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小腳放肆
鐵達雲朵聽他們將事情講的這樣嚴重,緊張道:“那阿古塔還能治好嗎?”
江隱蹤看了她一眼,“毒素已經入腦,就算幫他把腦中積壓的毒素排出體外,他可能也回不到從前的狀態了。”
如果阿古塔剛一中毒就救治興許還有希望,但是現在阿古塔中毒不輕,他就算施針下藥,至多也隻能讓阿古塔不再癡呆。
但要想讓他反應靈敏,同從前一樣做漠北最厲害的勇士,已經不可能了。
江隱蹤說道:“若你想要我幫忙解毒,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但他清醒之後是否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就不知道了。”
鐵達雲朵的臉色一變,成為漠北第一勇士是阿古塔的驕傲。
如果他變的清醒以後卻發現自己不是從前那樣的狀態,反應還過分遲鈍,阿古塔的心底一定會更難過。
天上飛翔的蒼鷹怎麽甘心被折斷翅膀被迫在地上一步步地走路?
楚星瀾看了鐵達雲朵一眼,他們都知道阿古塔這段日子像個孩子一樣活的很快樂,可是阿古塔一旦清醒過來,勢必要承擔他糊塗時不必了解的痛苦。
是癡傻快樂的活著,還是清醒痛苦地活著,這是她要做的決定。
鐵達雲朵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要是阿渡在她身邊,他一定知道該怎麽做。
楚星瀾知道她很為難,幹脆提議道:“你再仔細想想,若你實在做不出決定,就讓人將消息帶去胡魯部族,讓大族長做決定。”
楚星瀾又看了江隱蹤一眼,“治療之前,你有法子穩住他身上的毒素,不讓它再繼續蔓延麽?”
江隱蹤點了點頭:“沒問題。”
楚星瀾鬆了口氣,這樣他們好歹還能爭取一點時間,至少不讓阿古塔的病情惡化。
確認過病情以後,這裏就沒楚星瀾什麽事了,殷薄煊看了看楚星瀾:“你已經出來夠久的了,先回去休息吧。”
殷薄煊扶著楚星瀾回到了帳篷裏,楚星瀾挽著他的手臂擔憂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麽?”
漠北的人還能和藥城扯上關係,恐怕
事情大了。
殷薄煊道:“再蹊蹺的事情都可以查出蛛絲馬跡,隻是我們還未找到源頭而已。”
總感覺,一直以來有什麽重要的線索,被他給遺漏了。
對方既然能在他的諜報網下無恙藏身漠北,那就定然了解他的人,甚至了解他。
肅寧王一脈到底留了個什麽人在他眼皮子底下?
楚星瀾莫名擔憂地捂住了肚子,本以為逃開了皇族就逃開了被陰謀算計,卻沒想到還有個更大的網在暗中鋪就等著自己。
殷薄煊溫柔地扶著她的手道:“放心,無論此人藏身何處,爺都會護你和孩子無虞。”
這時珊瑚終於回來了,手上還端著一盆冒著白霧的熱水,“夫人,洗洗腳,晚上睡得舒服些。”
殷薄煊道:“東西放下,出去吧。”
他扶著楚星瀾在床邊坐下,幫她脫掉鞋襪,又卷起了褲腿。
楚星瀾忽然有些害羞,“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的小腳慌張地要從殷薄煊的手中逃出,掙紮中擊起了盆裏的水花。
水漬濺到殷薄煊的衣服上,“嘖,別亂動。”
男人的大掌一拍她白嫩的小腳背,啪一聲脆響。
楚星瀾因他的動作吃了一驚,的小腳趾頭都向下蜷縮了起來,圓圓潤潤的,莫名有幾分可愛。
上次殷薄煊抓她的腳給她擦藥的時候就打她,這次又打!
殷薄煊說道:“這裏又沒有別人,你同爺害什麽羞。”
楚星瀾揪著衣服道:“可,這裏是軍營,不是家裏啊。”
在國舅府裏愛怎麽鬧都行,但在外麵……
楚星瀾雙頰緋紅,“一會兒要是有人進來了,有損你的軍威。”
殷薄煊道:“爺的帳篷誰敢隨意進來?”
借他們十個膽子也沒有人敢造次!
殷薄煊抓著她白嫩的小腳放進熱水裏,溫熱的水潑在她的腳麵上,舒舒服服的。
“明日,爺就要上戰場了。”殷薄煊忽然說。
楚星瀾一愣。
原本殷薄煊做的是從黑山口入
青州的打算,但現在楚星瀾已經找到了,他也就沒有再進青州的必要。
反倒是親自領兵貢獻青州城來的更快。
今日他不在主戰場,張副將也說他們在寇明英麵前並沒有討到什麽便宜,明日他得親自上陣會會那個叛賊。
“我…等你回來。”楚星瀾說。
殷薄煊抬頭看了她一眼,“回來親自給你烤炙鵝肝吃。”
楚星瀾笑道:“還有麽?”
她以為都吃完了呢!
殷薄煊道:“還有,帶了很多。都是為你備的。”
他們一茬一茬地說著與戰事不相關的話,好像根本沒人在意明日的一場攻城之戰。
楚星瀾莞爾一笑,小腳在水盆裏蕩啊蕩,漾起一圈圈的暖浪。
她明眸一轉,忽然起了點壞心思,腳丫子突然重重地拍在了水麵上,濺起了好大一朵水花,一些洗腳水都濺到了國舅爺的下巴上。
殷薄煊抿著唇將臉上的洗腳水擦幹淨,抬眸看著她。
“放肆!”
聽起來冷冷的兩個字,卻沒有半絲真的責備。
她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半點不把他的男人尊嚴放在眼底,就仗著自己寵她,太胡來了。
“噗……”
楚星瀾的腳收了回去,被他忍怒的樣子逗笑。
殷薄煊抽過一條白布:“小腳。”
楚星瀾又把腳伸了出去。
殷薄煊捧著她的小腳,幫她把每一個腳趾頭縫都給擦幹才道:“你就放肆吧,等你放肆驕縱得沒人能忍得了了,你就隻能跟在爺身邊,再也離不開了。”
從前他還覺得楚家的人不長腦子,身為大齊首富竟然隻想要將府中唯一的女兒嬌養成一個金牌紈絝。
後來他看上了這個小丫頭,才變的跟楚家人一樣,也想要將她養成一個紈絝。
最好是別人都受不了她,隻有自己能照顧得了她才好。
她是明珠一樣的姑娘,如果可以,他當然想要將她藏起來。
但是既然不能藏起來,那就要讓她驕縱地讓人覺得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