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這醋很是酸勁
楚星瀾本想將這件事情先壓下來,等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漸漸遠了,也冷下來了,再和殷薄煊說清。
那樣他們都能冷靜一點。
可是現在殷薄煊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她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委屈了。
國舅爺一臉懵逼。
他心底有誰了?他怎麽不知道?
殷薄煊皺眉道:“你胡說什麽呢,爺的心思向來都放在你身上,心底還能有誰?”
她這個脾氣也來的太突然了,他是白受了幾天的不待見嗎?
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
楚星瀾已經篤定殷薄煊對她不是一心,心中的委屈和難過頓時排山倒海般地湧了上來。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裝作對自己深情的樣子,有意思麽?
楚星瀾憤怒地說道:“你難道沒有藏著別的女人的畫像嗎?”
畫像這兩個字讓殷薄煊一愣。
楚星瀾見他愣住,便道:“被我說中了,你無話可說了是麽?若不是我那一日去書房的時候看見了,你還要瞞著我多久?”
國舅爺一陣沉默,他向來沒有收藏美人圖的癖好,府中唯一的女子畫像也隻有關一個人。
而那幅畫也確然放在書房裏。
殷薄煊皺眉道:“你……就是因為一副畫像生氣了爺這麽久?”
他從前怎麽沒發現她竟然也是這麽好吃醋的人?
甚至醋到自己氣自己,氣得單方麵不想理他?
“什麽叫一副畫像?”楚星瀾氣的胸口的氣都不順了,她道:“我素來知道你不愛珍藏什麽東西的,可那副畫像卻一直藏在你的書房裏!”
楚星瀾道:“若不是你尤其重視的東西,你又怎麽會把它放在書房重地?”
楚星瀾說著說著眼角竟然就濡濕了。
楚星瀾道:“你甚至從來都沒有把她的畫像給我看過,若你問心無愧,為何要瞞著我藏畫。她穿的是青衣,你喜歡的那個女子,不就是穿青衣的麽?”
殷薄煊:“……”
她還能想到這方麵去?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爺如果想要藏畫,大可以藏在更隱秘的地方,為何要把畫放在你隨時都能進的書房?”
他道:“藏在那種地方,爺不是擺明讓你發現麽?”
楚星瀾驚愕地看著他:“這時候了你還來挑我的刺?你的畫藏得不好被我發現了,你還要來問我為什麽嗎?”
什麽道理!
他犯了渾還來找她的邏輯漏洞?
她氣的一拳頭錘在了殷薄煊的心口上,國舅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悶哼了一聲。
他從前聽說過女人生氣起來是不講道理的,他以為這條規則不適用於聰慧的楚星瀾,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女人吃醋起來總是一樣的不講道理。
他正想要好好地跟楚星瀾說道說道此事,卻不料楚星瀾憋了已久的情緒竟然突然崩潰了。
楚星瀾哭著說道:“你當初要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憑什麽就這麽騙我、欺負我。看我掏出一顆真心來給你,很好玩嗎?”
“若你心底著實有放不下的人,就不該找我來做替補。我才不要做你的第二順位!”
“我以後都不要喜歡你了,
你就記掛你的青衣女子去吧!”
國舅爺的嘴角抽了抽。
他還什麽話都沒說,楚星瀾就連珠炮一樣地給他判了死刑了。
那幅畫他不是不能解釋,但是隻要一想到她是因為吃醋才變成這幅樣子,他心底怎麽就那麽驕傲和痛快?
小姑娘頭一次吃他的醋竟然就吃出醋海來了!
過了良久,他看著楚星瀾委屈到哭的樣子,竟然很喪良心的大笑了出來。
楚星瀾邊抹眼淚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氣到發抖,連話都說不齊整了:“你……”
“你混賬!”
她都這麽難過了,難過到哭了,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好笑話?
他就是壞,肚子裏的壞水一定已經浸透到了骨髓裏!
氣死她了!
楚星瀾惱羞成怒道:“你給我滾出去,以後你再進我的屋子,我就,我就……”
國舅爺忍俊不禁地問道:“就什麽?”
楚星瀾磨了磨牙道:“我拚了命的也要咬死你!”
看著她齜著那一口小白牙,國舅爺的眉峰挑了挑,哇,真是有點凶。
良久,他抬手一如既往地摸了摸楚星瀾的腦袋道:“乖,不氣了,這時沒你以為的那麽嚴重。”
楚星瀾淚汪汪地看著他:“你給我滾出去!”
什麽叫不嚴重?
他以為自己是那種可以容忍丈夫心底留著別的女人的大度女子麽?
她才不是!
喜歡的人連別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對方是要搶,他還明目張膽地藏著畫,她怎麽可能忍。
殷薄煊覺得不嚴重,她覺得嚴重!
