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你這個瘋子
“五皇子?”
傅見寒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詫異,他猜到南宮瑞回京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來翰林府。
傅見寒臉色青了些許,“放開季酥!”
南宮瑞:“放開她於本皇子而言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是擺擺手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在我的手上,傅翰林想要救回她,怎麽都得拿出點誠意。”
南宮瑞說話間對侍衛使了個眼神,那侍衛立即一腳踹在了季酥的膝蓋上,季酥痛呼一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小腹隱約的刺痛感霎時更為明顯。
疼……
“季酥!”
傅見寒掙紮著想要往季酥身邊撲,可是身後的人卻將他擒的死死的,任由他再怎麽掙紮也沒有鬆動半分。
季酥捂著肚子疼到身體發抖,卻抬頭看著傅見寒說:“我沒事……”
南宮瑞笑道:“季夫人身體底子真是好,懷著身孕受這樣的苦還說自己沒事。”
傅見寒驀地抬頭看他。季酥的身體根本就不好,尤其是懷孕以來身體就更虛了,南宮瑞為何要這般折磨她?
“你到底要幹什麽?”
南宮瑞的臉色冷了下來,“聽說傅翰林的書法臨摹堪稱古今一絕,所臨顏帖更是足以以假亂真,替我臨摹一份詔書,我就保季夫人無恙。”
傅見寒一驚:“詔書?”
南宮瑞:“我要一份父皇自願傳位於我的詔書。你是翰林學士,看過不少父皇的奏折,臨摹父皇的筆跡寫一份詔書應該不難。”
季酥一聽就知道南宮瑞要幹什麽,臉色蒼白道:“你要謀反……”
南宮瑞睨了她一眼。
啪——
他揚手,一個耳光突然就落到了季酥的臉上,霎時在她臉上留下了幾個指印。
南宮瑞活動著手腕,垂眸道:“男人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麽嘴?謀反又如何,這是你能左右的事情嗎?”
南宮瑞的那一巴掌很重,直打的季酥的耳朵裏嗡嗡響,嘴角都滲出一絲血絲來。
傅見寒叫到:“你有什麽衝著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他掙紮著想要朝南宮瑞撲過去,去被身後的人摁到了地上,叫他連直起背脊都不能。
看著不遠處的季酥,傅見寒滿眼擔憂。
南宮瑞抬起季酥的下巴道:“我要那些讓著女人的本事做什麽,隻要能讓你緊張心疼,就夠了。”
季酥側過臉躲開南宮瑞的手,眼底滿是嫌惡。
楚星瀾告訴過她,南宮瑞不是什麽善類,這種人終有一天會多行不義必自斃。
現在南宮瑞是掌控著局勢,可是他未必能掌控局勢一輩子。若是國舅爺和楚星瀾回來了,南宮瑞定然再也囂張不起來。
南宮瑞看著季酥抗拒的模樣,嘴邊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嗬,都是他手上的人質了,還裝什麽傲骨。
南宮瑞看著傅見寒道:“季夫人的月份大了,怕是受不了什麽折磨。你若是想要護她,就照我說的去做,替我寫一份詔書,讓父皇‘傳位’於我。”
“不可能!”傅見寒道:“擬寫偽詔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種欺辱世人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幫你做!”
南宮瑞眸子一眯。
為什麽都死到臨頭了,他們一個兩個還是這樣不聽話?
傅見寒咬著牙看著他道,“你想要偽詔無非是想要登基稱帝,可你德不配位,就算坐上了龍椅也一樣會有人把你拉下來!你注定就不是能當皇帝的人!”
南宮瑞若是已經控製了西京,如今又要借著他的手來寫偽詔,怕是南宮流明也已經遇害,他對南宮流明的功過暫時不予評判,但是南宮瑞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手,可見此人有多冷血無情。
大齊若是多了這樣一位君主,必是百姓之禍。怕是此後十數年,大齊都要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若是為南宮瑞做了偽詔,就等同於置萬民百姓於水火。
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傅見寒一輩子不求達官顯貴,隻求俯仰之間無愧於心,南宮瑞要他做的事情分明是在踩踏他的底線。
他的話叫南宮瑞的眼皮一跳,連父皇這個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都被他算計在內,可見他的謀略不輸於人,傅見寒憑什麽獨斷地認為他不能夠當皇帝?
南宮瑞咬牙道:“如今掌控全局的人是我,你們的性命都捏在我手裏,少在這裏和我說沒用的廢話。這偽詔你到底寫不寫!”
傅見寒跪在地上,一字一頓地說:“不寫!”
南宮瑞寒眸一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忽然轉身,一腳踹在了季酥孕挺的肚子上!
季酥直接被他踹得向後倒去,連那兩個摁住她的侍衛都沒能扶住。
“唔!”她痛呼了一聲,腹中痛感乍然更為明顯。
傅見寒的瞳孔一縮:“季酥!”
一股熱流從她的腿間淌下,不一會兒就滲紅了衣服。
傅見寒看見她腿間見紅,呼吸一滯。
季酥她,她要小產了!
季酥痛得咬緊了牙,攥緊衣裙的之間用力到近乎青紫:“傅見寒……”
後背冷汗涔涔,腹中的痛感叫季酥無比害怕。
孩子……
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她想要保護這個孩子。
傅見寒怒氣難扼,激動地看著南宮瑞叫到:“你這個瘋子!”
“我就是個瘋子!”南宮瑞癲狂地看著他道:“不要和瘋子鬥,否則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失去什麽。”
他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殺了那麽多人,再沒有什麽能攔住他坐上龍椅!
不論攔住他的人是誰,他都會給對方最要命的懲罰!
“嗬,看來,季夫人是要小產了。”
季酥的眼底泛著淚光,腹中劇烈的疼痛已經叫她說不出話,隻能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
南宮瑞轉身拔出侍衛拿著的配劍,將冰冷的劍尖移到了季酥的肚子上,神情陰鷙又冷漠:“聽說剖腹取子也能保孩子一命,太子殿下就是這樣活下來的。隻是可惜了當初的萱皇後,就那麽死在了產床上。”
傅見寒臉色一白,慌張道:“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