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莫靜嫻來送粥,正好趕上看到不該看的一幕,是進退兩難。
被吻的天旋地轉的程諾聽到房門響,睜開眼睛一看,哇塞,婆婆站在門口。她的臉登時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她慌亂的推開習決,整理一下自己,“媽你來啦?”
莫靜嫻看到這一幕笑笑,還是有些別扭,提著飯盒走了進來,“打擾你們了。”
“沒沒。”程諾忙澄清。
“可不,媽打擾到我們啦!”習決見媽媽來送粥,狗腿的跑過來接了莫靜嫻手裏的保溫桶。拉著她到程諾的病床邊。
“怎麽樣,還難受嗎?”莫靜嫻關切的問。
“沒有了,都挺好的媽。”
“那就好。”莫靜嫻在床邊坐下來,接過習決乘的一碗粥,“我來喂你。”
程諾忙搖頭,這怎麽可以啊?“我自己來,媽,我又不是手殘廢了。”她含笑去接莫靜嫻手裏的粥。
卻被莫靜嫻一把拍開了她的手:“怎麽不行?我現在是你媽,媽媽疼女兒天經地義的!”
“謝謝媽。”程諾很感動。
莫靜嫻邊喂程諾吃粥,邊批評習決說:“小決,程諾這件事媽媽要批評你啊!要不是你大意,程諾也不會被抓,更不會受這樣的罪!你好好反省!”
“是是媽,我知道錯了。我反省。”習決邊承認錯誤,邊給程諾眨眼睛。
兩個人眉來眼去。
莫靜嫻擱下了粥碗,“好啦,我看你們這裏也不需要我,我先走啦。不耽誤你們小兩口……”
她做了一個親親的動作,羞得程諾臉紅欲滴。
習決笑著送她出門,“謝謝媽,謝謝。”
臨走前莫靜嫻對程諾說:“好孩子,想吃什麽告訴媽,我讓廚房做,然後給你送來。”
“謝謝媽。”
程諾看著莫靜嫻離開的背影,感覺分外幸福。
她的媽媽早逝,又是那樣的死法,在她的心上是一道無法愈合的疤。
現在,她又從莫靜嫻這裏感受到了母親濃濃的愛,能不幸福嗎?
莫靜嫻走後,習決回到程諾的病床邊,問她:“還要再吃點兒嗎?”
程諾搖頭。
“你餓了沒有?粥挺好喝,你也喝點兒吧?”
習決微笑,“我不餓。”
兩個人四目相對,就是什麽也不做,就隻這麽彼此看著彼此,也感覺是一種幸福。
習決說:“真想就這麽看著你,一直到老。”
程諾揉揉了自己的臉說:“我這兩年真是流年不利,最醜的樣子都被你看到了。”
習決笑著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說:“有一天我最醜的樣子也會被你看到的。當我老了,當我皺紋滿臉,當我滿頭白發,變成一個糟老頭,你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
程諾微笑,點頭:“是的。”
我愛你就是想要跟你白頭偕老,和你一起滿頭白發,皺紋橫溢,變得不再青春靚麗。
“習決,我想到樓下走走,病房裏太悶了。”
“可是你剛好,醫生吩咐讓你待在病房裏。”
“算我求你。我快要被悶壞了。而且我討厭這消毒水的味道。你能接我回家就最好了。”
他寵溺的揉揉她的頭,“乖,再忍兩天,等醫生宣布徹底沒問題了,咱們再回家。”
“好吧,那你陪我下樓走走,透透氣。”
“好。”
程諾下床,剛踢上拖鞋,房門被人敲響。
“是誰啊?”
“請進。”習決道。
房門推開,走進來的是周虹。
“是你?”習決有些意外。
“聽說了程小姐的事,我特意來看看她。”周虹的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果籃。
“你太客氣了。”程諾招呼她,“過來坐。”
周虹走過去,把果籃放在一旁。她看著程諾經曆劫難後的模樣,微微歎息。
程諾的頭上有傷,被處理過,脖子被紗布包裹。她的臉色很蒼白,而且左邊臉頰有淤青。
當時她被抓起來的時候,已經被打了。
“程小姐還疼嗎?”周虹指指程諾的傷。
程諾微笑,“還好,已經不疼了。”
周虹點點頭,轉向習決,“習先生,我想求你幫個忙。”
“你說。”習決就知道她來的目的沒那麽單純。
“孫博還在監獄裏,他被判了十年,我想請你幫幫忙,高抬貴手……”周虹的聲音哽咽。
“他犯了錯,就該為他的錯誤承擔責任。”習決說,“我這話你興許聽著會覺得無情。但是給孫博的法律製裁已經算輕的了。你想過沒有,那晚,如果我稍微趕到的遲一點,程諾就會沒命。孫博謀殺成立,他的後果會是怎樣?”
