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早就識破
賈舒放下手裏的畫卷,冷哼道:“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什麽人你都敢惹,你知道今天打你的人是誰嗎?”
齊順:“管他是誰,反正不是皇帝老子”
一個臭鄉巴佬敢這麽打他,回頭他一定找人教訓那個小兔崽子!
賈舒道:“他的確不是皇帝,但卻是皇帝親舅娘的小表侄!那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齊順一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夫?你說什麽呢?”
賈舒把畫卷往桌上一扔:“你自己看!”
這幅畫卷是從蕪州陳元慶的那裏送來的,一同送來的還有另一幅女子的肖像,說是此次前去賑災的欽差大臣和她的小表侄。
剛才在府衙裏他就是認出來了南宮玠的樣子才分外有些忌憚。
他琢磨著要是欽差大臣的小表侄來了,那他的嬸娘應該也在才是。
後來他在府衙外麵觀望的百姓裏多看了幾眼,果然也就看到了人群裏的楚星瀾。她的樣貌出眾,便是混在人群裏也並不難找。
賈舒很清楚這位欽差大臣不與他們同流,有了陳元慶的前車之鑒,他自然要避其鋒芒。
且他們一來就和自己的小舅子鬧起來,賈舒怎麽想都覺得不是偶然。剛才要不是他迅速結了案,還不知齊順要鬧出什麽動靜!
齊順低頭看了一眼被賈舒扔在桌麵上的一張畫像,那畫上分明是個十來歲的孩童,且就是今天跟他打架的小鄉巴佬的模樣。
齊順一驚,“他真是國舅夫人的小表侄?那怎麽長的一點也不出彩?”
和京城的人都能攀上關係的人,怎麽會看起來那麽土啊?
齊順不相信道:“他要真是那麽厲害的人物,怎麽可能穿著那麽粗簡的衣服!莫不是畫像送錯了?”
賈舒:“胡說,陳元慶送來的畫卷能有錯?”
他走過去將畫卷收了起來,“也不知他們要在這裏待多久,你這兩日就不要冒頭了,免得再和欽差大臣的小表侄對上!”
就他那點小身手,打又打不過楚星瀾的小表侄,地位還得要被壓一籌,出去也就剩下丟人的份了。
齊順低頭道:“我知道了。”
回到客棧,楚星瀾腰酸背痛地扭了扭脖子。
南宮玠好生乖巧地跑上去給她捏
肩,討好地問道:“舅娘覺得還舒服嗎?”
楚星瀾抿了一口茶道:“你是皇帝,有話直說,用不著討好我。”
南宮玠道:“咱們接下來不是要走很長一段路去淮南然後再下蘇州麽,這之前咱們得弄上好些補給,至少也得在靖城待上兩天吧?”
楚星瀾:“你想幹嘛?”
南宮玠笑嘻嘻地說:“不想幹嘛,我就是想自己多出去走走,看看不同地方的民風~”
楚星瀾眉毛一提:“想出去玩兒?”
南宮玠:“是微服私訪!”
今天懲治了齊順那個小惡霸,他現在覺得自己可牛逼!
多少也能扛起一方大旗了!
楚星瀾道:“出去玩可以,該有的護衛都得帶上,少帶一個人你就再也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南宮玠跟著她走了這麽久,多半都是待在馬車裏趕路,這一路下來估計都快要給他憋壞了。
可是楚星瀾也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隨處亂蹦躂,否則出了危險怕是都來不及救援。
南宮玠一口應道:“沒問題!那我明日出門的時候就不與舅娘打招呼了!”
楚星瀾擺擺手就讓他自己下去了。
南宮玠離開房間後又恰好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顧簡書。
他如常地黑著一張臉,身後還跟著一個名叫小銀子的小尾巴。
也怪不得顧簡書有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小銀子他太神出鬼沒跟得緊了,你永遠猜不到他下一秒可能在哪裏出現緊盯著你。
據說昨夜裏顧簡書起來解手,正解的痛快時,一個人影就立在了他用來遮擋的老槐樹後。
白色的燭火一照,小銀子那張臉蒼白的簡直像個死人。
顧簡書被嚇了一跳,差點當場就萎了!
據說顧簡書到今日了解手都還解不痛快。保不齊都被小銀子嚇出後遺症了。
南宮玠看他那副萎靡的樣子噗呲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
“珊瑚!”屋裏楚星瀾叫到。
珊瑚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夫人有什麽吩咐?”
楚星瀾支著腦袋問道:“小甲還一直都在悄悄地跟著吧?”
珊瑚放下水盆點點頭,“一路都隨行跟著呢。”
楚星瀾:“他帶了多少個人跟著?”
珊
瑚想了想,“約莫得有二三十個吧?”
楚星瀾點點頭,應該夠了。
“讓他清點好人手,隨時準備好保護災款。這兩日也讓護衛們看得緊一點,一步走不能亂走。我在這兒總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珊瑚立即嚴肅道:“是。”
楚星瀾在客棧休息的頭一日並沒有任何事發生。
采買的事情還是留給顧簡書來做,但是他每日除了采買東西,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可以出門。
堂堂一個戶部侍郎,皇上定的賑災參事,這一路千裏迢迢走來,最終工具人實錘。
到了第二日中午,不等楚星瀾用飯,賈舒還是找到了客棧來,邀她去府上一同用飯。
身為欽差大臣被人這樣款待並不奇怪,不過楚星瀾奇怪的是賈舒應該昨日就能收到自己到靖城的消息,為何今日才請自己上門。
賈縣令極有分寸,不差任何人去傳話,隻自己安靜的站在門前等。一直等到恰好撞上玩了一早上恰好從外麵回來的南宮玠。
和賈縣令對上眼的瞬間南宮玠還一愣:“賈大人?”
賈舒滿眼驚詫:“巧了,你也住在這兒?”
南宮玠訕訕地笑了笑。舅娘住在這兒,他可不就住在這兒嗎?
這時候楚星瀾恰好下了樓,南宮玠就一下跑到了她身後叫到:“嬸娘~”
賈舒頓時驚詫道:“這位莫不就是傳言中欽差大臣的小表侄?”
楚星瀾拍拍南宮玠的小腦袋:“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賈舒頓時拱手笑道:“昨日我那小舅子與他生了些嫌隙,希望欽差大臣不要見怪。”
賈舒的樣貌不算出眾,四十幾歲的年紀還隻是一個縣令,想來在官場上應該是沒有什麽精進的空間了。
但是他勝在生了一張微笑臉,朝人笑起來的時候便分外和藹,也難怪人家對賈舒的評價多半都是與人為善,笑意示人。
“何必多做道歉,那一場案子賈縣令判的很是公正,我這小表侄回來的時候都跟我說了。”
賈舒瞥了楚星瀾一眼,又一次笑了出來。
這女人說話夠能唬人的!
什麽小表侄回來以後跟她說了,她分明自己就看到了他斷案。
要不是他看到了,他都要被楚星瀾認真的樣子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