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替罪羔羊
被南宮流明看透的羞憤讓南宮瑞麵目漲紅,臉上的肌肉都因耐心耗盡而抽搐!
“為什麽就不能成全我一次!”
“為什麽!”
他近乎癲狂地叫到:“你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已經夠久了,現在死還不知足嗎?”
父皇享受了一輩子皇上的尊貴,他也在背後等了一輩子,就算是輪也該輪到他了吧?
南宮流明看著他那副瘋癲的快要爆發的模樣,冷笑道:“知道朕為什麽一邊重用你,一邊又不肯傳位給你嗎?”
南宮流明鄙夷道:“就是因為朕知道你會這樣控製不住自己,隻要事情不如你的願,你就會用自己最瘋狂的法子去達成你的目的。”
自古沒有一個瘋子能當帝王,那些人就算當了皇帝也會很快被滅國。
他是大齊的皇帝,縱然他又自己的心機,有自己想要除掉的人,他也不會將大齊的江山交給一個守不住它的人手裏。
南宮流明問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像一個能當皇帝的人嗎?”
南宮瑞這一輩子都在為皇位做事。
小時候他就聽母妃說,大齊的皇子眾多,隻有太子才是獨一無二的。隻有太子受到的敬重才是真的敬重,因為太子遲早會是九五之尊,會繼承大統。
他想要的就是那份獨一無二的尊貴,所以拚了命地力爭上遊,想要成為那個真正能讓人敬重的太子,也讓自己的母妃被人敬仰。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眾皇子裏最優秀的那一個,可是後來一個定北王府出身的殷聞萱卻登上了後位,她生的孩子也理所當然地成了太子。
他的夢就那樣破碎了。
但是他不甘心,太子高位就是該能者居之,定北王府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他就將的定北王府的絆腳石除掉!
隻是他沒有想到殷薄煊會那麽難對付,他算計了一輩子,卻從來沒有贏過殷薄煊。
上次在藥城他好不容易算計了殷薄煊一次,最後卻沒能殺了殷薄煊,還讓抓
到手的楚星瀾給逃了。
他算計的那一切再次功虧一簣。
他不等了,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就要!
“父皇以為你不給傳位詔書,兒臣就沒有辦法了嗎?”
南宮流明抬頭道:“你還能如何?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個時候跟父皇低個頭,不算什麽……”
“嗬嗬嗬嗬嗬……”
南宮瑞低頭陰笑了起來,雙肩都已經越來越劇烈的笑聲而抖動,“父皇,你到底是老了。對兒臣來說,隻要結果是一樣的,路上犧牲多少人都無所謂。”
既然父皇要如此逼他,那他就隻能兵行險招,走最後一步棋了!
他的聲音落下後,白景山就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連日不曾找到南宮玠和楚家的人,殷薄煊又兵臨城下了,白景山眼下的神情焦灼不已,進來的時候都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腳不沾地。
如今他和南宮瑞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西京城要是守不住,南宮瑞又拿不到詔書的話,他遲早也要完!
若是能抓住楚家的人或是南宮玠,多少還能威脅到殷薄煊一二,拖延國舅爺攻城的動作。
可眼下他們什麽消息都沒有,反倒是陷入了被動。
他就想不明白了,楚家的人和太子都是地鼠嗎,難不成他們是挖了個坑躲進了地裏?
否則怎麽京城裏裏外外都搜了三遍了還是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眼下白景山就是剛剛親自帶人搜查過一片坊市,想要去下一處地方,可是半路卻被南宮瑞叫了過來,說是有要是商議,還要他帶好些親衛進宮。
白景山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搞神什麽名堂。
“這麽急叫老夫過來有何事?南宮玠還沒找到,老夫還要去找人呢!那詔書你到底是拿到沒有?”
他說話間看了南宮流明一眼,還想要再催促他下點狠手,可是當白景山看見南宮流明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以後,竟然當場被嚇了一跳,連呼吸
都忘記了一瞬。
南宮瑞冷漠地看著地上的人,仿佛那個人與他沒有半絲關係,“他還是不肯交出詔書,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有了讓自己登基的法子了,你也不用再去找南宮玠了。”
白景山一愣,“什麽法子?”頓了頓,他又道:“不管什麽法子,你都不能放過南宮玠,一則他能直接威脅到國舅爺,二則他絕對會是你以後的絆腳石。”
南宮瑞笑了笑,“隻要能證明我不是謀亂之人,且救駕有功,皇上臨危之際將詔書傳給我,倒也顯得合情合理了。”
白景山道:“可我們手上不是沒有詔書嗎?”
他一陣沉默,忽然驚訝道:“你要做一份偽詔?”
南宮瑞:“就是偽詔。”
白景山反對道:“偽詔是多難弄的東西你不知道?就算你能找來一個人模仿皇上的筆跡,騙過了一時,日後也還是會有人拿詔書與皇上之前的字跡做比對!一旦咱們露了陷,咱們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南宮瑞道:“這件事情不用左相擔心,找人假擬詔書隻要有七分像就行,其餘事情我自然能個理由圓過去。”
“那你可有寫詔書的人選?”白景山自顧擔憂道:“此事得找一個可靠的人才行,否則日後封不住口,你我還得留下一個後患……”
他考慮的認真,半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是南宮瑞已經繞到了他的後方。
“除此之外,我們還是得找個替罪羔羊……唔!”
白景山的聲音一滯。
大殿裏的本就濃鬱的血腥味更加肆無忌憚的蔓延,一把長劍貫穿了白景山的胸口,他低頭看著自己身體裏冰冷的利刃,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了南宮瑞。
南宮瑞的眼神裏如今已經看不見半點光亮,他神情麻木地說:“替罪羔羊,這不是找到了嗎?”
他倏然拔出沒入白景山身體裏的利刃,冷漠地說:“左相謀反,本皇子假意配合,實則是臥底於左相陣營的奸細。這裏理由,應該足以說服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