周虹不說話,低著頭,難過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習決說:“周虹你可能不知道那晚的情況有多惡略,孫博不但開車撞程諾,還開槍打我們。那晚真的,差一點就釀成了悲劇。”
周虹更難過,頭低的更低了。
“周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幫不了你。你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應該到監獄去鼓勵孫博,告訴他好好改造,爭取減刑,早日出來。”
周虹咬著嘴唇,想了半晌抬起頭來,眼中碎芒一片的看著習決說:“你要是不肯幫我,那對不起,我就要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告訴程小姐了。”
“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啊?”習決胸懷坦蕩。
“真的沒有嗎?你強/暴我……”
習決的眸中閃過寒芒,不等周虹說完,就打斷了她:“周虹你說話要講良心,還有你說的這些話到將來是要負責任的!”
“好!我負責任!!”周虹一股豁出去的勁頭,“你當初強/暴我不止一次兩次,”
“周虹!!”
周虹不顧習決的反對,繼續說下去,“在婚內,你強//暴我是應該的,對嗎?至少你是對我這樣說的!你強//暴我,致使我懷孕,卻不肯讓我生下孩子,你逼著我去……”
“啪!!”
一耳光重重的落在周虹的臉上,房間裏安靜了。
習決恨恨的看著周虹,他知道周虹救孫博心切,她可以誣陷他沒關係,中傷他也沒關係,但是她一個女孩子,不能這麽不顧一切,不能這麽作踐她自己!
程諾看著他們,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周虹說的話,她不知道該給怎樣的評價。她隻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麻木。她看著習決感到陌生。
他和這個叫周虹的女人有過長達一年的婚姻,他們在結婚的一年裏究竟發生過什麽她無從所知。
可是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結婚前,他強行把周虹帶回了他的房間,她聽到衣服被撕碎的聲音,聽到周虹的哀求聲,聽到一切支離破碎的聲音。
但是,習決曾經告訴過她,他跟周虹什麽都沒有,一年的婚姻,他從來沒有碰過她。她聽到的那次,完全是因為要趕走她,故意演的戲。
此時此刻,她麵對周虹的控訴,不知道該相信哪一種說詞了。
周虹被打的頭發懵,捂著臉看向習決,怒吼:“心虛了嗎?!急眼了嗎?!在你心愛人的麵前被我揭去麵具,惱羞成怒了嗎?!”
習決的拳頭攥的咯吱響。
周虹麵向程諾,嘲笑:“程小姐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一個衣冠禽獸!!”
程諾感覺到累,她坐在了身後的病床上,揉著頭,說:“我求你們出去吵,出去鬧!”
習決見程諾痛苦,分外心疼,拉住她的胳膊說:“程諾你怎麽樣?要不要我叫醫生?”
“滾!!——”
程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爆發的這麽沒道理,但是她此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病房裏超級安靜。
周虹得意的看著這一切。
習決惱恨的看著周虹,現在她滿意啦!
詭異的安靜裏,程諾有氣無力的抬起頭對習決說:“我求求你們到病房外麵去說這些事情,我想休息。請讓我安靜。”
習決麵對程諾的痛快隻能妥協,“好,好。你好好休息,我們都出去。”
他拉住周虹的胳膊,拉著她往病房外麵走去。
周虹被拉出病房,被習決拉到醫院的露台上,她用力甩開了習決拉著她胳膊的手。
“習先生,你不肯幫忙救孫博出來,我還有更損的招等著你!”
習決失望的看著周虹,“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還不都是被生活給逼的!!”她哭起來,說:“我爸媽每天逼我,就想讓我嫁給有錢人,好幫他們的公司發達。孫博的父母整天逼我,罵我,怪我害他們的兒子進了監獄!我……”
周虹說著哭的更凶,眼淚像河流般往外湧。
然而,這些都不是習決該關心的問題,周虹也不是他該心疼的人。
他指著周虹的鼻子警告,“這是最後一次,你如果再敢胡鬧,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轉身去看望程諾。
他擔心程諾太過難過,又心疼她傷還沒好,就被周虹氣。
他站在病房門外,把房門悄悄推開了一條縫,看到程諾已經躺在病床上。
病房裏十分安靜,安靜到能聽到程諾的呼吸聲。
他手足無措,不敢進去。
躊躇良久,他還是走進了病房。
程諾聽到開門關門聲,她閉上了眼睛。
周虹剛才來鬧了一場,這讓她的無法淡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在意周虹說的話,可是控製不住脾氣。
習決站在了病床邊,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
“程諾我知道你沒睡。我隻想跟你說,我是冤枉的。周虹剛才是惡意要那麽說,她故意抹黑我,氣你的。”
程諾不說話,也不看他,依然閉著眼睛。
“程諾,我們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知道,我習決不是那種人。我雖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至於像周虹說的那麽不堪。”
“滴——”
程諾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照片。習決看到那張照片,臉色驟變。伸手想拿走程諾的手機,已經被程諾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