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孤獨開花回來了
那一夜回來的時候城門已經被關閉,好在戰王爺諸葛夙臨走時做了安排,主仆三人這才能平安無事的進城,等到她們偷偷從慕容府的後門溜回去的時候,墜兒那丫頭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桌上的燭台已經燒了大半,顯然這個丫頭一直在等她們。
沒有叫醒她,三個人直接把她抬到了房間裏,然後三個人就在慕容蘭嫣的木床上睡著了。
那一夜睡的從未有過的香甜。
翌日,戰王府,諸葛夙的臥房門口。
謹言一臉的著急的來回走動,遲疑了片刻還是上前推門走了進去,穿過拐角,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人,謹言緩緩上前湊近說道,“王爺,王爺……”
“謹言,可是要上朝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戰王爺諸葛夙睜開眼睛,翻身就要起來卻聽到謹言低聲說道,“王爺,上朝的時辰早就過了,這會隻怕宮中的眾位大臣已經回來了。”
一聽這話,戰王爺諸葛夙撐在床榻上的手停了下來,看了謹言一眼,一骨碌又翻身鑽進了被窩。
“既然已經過去了你還要叫我做什麽,出去,本王再睡會。”說完便將頭重新蒙回了被子了。
“王爺,沒有事小的也不敢來叫你啊!王爺,你們還是起來吧,前輩回來了,獨孤前輩回來了。”硬著頭皮,謹言外地低聲喊道,期待的目光望著被褥,半天從裏麵傳來了聲音。
“他回來了不是很正常,你找幾個人過去小心伺候著不就行了,怎麽還不讓本王睡覺了。”
“王爺,也不是因為這個,小的看著獨孤前輩麵色十分蒼白,好像是受傷了,可是前輩……”
這次謹言話還沒說完,被褥呼隆一下便被人掀開,戰王爺諸葛夙一臉沉色的坐在床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什麽受傷?前輩現在人在哪裏?本王馬上就過去。”說完翻身下床,不一會便穿戴整齊,出了房門直直朝著孤獨開花的院子走去,隻是老遠看到同樣走來的某個白衣人,戰王爺諸葛夙微不可查的眉頭抽了抽,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王爺,您也這麽早就起來了啊,你說這老頭回來就回來吧,偏偏回來了也不讓人安生,我這昨晚才幾點睡的啊,現在都要困死了。”一邊抱怨著,素白衣又仰天打了一個嗬欠,聞言戰王爺諸葛夙扭頭看向低頭跟著他的謹言,謹言連連搖頭示意素白衣的起床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自己去叫的,戰王爺諸葛夙頓時明了,仿若不經意的問道。
“前輩可有說叫你有什麽事情嗎?”
“哎呀,我哪兒知道啊,我這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從外麵扔了個石頭進來,好在我身形矯健,不然的話就要破相了,等到我打算破口大罵的時候才看到那石頭上居然綁了個紙團。哎呀,到了。”
嘮嘮叨叨的將事情的經過剛剛說了一遍,院門便到了,門口並沒有什麽守衛,黑色的院門大開著,對於這一切奇怪的布置,諸葛夙和素白衣沒有半分驚訝,那老頭一向是個古怪的,所以他怎麽布置都不會讓人覺得驚奇。
進了院子,這才看到一個婢女端著水盆朝中堂而去,聽著聲回頭看到諸葛夙急忙跑過來恭敬行禮,諸葛夙還沒來得及開口這邊素白衣已經急不可耐的上前問話道,“小丫頭,那老頭什麽時候回來的,現在在房間裏做什麽呢?”
“回素公子的話,前輩是一刻鍾之前回來的,此刻正在房間裏睡覺,”說到這裏,看到素白衣和諸葛夙的目光都放在她手中的水盆上連忙解釋道,“這水盆也是前輩交代的,奴婢剛弄好熱水這會打算給前輩送過去。”
“罷了,你就退下吧,你。把水端上。”打發了婢女退下,看到水盆穩穩的轉移到素白衣手上,戰王爺諸葛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沒有去看他眼中的不情願,邁步直直朝著臥房的方向而去。
“憑什麽讓我端啊,謹言你別跑給我端上。不然的話……”看到戰王爺諸葛夙走遠,素白衣將目光瞄上了走在後麵的謹言身上,在他的威脅之下那年輕男子不得不從他手中接過,素白衣這才得意的笑了笑,追了過去。
“來的這麽快?不是說昨晚你出城了嗎?怎麽也不好好的休息一下呢?”人剛邁進去,就聽到裏麵傳出話來,戰王爺諸葛夙淡淡一笑,邊走邊說道,“前輩回來了。晚輩就算天大的事情也應該放下來看看前輩才是正禮。”
話音落下,轉過拐角正好就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老者,隻是一眼,戰王爺麵色微變,快步上前。
“前輩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受傷了嗎?”之前的獨孤開花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精神矍鑠麵色紅潤,一副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形象,而現在的他則是麵容枯槁,一副燈盡油枯的樣子,看了讓人暗暗心驚。
“老夫回去處理事情的時候出了一點事情不礙事的,這傷勢隻是看著可怕,王爺不必為老夫擔心,不出兩個月老夫就可以恢複如初。”
雖然麵容衰敗,隻是這孤獨開花開口卻依舊十分的有氣勢,看樣子他說的倒也不無道理,戰王爺諸葛夙這才暗暗放下心來,這時素白衣和謹言也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謹言端著水盆看了諸葛夙一眼一臉的委屈卻不敢說什麽,隻是上前將水盆放下在水架上。
“哎呀,前輩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晚輩好傷心好難過啊,前輩您放心,晚輩一定會幫前輩你報仇的。”
而素白衣看到孤獨開花如此模樣先是一驚,隨即抹著眼淚上前就是一陣痛哭哀嚎,那架勢真真是死了親娘也沒有這麽悲傷的,不過聽在獨孤開花的耳朵裏卻不是這種感覺,所以他隻是對著素白衣的方向伸出一掌,然後那讓人討厭的誇張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孤獨開花滿意的笑了笑,沒有去看跳到不遠處的白衣男子眼中的怒火,死老頭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這麽橫!哼!
