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分批送糧
楚星瀾道:“放心,他就算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也找不出那些錢分別去了哪裏。”
顧簡書:“??”
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不得勁呢?
楚星瀾朝他走過去道:“你想要知道災款的下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隻是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
楚星瀾道:“從我第一天接手那筆災款以後,我就將三百萬兩白銀分成十個批次存入了楚家名下不同的錢莊裏。”
顧簡書一愣,“你存錢幹什麽?”
他的臉色一變,指著楚星瀾道:“你該不會……”
顧簡書驚悚道:“你該不會拿著災款存錢放利了吧!!”
楚星瀾:“……”
年輕人的想象力有點天馬行空哦。
“你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她就算是看起來再沒有底線,也沒到拿著災款去放高利貸的地步吧?
顧簡書愣了愣:“那你悄悄將錢款轉移到底圖什麽?”
楚星瀾:“圖從不同的地方采購米糧。”
她看著顧簡書道:“現在蘇州的局勢艱難,若是等到了南邊再買米屯糧,這三百萬兩銀子怎麽都不夠當地的奸商吞吃了。你今日若是有跟我們一道去一趟吳府就會知道,他們將這次發橫財的機會咬的有多麽緊。”
楚星瀾攤手道:“要是我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蘇州,我根本就解決不了蘇州的饑荒。”
來蘇州之前她就謀劃起了後路,今日上吳府拜訪不過是要探探吳固的虛實,她並未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地頭蛇的身上。
吳固要是願意將米糧價格適當壓下來自然最好,要是不願意,那她就算是自己補貼糧價也不能讓吳固在這個時候囂張。
“楚家有遍布大齊的錢莊,那一批災款分成十個批次存進去以後,隻要拿著錢款的存條,不論走到哪裏都能將那筆錢取出來使用。”
“一批災款三十萬兩,拿著這筆錢在大齊不同的地方采購糧食,遠比盯死一個蘇州城要來的有效益的多。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不同批次的人帶著糧食趕
赴蘇州。”
楚星瀾抬頭看著顧簡書道:“對我這個解釋,你可還算滿意?”
顧簡書愣了愣,“可是我聽說錢莊取錢,至少百中取一。這其中折損,還有從不同地方運送米糧的損耗……”
楚星瀾:“自然是我楚家來負擔。既然攬下了欽差大臣的活,我就不會吝嗇那點錢。十萬人的性命都懸在那些米糧上,那些損耗我擔的起。”
顧簡書怔住了。
三百萬兩白銀換成米糧,在路上遇到的損耗少說也有二三十萬兩,楚星瀾便這樣說丟就丟,她當真是半點都不心疼自己的錢。
楚家真就如此闊綽?
顧簡書:“你楚家的人願意讓你來擔這些?”
就怕事情快要辦妥的時候,楚家的人不肯支付這些損耗,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楚星瀾笑了。
“這點錢還犯不著動用我楚家。”
給了顧簡書一個他想要的交代,楚星瀾轉頭便拉起了殷薄煊的手走進了傅府。
顧簡書詫異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扭頭對珊瑚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珊瑚瞥了他一眼:“我家老爺心疼閨女,幾個哥哥們也對她偏護有加。夫人每年錢莊的盈利最少都有十幾萬兩黃金呢,會差這點錢?”
瞧不起誰呢!
珊瑚也轉身走進了楚府,留下顧簡書一臉懵逼。
這,土豪?
原來他們眼裏的大錢對楚星瀾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在京都裏肆無忌憚,那也是有本錢的。
本錢還很是不小!
南宮玠今日沒有跟他們一起出門,而是留在府中同傅遐邇待在一塊兒。
見到楚星瀾回來了,他立刻跑過去問道:“舅娘,今日城中情況怎麽樣?”
楚星瀾拉過他道:“不算太好,但也沒有太糟。”
南宮玠道:“我今日聽季夫人說起城中情況,她跟我說,蘇州還沒到最難捱的關頭。是真的嗎?”
楚星瀾默了默,點頭道:“確實。”
“現在你看到的隻是災情剛起的樣
子,一旦蘇州城開始賑災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難民聞風而來。之後若是米糧供應不足,會有更多難民開始燥怒,不服管控。這是其一。”
她頓了頓,又說:“最怕是餓到極致,沒有後路可言的時候,甚至會有人開始易子而食。”
易子而食!
南宮玠的臉色一白。
這個詞他隻在書裏麵看過。
南宮玠道:“蘇州百姓也會走到那一步嗎?”
楚星瀾搖搖頭:“若是糧食送來的及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不至於的。我有把握讓蘇州的百姓度過這個冬天。隻要明年能夠下雨,一切問題能都迎刃而解。”
南宮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隻要舅娘說可以做到。
他就無條件相信。
殷薄煊:“本還擔心你處理不好這頭的事情特地趕回來,如今一看倒是顯得爺很多餘。”
楚星瀾:“誰說的,咱們是各司其職!”
殷薄煊眉眼一抬:“那你說說,爺司了哪一職?”
楚星瀾:“你負責英俊瀟灑,我負責賺錢養家。這不是各司其職是什麽?還有,上一次我們在淮南險些出事,是你帶人來救,這也是你的功勞啊。”
殷薄煊瞥了她一眼。
小嘴挺甜。
自己聽了心底還挺舒服。
但殷薄煊還是說道:“剛才你這丫鬟提點的不錯,那顧簡書雖然不至於鬧出大動靜,但你能防最好也防一下。”
楚星瀾愣了愣,“你突然叫我防備,是又要走了嗎?”
殷薄煊抬手蹭了蹭她的臉:“本就是抽空來的,還得再趕回西邊去。那頭來信了,宋璟深又往邊界派了三萬將士。”
大齊內災荒未平,邊境也同安未曾安寧。
殷薄煊在這裏待不了多久。
如今看到楚星瀾能夠一個人應付所有,他才算是能放下心來,隻身趕往西部。
楚星瀾低頭默了默,揪著衣裳道:“還以為你能多陪我一陣的。”
匆匆幾日作陪,竟短暫的像是一場夢。還沒酣暢,就已被現實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