國舅爺淺笑著看著她,嘖了一聲道:“早些休息。”
然後他十分愉快地轉身走出了屋子,還順帶捎上了房門。
連解釋都沒有!
楚星瀾徹底驚了,不愛她了,這狗男人果然是一點都不愛她了!
她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他竟然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還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
一定是因為她說到了白月光,觸及了他的底線!
嗬!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她才不可惜!
楚星瀾氣的一晚上沒有睡好。
再加上頭天夜裏剛剛哭過,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珍珠驚訝地看著她道:“夫人,您昨晚用眼睛砸核桃啦?”
想到殷薄煊昨天大笑的樣子,楚星瀾咬牙切齒地說道:“砸碎了一顆狗男人不愛我的心!”
這時候殷薄煊忽然又從外麵走了進來,神采飛揚的,手裏還抱著一個長長的盒子。
那是之前她才書房裏見到過的藏畫的盒子。
楚星瀾一愣,差點沒把手裏熱粥帶碗砸到他的身上。
國舅爺看了她一眼,道:“跟我去個地方。”
楚星瀾:“滾!”
國舅爺嘴角揚了揚,比起她之前那種對他愛答不理地抑製自己情緒的樣子,現在的楚星瀾看起來正常多了。
他徑直走過去把楚星瀾從位置上拉了起來,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把她帶出了蘭庭。
“你給我放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一路上楚星瀾對他拳打腳踢,很有一副魯提轄拳
打鎮關西的風範。
殷薄煊都那麽笑話自己的心意了,她還對他客氣什麽?
國舅爺縱著她,就讓她踢,讓她打,但就是不鬆手,直接把她帶出府,塞進了馬車裏。
緊跟著國舅爺也坐進了馬車裏,沒給楚星瀾躥下來的機會。
“走!”殷薄煊對小甲吩咐道。
馬車噠噠噠地往前駛去,楚星瀾生氣地盯著他。
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就入了皇宮。
在宮裏楚星瀾不敢像在國舅府中那樣放肆地對他,倒是安靜下來不少,但是看想殷薄煊的眼神依舊憤怒。
殷薄煊一路拽著楚星瀾去了東宮,把她拉到了正在書房裏背書的南宮玠麵前。
“舅娘!”
小蛋黃團子丟下書就朝楚星瀾撲了過去,把她抱了個滿懷。
“舅娘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楚星瀾對南宮玠沒能凶起來,轉頭看殷薄煊向道:“你到底要幹嘛?”
殷薄煊道:“帶你認識一個人。”
他走到桌邊將盒子放下,從中取出了楚星瀾分外介意的那份畫卷,嘩啦一聲在南宮玠麵前展開道:“玠兒,告訴你舅娘,這是誰?”
南宮玠怔了怔,抬頭畫像裏溫柔嫻靜的女子,又看看身邊的楚星瀾。
娃娃帶著小奶音,弱弱地說道:“是母後呀……”
楚星瀾想也不想就怒道:“你看,連玠兒都知道那是……母……”
她愣了片刻,低頭看向小黃團子。
楚星瀾:“……母,母後?”
南宮玠認真點頭道:“是母後呀!父皇那裏沒有母後的畫像,小時候我好奇母後的樣子,就讓舅舅給我畫了一副,後來我常去舅舅府中看的!”
楚星瀾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南宮玠的母後不就是大齊的萱皇後……
殷薄煊的親姐姐?
話裏的女人竟然是殷聞萱?!
殷薄煊挑眉看著她。
“說說吧,有什麽想法?”
楚星瀾:“……”
國舅爺緩緩卷起了手裏的畫像,將它重新收回了盒子裏,啪嗒一聲蓋上了盒子。
楚星瀾的心跟著一跳。
她之前,腦子是抽抽了麽?
為什麽不問一句就跟自己較勁,她為什麽突然之間那麽蠢……
丟人!
她還在殷薄煊麵前委屈地哭慘了。
難怪他要笑話自己!
太丟人了!
國舅爺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道:“你覺得爺藏著阿姐的畫像,是很對不起你的事情麽?”
楚星瀾咽了口唾沫,往後退了一步。
“那,那倒也不是……”
國舅爺再逼近一步:“那爺是怎麽突然之間就變心了的,爺不是很明白,你跟爺解釋解釋?”
楚星瀾往後退了兩步,心虛地連看都不敢看殷薄煊了。
她因為自己犯蠢就對國舅爺生了那麽久的氣,她不心虛才怪了!
殷薄煊知道自己是因為畫生氣以後沒直接劈頭蓋臉地罵她不相信他,都已經算是他對自己好了。
國舅爺眯著眼看著她道:“你這醋吃的,很是酸勁。”
太上頭了,他差點沒招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