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白忙活一場
順著陰暗潮濕的地道一路往前走。
火把在洞裏不停搖晃,襯得周圍陰暗的氣氛越發詭異。
南宮玠不一會兒就走的滿頭大汗,後背都濕了一片。
這條密道很長。還不知道要繼續走多久。
濕掉的衣服貼著背脊,地道裏走了一會兒又陰冷了起來。他出宮時沒有穿多少衣服,這下搓著手臂都覺得冷的不行。
“呼……呼……”南宮玠瘋狂喘著氣。
雖然楚星瀾說過密道的入口已經用镔鐵盾改造過,但他還是不放心。
萬一對方不顧惹出大亂子,想出了什麽奇特的法子打開了入口,那他多停留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也許是新修建的密道沒有做好隔水防護,石壁上的水汽滴落在地,匯聚成了一灘。
南宮玠踩上去頓時一聲響。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金絲鞋,皺了皺眉。
真是討厭!
這鞋子光華貴,但是它壓根就不防水。
還不如那些用牛皮革做的鞋子呢!
密道在岔路口分成了三條。南宮玠選了一條鑽了進去。
皇宮都已經被琴崢控製了,那想必國舅府的狀況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要去找舅娘!
……
“用力!”
咚——
咚——
幾個人吊起撞擊城門的巨大木樁,將它懸在梁上,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床榻上。
昂貴的金絲楠木相繼斷裂,但是那密道的入口卻始終沒有打開。
掃掉床板上裝飾用的木板。
底下的镔鐵盾露了出來。
琴崢的眼皮子一跳,能想到這麽萬無一失的辦法的,就隻有楚星瀾了。
他也不知道該氣還是笑,南宮玠跑了他很憤怒,氣的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小崽子抓回來弄死。
可是一想到楚星瀾還留了這麽一手,他又莫名覺得聰慧可愛。
雖然很討厭輸,但是輸在楚星瀾的手上,他又覺得能接受了許多。從前她不是也設計直接揪出來了安插在國舅府中的奸細麽?
“主上,這機關打不開了。想要從這裏進去,除非咱們用火藥。”
把這一片地方給炸塌,總能弄出一個出口。
琴崢掃了他一眼,“皇城雖然在我們的控製之中,但別人也不是傻子!”
炸開這裏那麽大的動靜,保管誰都知道東宮出問題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讓人知道皇帝出了事,那首當其衝被針對的一定是他們。
要麽盡快將他抓回來,要麽就將南宮玠直接弄死。兩件事裏至少得辦成一件,他日後才能高枕無憂。
想了想,琴崢道:“密道不可能是臨時修建。這兩年皇城裏沒有聽說過什麽竣工的大工程,一定是借著之前齊貴妃修的密道再改造了新的。”
他迅速轉身往外走去,“去蘇園!”
當初密道的出口就修在蘇園裏,南宮玠要是從這裏出逃,多半也會從同一個地方出來。就算不然,蘇園也可以作為另一個入口。
隻要他們追擊的夠快,南宮玠跑不到哪裏去!
一隊人馬穿著巨大的黑色鬥篷深夜長驅出宮,趕到了蘇園裏。
這裏還是一派荒蕪,而當初的假山洞口也已經被人用兩三層的石頭堵死,根本就進不去了。任憑誰過來了都不會覺得這裏曾經還是一個通道。
琴崢看了手下的人一眼,影奴們就迅速將那些石頭推倒搬開。
但是裏麵還多了一塊巨石不好挪動,他們隻能先在地上挖出一個坡度,把石頭撬出來。
忙活了近半個時辰,這條當初被封死的密道才終於打通。
琴崢點燃火把走了進去。
這裏同樣陰暗潮濕,才走了幾步,竟然就有一隻蜈蚣從琴崢身旁的牆壁上爬了過去。眼看就要往琴崢的身上爬。
“主上小心!”
那個影奴的話音未落,一隻飛刀已經從琴崢的手中飛了出去,將那隻蜈蚣釘在了牆壁裏。
影奴怔了怔,再沒有說話。
順著隧道越走越深,裏頭卻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
照理來說南宮玠在密道裏走了那麽久,也該出來了。怎麽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再往裏走,竟然又是一堵亂石堆起來的石牆。
琴崢:“弄條道出來。”
影奴們一起用力,把那礙事的石頭搬開,才留出了一
個隻供一人穿過的小入口。
琴崢率先鑽了過去。
到了另一個空間,他才驀地一愣。
這頭竟然不隻是一條密道,反而像是螞蟻的地下洞窟。交錯地出現了好幾條岔路,沒有來過的人根本就難辨方向。
南宮玠已經下來了這麽久,他完全可以從這條通道外的任何一條路離開。
他自以為能從半路截殺那個小孽畜,沒想到花了一個時辰還是白忙活一場。
琴崢的唇都抿了起來。
在安排密道的事情上,他還真鬥不過楚星瀾!
琴崢沒了方向,影奴們就更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了。“主上,現在怎麽辦?”
他們雖然忠誠不二,辦事能力也遠比一般人強,但是影奴身上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他們始終不會有自己的主見。
因為主子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們的培養裏,就不會讓他們萌生這種意念。
琴崢咬了咬後槽牙,“既然不想要待在皇宮,那就讓他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起初留著南宮玠是想讓他自己退位。
可是這小畜生卻不知感恩戴德。
那他就隻能死了。
琴崢一扯袖子,轉身往外走去:“從今日起,派出所有的諜報影奴,凡是尚無安排的人,統統給我去截殺南宮玠。不遺餘力!”
影奴:“是!”
大齊之中不隻是國舅爺的諜報網厲害。
他肅寧王府還有殘存的勢力在。
就算是逃出了密道,他也總有辦法能抓住那個小孽畜!
以前自己遭遇過的追殺伏擊,南宮玠也有機會體驗一番了。
看著跟上來的影奴,琴崢道:“找來顧權恩,明日便安排接掌大權一事!”
小畜生以為跑了就沒事?
但這樣一來,皇權便隻能落在他手裏了!
密道盡頭,南宮玠推開院子裏堆滿落葉的井蓋,終於從底下爬了出來。
“呸呸呸!”
他吐掉剛飛進他口中的枯草,伏在幹枯的水井邊緣,累得氣喘籲籲。
南宮玠抬頭看著天上的月色,道:“我的親舅娘啊,就算是被舅舅操練也少有這麽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