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為了威風!
“正是。”賈公公說道:“叛軍已經拿下了青州城,據消息稱還有要北上的意思。”
北上不就是京城嗎?
寇明英是想要當皇帝啊!
“反了!寇明英是活膩了嗎!”南宮流明氣到吹胡子拍龍榻,但是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的怒氣之下實則還有幾分不安和驚惶。
平治八年的文湛之亂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陰影,那年太後帶著繈褓中的他出逃,一直到四年後叛亂平定他才被迎回京城。
那四年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但他卻時刻會回想起當年被人逃亡的感覺。
所以現在隻要有叛亂發生,南宮流明都會不自覺地想起他年幼時那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南宮流明扶額道:“國舅爺深夜入宮就是為了此事?”
賈公公點了點頭:“國舅府的諜報不比皇室慢,他恐怕也早就收到消息了。”
南宮流明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宣!”
殷薄煊大步走進寢殿。
南宮流明看了他一眼,“相比青州叛亂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殷薄煊不卑不亢道:“臣正是為此事而來,寇明英犯上作亂,臣前來請旨領兵鎮壓。”
南宮流問道:“從前這等派兵一事,你向來不主動領軍,今日為何如此上進?莫不是國舅爺也想要攢軍功換勳爵?”
殷薄煊淡然道:“定北王的爵位就夠臣囂張的了,臣沒必要再換勳爵。臣請兵鎮壓,不過是想要為國盡忠。”
南宮流明眉峰一擰,你還知道自己囂張?
不過為國盡忠這種事就別拿出來糊弄他了吧,他們作對了這麽多年,難道還看不懂對方嗎?
南宮流明冷笑了一聲:“保家衛國是假,急著去青州找你那位紈絝夫人是真吧?朕聽說他們楚家的人大半都回清潭去了?”
他可是一國之君,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楚家身上呢,這種事情別想瞞過他的眼睛!
殷薄煊更為不屑地一笑:“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有此一問呢?”
真是皇帝當的太清閑,沒事找事來了!
南宮流明眯了眯眼,“國舅爺似乎沒弄明白,現在是你有求於朕!這就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
是他緊著去青州平叛救楚星瀾,竟然還敢這麽囂張地對自己說話。
殷薄煊也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底了!
殷薄煊底氣十足道:“臣確實不明白,臣有什麽好求皇上的?”
南宮流明冷聲威脅道:“你別以為自己打了幾次勝戰就可以無法無天!你要是惹朕不高興,朕一樣可以派別人去青州平叛!屆時國舅爺想要找回楚家那個紈絝恐怕就難了吧?”
一旁的賈公公更是隨聲附和:“青州城戰火四起,可憐楚星瀾一個姑娘能逃到哪裏去?”
殷薄煊冷冷瞥了身邊的閹狗一眼,諷刺道:“楚星瀾就算是個再柔弱的姑娘,也用不著你一個沒子孫的人來可憐。”
誰可憐誰啊?
他的小祖宗可是都有娃娃了,這個老太監有什麽?有懸在淨身房的自宮刀嗎?
楚星瀾用得著他來可憐?
什麽東西!
殷薄煊抬頭看向南宮流明,自信道:“皇上若有更適合的人選,大可以現在就派去青州平叛,臣絕無二話。不知道皇上想啟用誰?”
南宮流明一愣,眼下京中還真沒有靠譜的武將可用,先前倒是有兩個老將軍在,但是年前都告老還鄉了!
提拔的年輕將軍的擢考也還沒安排,總不能隨便找個年輕將軍硬上。
“皇上比臣更清楚,京中沒有可用的將軍了。皇上總不能將自己的禁軍調去青州平叛吧?”
殷薄煊笑了笑,“還是皇上想要考用皇子,讓他們其中之一奔赴青州?”
殷薄煊認真思量了片刻,“三皇子病弱,多年不曾出過府門。四皇子南宮玗高不成低不就,也從未打過戰,送他去青州無異於讓他找死,要麽就是拱手將城池讓給叛軍。皇上覺得哪一個結果更好?”
南宮流明得眼皮跳了跳,哪一個都不好!
賈公
公見皇上下不了台,幫護道:“不然皇上再啟用五皇子好了?”
殷薄煊笑道:“和其他庸才比起來,南宮瑞倒是有些本事,隻可惜五皇子弑兄的罪名在前,不知道上蒼原諒他了沒有?”
南宮流明臉色一變,想起那一場駭人的天譴,南宮流明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賈公公道:“興許這就是上天原諒了五皇子的暗示,上蒼想要讓五皇子戴罪立功!”
殷薄煊諷刺一笑:“好,就算是皇上願意調派五皇子過來平叛,即刻派人召他入京領旨再點兵出征,至少也需要十日的時間,等他趕到青州,都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賈公公不以為意道:“那又如何?”
半個月的時間能耽誤什麽事?
殷薄煊冷笑道:“攻陷青州隻需一日,半個月的時間,那些安定已久早就懈怠操練的城防軍不知到要丟失多少領土。”
殷薄煊毫不誇張地說:“要是恰好叛軍勢起,因此得利閥師北上,皇上的龍椅可就有些紮人了。”
南宮流明道:“照你這麽說,朕還隻能即刻派你出征?”
殷薄煊傲慢道:“皇上要是有更好的人選,臣不出征也無妨。就算不是領兵壓境,臣一樣能在青州地界裏找到臣的夫人。”
南宮流明狐疑地看著他:“要真是如此,你深夜進宮請兵做什麽,即刻去青州找你那夫人不就好了?”
殷薄煊笑道:“請兵,當然是為了將來站在夫人麵前時更威風一些。她還沒看過本國舅領兵作戰的樣子,屆時大軍壓境,定能震懾她的心房。”
南宮流明嘴角一抽。
朕培養那麽多士兵不是為了用來給你在楚星瀾麵前秀!
殷薄煊也太無恥了,連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
殷薄煊低頭撣撣指甲:“不過要說是為國效力也行,於本國舅而言也沒什麽區別。”
南宮流明心頭一堵,保家衛國的大事在他眼底竟然就是個附庸?
殷薄煊看著外頭的夜色,皺眉道:“皇上可有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