清璿,他們難道會不知道嗎?


  她不論說什麽都不對。


  殷國舅冷冷地笑了笑:“趁著晉國使團離京,裝扮成刺客來汙蔑貴國實在是令人惡心,所以爺特地將這個刺客頭目掛在西城門,目送你們晉國使臣遠去,讓她在這裏償還她的惡果。”


  國舅爺感歎了一聲:“想必南康郡王知道以後,一定也會感激涕零,為本國舅爺處事周到而感到欣慰。”


  趙玉靨終於忍不住問道:“國舅爺將她曝屍後要如何處置她的屍體?”


  國舅爺笑道:“曝屍七天後,爺會把她的屍體挫骨揚灰,讓她什麽都不剩!”


  “隻是爺幹這件事情怕晉國的人體會不到本國舅的良苦用心,所以本國舅特地讓公主來看看,讓公主明白本國舅的好意,和對貴國的重視。”


  趙玉靨的雙腿一軟,如果不是她身後有宮女扶住,她早就摔到了地上。


  她從未覺得麵前的男人這麽恐怖過。


  他是魔鬼,殺了人還不夠,還要將宋清璿的屍體這樣百般折磨。


  他們的計劃最終還是在殷薄煊麵前敗露了。


  他不是看不透,他隻是故意裝作看不透的樣子,好拿這件事情當籌碼繼續折磨宋清璿的屍體,給晉國示威。


  這個男人太過陰狠殘忍,趙玉靨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那點小伎倆在殷薄煊麵前是多麽的可笑。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在殷薄煊的麵前講。


  她錯了,她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楚星瀾。


  她隻以為那是個紈絝,不配和她爭,卻忘了站在楚星瀾身後的男人有多麽在乎她。


  現如今宋清璿被曝屍街頭,她又一個人身處敵營,她該怎麽逃出這個困境。


  殷薄煊看著趙玉靨瞬息間變了數次的臉色,嘴邊的笑意更深:“公主覺

  得本國舅這件事情處理的可還妥當?”


  趙玉靨現在聽到他的聲音都無比害怕,身體一陣哆嗦,道:“玉靨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去休息了。”


  “不適?理解!”


  看到之前一直跟她作伴的姐妹被人曝屍街頭,她的心底能舒服才是真的怪。


  殷薄煊招招手道:“送公主回去吧。”


  趙玉靨臉色慘白的鑽回了馬車裏,轎簾放下時她的雙手都還在抖。


  回到使館以後,趙玉靨的腦海裏便總是浮現出宋清璿的身影。


  她被曝屍的場麵就像是刻在趙玉靨的腦海裏一樣,怎麽都甩不掉。


  有過這一次特殊的觀賞經曆,趙玉靨之後一連做了兩天噩夢,三四天都吃不下飯。


  整個人霎時就憔悴了不少。


  國舅府。


  楚星瀾昏迷了一天。


  國舅爺帶趙玉靨看了一份驚喜以後,回來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翌日清晨。


  楚星瀾感覺自己的眼前突然湧現出一抹猩紅。


  那些猩紅漸漸漫過她的頭頂,好似要將她淹沒。


  楚星瀾掙紮著,忽然睜開了眼睛。


  頭頂是她熟悉的金絲幔帳,空氣裏隱約還可以聞到一絲安神香的餘韻。


  楚星瀾的身體一顫,頓時就驚醒了守在她身邊的殷薄煊。


  國舅爺看著她道:“是做噩夢了嗎?”


  楚星瀾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幹幹淨淨,好似從未沾過半絲血腥。


  楚星瀾抬頭看著殷薄煊,一下就抱住了他。


  她埋頭在殷薄煊的頸間,拚命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隻有他身上的味道能讓她感覺到些許安心。


  她低聲哽咽道:“爺……”


  殷薄煊輕輕拍著她的背脊,道:“都沒事了。”


  楚星瀾紅著眼睛道:“珍珠和武狀元呢?你給他們安排好後事沒有?”


  殷薄煊:“?”


  什麽後事?

  楚星瀾吸了吸鼻子:“都是我害了他們。”


  殷薄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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