“你們就先坐下吧,老夫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朝眾人擺擺手,孤獨開花直接從床榻上下來然後緩緩走到水架麵前,伸出雙手放在水盆裏,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做出什麽別的舉動的時候,孤獨開花動了,雙手合在一起,然後捧水洗臉!一係列動作做的十分連貫,讓人看的又驚又期待又無語。
房中三人眼瞅著獨孤開花一個人在哪裏洗漱擦臉以後又眼瞅著他坐會了床榻上,甚至還伸手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扯了扯。
這時戰王爺諸葛夙才緩緩開口,“前輩傷勢雖然不要緊,可是終究還是不能一直拖著,所以需要什麽藥材還請前輩寫下來,晚輩這就讓人去買。”
“不著急,不著急,王爺不著急。”獨孤開花擺擺手,連連說了三個不著急,等到戰王爺諸葛夙安靜下來,這才扭頭看向旁邊的素白衣。
“我走了以後,阿禾可有讓人送信過來嗎?”
“前輩,從您走到您回來,都沒有來自春深館的人。”素白衣急忙回答道,說完又快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無妨,沒送就沒送吧,如今老夫回來了,之前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幫你。”
沉吟片刻,孤獨開花再度抬頭朝著最後麵站著的謹言招招手,“小夥子你過來。”謹言先是一驚,隨即低著頭慢吞吞的走上前去。
“前輩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小的去做嗎?”
“小夥子你不用害怕老夫,說實話老夫還是挺喜歡你的,隻是你的武功實在是太差了,讓老夫看著生氣所以以前才會那樣對你的,所以你啊以後不要生老夫的氣知道嗎?”拍了拍謹言的肩膀,孤獨開花一席話說的甚是和顏悅色,隻是謹言卻被他拍的抖了三抖,卻依舊沒有敢吱聲。
“罷了,一會有時間了你去春深館幫我帶封信過去給他們的主事。”
“是,前輩。”謹言低頭恭敬道,“好了,老夫也沒有什麽事情想要一個人靜會,王爺你留下,你們兩個就出去吧。”素白衣一臉好奇的看了看孤獨開花又看了看諸葛夙最終還是走了出去,倒是謹言一聽這話立馬跑出去了,那速度快的跟兔子一般。
“前輩有什麽事情要吩咐晚輩去做的?”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戰王爺諸葛夙倒了茶水遞給獨孤開花這才沉聲問道,他可不信孤獨開花留下他沒有事情,獨孤開花接了過去,喝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老夫確實有事情要你去做,一方麵是幫老夫去尋一味草藥,名字我一會會寫在紙上,你隻管讓人去尋便可,另一件事情就是你要幫我去尋找一個人,這個人是一個女子,如今應該已經和我差不多的歲數了,隻是他慣常喜歡穿一身黑衣,又用鬥笠遮麵,所以旁人並不能看清楚他的容貌……”
“黑衣?還一身?”看到戰王爺諸葛夙麵色異常,孤獨開花心中一動,表情略帶幾分激動。
“王爺可是曾經見過這麽一個人嗎?”
“是不是晚輩不知道,但是前些天包括昨晚晚輩出城就是為了這樣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這是素白衣在宮中看到的,後來這人又同慕容府和慕容心兒之間有關係,所以晚輩特地前去調查,不過素白衣對她的描述同前輩說的差不多,不過晚輩並不確定。”想了想,戰王爺諸葛夙緩緩說道。
“一身黑?黑紗遮麵?”孤獨開花追問道。
“不錯,素白衣描述的那個黑衣人就是這樣,而且昨晚晚輩還去了那人的住處。”諸葛夙緩緩點頭。
“真好!真好啊!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還可以再見你一麵真好,王爺可否告訴老夫那黑衣人的住處在哪裏?老夫想去看看。”仰天大笑三聲,再低頭孤獨開花的眼中已經隱隱有淚水湧動,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不能自已,“隻怕前輩要失望了,那住處晚輩昨晚去了,並未看到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