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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會不會還有奸細

  楚星瀾:“顧權恩就算再厲害,在明麵上他的權力也不可能大過玠兒。到時候雖然會有些困難…咳…咳咳……但還是能將國舅爺的棺材送出去的。”


  珊瑚剛抱完孩子回來,聽到楚星瀾咳嗽,頓時緊張極了。


  “夫人可是著涼了?”


  她一雙眼睛立刻掃過屋裏的每一扇窗戶,生怕哪裏遺漏了。


  這時候楚星瀾卻握住了她的手,道:“沒事。我就是喉嚨裏有些難受。”


  她的臉色仍舊蒼白,珊瑚看得又是一陣心疼。


  可是剛剛生完孩子的她又不能過分進補。他們隻能先給她調理著。


  珊瑚說道:“夫人的身體這麽難受,還是先別操心府中的事情了吧。等過幾日身體好些了,再操辦府中事宜不遲。”


  就連那個穩婆都說了夫人最近不能太操勞,不然怕是要留下病根。


  楚星瀾無奈地笑了下。


  “我是可以等,可是那些想要看國舅府落敗的人不會等。”


  她現在歇下了不要緊,就怕有心之人趁著額這段時間給國舅府穿小鞋,找事情。


  珊瑚為難地看了孟隨一眼,就想要他也說點什麽勸勸夫人。


  哪怕不能全然放下國舅府的事情不管,讓夫人再歇一天也是好的呀。


  可是孟隨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不參與這件事情了。


  夫人和國舅爺一樣倔,想要做的事情就算給上三十頭驢子都拉不回來。


  他能比的上三十頭驢子嗎?

  他不能!

  楚星瀾:“趁著別還沒將國舅府推倒,咱們也該想想一直以來是誰在盯著國舅府不放。好做下一手準備了。”


  殷薄煊一手扶持起來的國舅府,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讓它倒了!


  楚家之人已經保下,她想要護佑之人都已經送走。


  她不憚破釜沉舟。


  隻是殷悅……她還放心不下罷了。


  這個孩子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來到了她身邊。她無法拒絕也無法傷害這份上天的饋贈。


  但隻要她還活著,她就會先為殷悅求一個平安。


  “小甲、小乙呢?”


  她有事要問他們。


  珊瑚:“小乙昨日為了保護夫人受了傷,斷了兩根肋骨,現在怕是下不了床。”


  楚星瀾臉色一

  變,“現在如何了?”


  珊瑚說道:“昨日夫人昏迷之時找來大夫治了,雖不至於傷及性命,但怕是有一段時間要好生休養。好在府中要緊事務還有小甲可以幫忙,國舅府如今總不至於無一人可用。就是小甲會比平日累一些罷了。”


  孟隨道:“那我先叫人去把小甲叫人。”


  他派了個小廝去跑腿,珊瑚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乃是上一次小乙追殺客棧的刺客之時得來的。


  她上前將東西交給楚星瀾。


  “在歸京的前一晚,我們在客棧遇上伏擊。小乙追殺刺客時拿到了這個,隻是先前夫人心緒紛亂,所以暫時沒有交給夫人。我們看著這塊令牌都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那裏見過。”


  楚星瀾也看了一眼。


  令牌確實眼熟,但也隻是眼熟而已。


  也許他們曾在什麽極其不出彩的人身上瞥到過,但恰是因為對方太一般了,才致他們根本就沒有記住。


  這時孟隨道:“可否給我看看。”


  楚星瀾將令牌遞了過去。


  孟隨端詳良久,忽道:“這不像是什麽號令衛兵、親兵的令牌,反倒像是門戶裏的用的家牌。”


  一般調動什麽衛兵的令牌都做工良好,精工而成。


  可是家牌卻不然。


  因為是門庭之中使用的東西,所以做的材料都普通一些。就好比他手上這塊。


  京中門望世家頗多,許多人家中都會有自己的對牌好讓府中家奴辦事。可要是家門對牌,那可以查訪的人就多了去了。


  孟隨提議道:“國舅爺當初還留下了一個諜報傳遞的密閣,把東西交給他們,興許能夠更快地找到令牌的主人。”


  楚星瀾望著他手中的令牌一陣沉默。


  有什麽東西已經在她的腦海裏呼之欲出了,可偏偏就是差那麽一點想不起來。


  到底是在何時,她見過這樣一塊不起眼的東西,最後卻被遺漏了。


  說話間小甲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楚星瀾手中的令牌,他多少也猜到了他們之前在談論什麽。


  隻是對於令牌一事他多半不清楚,也就站在一旁暫時不言語,等著楚星瀾一會兒問自己什麽時再說話。


  珊瑚看她愁眉緊擰,忍不住道:“令牌的事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諜報總歸能查出來的。”


  雖然現在國舅府的境況大不如前,但他們的諜報密閣卻還沒有被毀。


  京中暗樁那麽多,珊瑚相信查出令牌的歸屬是早晚的事!


  孟隨也點頭附和:“刺客的事情可以暫且先擱在一邊,如今國舅府受困多半還是源於棺中的黑火油。若夫人想要穩住國舅府,是否應該先查查黑火油的來源?”


  黑火油離奇出現在殷薄煊的棺木中實屬蹊蹺。


  殷薄煊的棺材是他們一路親自護送回來的,一路上從來沒有開封過。哪裏出問題都不可能出現在棺材裏。


  要不是一開始就見黑火油藏匿進了棺木之中,就隻能是在半路上塞進去的。


  可偏偏一路上棺木都有人看著,別人就算是想要動手腳也沒有機會啊。


  這時珊瑚謹慎地看了楚星瀾一眼,警惕道:“夫人,咱們隊伍之中,會不會,還有奸細啊?”


  楚星瀾一愣。


  還有奸細?


  珊瑚說道:“從前咱們也覺得國舅府不可能有奸細混入,可結果被策反的正是我們自己格外相信的護衛,還是近身護衛!”


  想到當初被楚星瀾血刃於庭以儆效尤的小丁,珊瑚到現在都還後怕不已。


  越是相信的人背叛他們,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就越大。


  自那一次以後,他們都以為已經將奸細清除了個幹淨,可要是沒有呢?


  那他們又在這種自以為安全的環境裏暴露了多久啊?

  她的話叫所有人都一陣膽寒。


  尤其孟隨想到府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隨時反叛,將匕首的鋒刃毫不猶豫地戳向他們,他就覺得後背一陣寒涼。


  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楚星瀾想到國舅府中數以百計的護衛、仆從,唇色也愈發蒼白。


  要是隊伍裏還有奸細,難保府中其他人不會是奸細。


  殷薄煊能把自己的細作安插進別人府中,甚至將賈公公放到南宮流明身邊,別人未嚐不可。


  那麽多人想要一一細查太難了。


  尤其是在他們這個當口,他們就算是想要細查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些。


  孟隨也道:“而且夫人不覺昨日的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了嗎。先是顧權恩以黑火油為名想要辱屍,再是國舅爺的棺材裏真的發現了黑火油。怎麽能每一件事都恰恰好好地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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