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大些才快活
鐵達雲朵聽楚星渡洋洋灑灑地說完那一番話,整個人都愣了愣。
“無話可說了麽?”楚星渡一瞥她道。
鐵達雲朵搖頭道:“不是的阿渡。你阿爹說的那個人是我呀,是你阿爹把你給我了呀。”
阿渡的阿爹說過,他長大以後就會是自己的,所以她才把阿渡帶回來了呀。
從前她很小,但是她一直在長大,也一直在等阿渡長大。
是族長說她已經可以嫁人了,她才去找阿渡的呀。
楚星渡眯著眼睛看著她:“你還真是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套。”
鐵達雲朵急道:“我沒有!”
她著急地在貼身的羊皮口袋裏一陣亂翻,楚星渡卻鉗著起她的胳膊道:“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進我的地方!”
“阿渡,阿渡……”
鐵達雲朵慌張中終於翻出一張玉牌賽到他手中:“阿渡,你……”
“出去!”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她塞過來的東西丟開,隻想要先將鐵達雲朵給趕出去。
被他丟出去的玉牌脆生生地落在地上,發出泠泠的聲響。
鐵達雲朵一愣,身體都僵在了原地。
她小心翼翼地珍藏了好多年,拿來當信物嫁給阿渡的東西,阿渡不要。還丟開了。
楚星渡也是一愣,也忘了將鐵達雲朵推出去的動作。
他並不想將她的東西毀掉,他下意識去看地上的玉牌,虧是玉牌丟出去的地方不高,並沒有摔壞。
可就是因為看了那麽一眼,楚星渡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快玉牌上是通體翠然,乃是上等的帝王綠,玉牌上刻了兩個字——“連理”。
和他身上常攜的那一塊刻著“同枝”二字的乃是一對。
鐵達雲朵慌忙去將地上的玉牌撿起來,小心翼翼地將玉牌上麵的灰塵吹去,將它捏在懷裏。
玉牌被他護的太死,楚星渡再也看不到更多。
她回頭委屈地看著楚星渡:“這是你阿爹給我的,就算是你把它丟了,你也不能不認賬!”
楚星渡錯愕地看著她。
連理
同枝,這是他爹當年送給娘的東西。
留給自己,是因為自己是楚家的長子。
爹當初說另一塊給了那個跟他定了娃娃親女子,現在這塊玉牌卻出現在了鐵達雲朵的手上,其意不言自明。
可楚星渡還是想不明白,他想過爹給他相的女子或許是個蘇杭的大家閨秀,因為隔得遠,才從來沒有去見過。
就算不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也是妥當的。
畢竟楚家有錢,女方家裏就算平凡一點,他們也全然能養得起,若有什麽難處,楚家一方就可以解決。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玉牌會在一個漠北的力大如牛的女子身上。
楚星渡的第一反應不是認可鐵達雲朵的身份,而是……去檢查她手裏的玉牌!
莫不是偽造的?
爹怎麽可能給他談一門漠北的娃娃親?
“東西給我。”楚星渡伸手道。
是不是假的玉牌,他檢查一番便知。
“不給!”
鐵達雲朵把玉牌藏到了身後,甚至還退了一步。
從來在她麵前乖巧的姑娘頭一次違背了他除了離開以外的要求。
楚星渡上前一步,聲音沉了兩分:“給我!”
鐵達雲朵紅著眼睛看著他,卷翹的睫毛一眨,大顆的淚珠竟然就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鐵達雲朵竟就哭道:“我不給你。給你你肯定就同剛才一樣摔碎了,你就更不認我了!”
楚星渡怔了怔,竟有些心虛道:“我就是再看看。到底你是不是爹說的那個女子,我也需要一個證明。”
“阿渡騙人!阿渡不喜歡我,就不想要我,也不想要玉牌!”
鐵達雲朵攥著手裏的玉牌,竟就哭著跑開了,隻留給楚星渡一個消失在帳篷後的背影。
守在帳篷外的蒼鷹眉頭一皺:“你不喜歡她便說不喜歡就夠了,毀她心愛之物做什麽!”
一個男人怎麽能對女人如此沒有肚量。
楚星渡眉心一擰,頓覺頭疼的不行。
鐵達雲朵的事情他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旁人就先開始指責起他了。
楚星瀾一行人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大風沙,等他們到廷西鎮時已是亥正。
一身的塵土誰都不舒服,再加上大家都累了,誰都沒有多話,就各自回屋去洗漱沐浴了。
國舅爺脫去外衣後,看著屋中的浴桶不滿地皺了皺眉。
“浴桶太小。”
楚星瀾以為他是嫌浴桶太小,他的大長腿伸不直,便上前寬去他的腰封道:“出門在外自然不比家中,你就湊合湊合。”
他怎麽比自己一個女子還要嬌氣呢。
國舅爺垂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懂。大些才快活。”
楚星瀾:“……?”
我懷疑你在開車!
國舅爺瞥了一眼往桶中添熱水的小廝:“去給爺換個大的浴桶過來。”
小廝一愣,訕笑道:“爺,都這麽晚了,您今夜要不就先聽夫人的,湊合湊合。小的明天再給您換個大些的浴桶。”
這麽晚了還要給客人燒水沐浴就已經很累了,誰還願意再忙活換浴桶的事情啊?
國舅爺拎起桌上的錢袋冷冷往小廝懷裏一丟,“爺今夜就要用大的浴桶。”
小廝掂著手裏的銀兩,頓時喜笑顏開道:“爺出手真闊氣,小的這就為您去辦。”
小廝又折騰了足足兩刻鍾才將屋裏的浴桶換成最大的,水又重新燒了不少添了進去。
屏風後水汽氤氳,楚星瀾試了下水溫,對小廝道:“行了,你下去吧。”
小廝走後,楚星瀾扒拉在屏風上,對桌邊正喝茶的國舅爺道:“爺,可以過來沐浴了,水溫正好解乏。”
國舅爺放下茶杯,背手朝屏風走了過去。
楚星瀾踮著腳尖幫他脫去中衣,“洗好了叫我。”
粗糙的掌心忽地扣住她的雪腕,殷薄煊狹長的眸子裏映著她的身影:“到哪兒去?”
楚星瀾道:“我去外麵等你啊。”
“一起洗。”
楚星瀾一愣:“啊?”
國舅爺鐵臂一扯,瞬間將她扣進了自己懷裏。
殷薄煊健壯的胸膛貼上她柔軟的身體:“否則你以為爺換個大浴桶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