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無法做出選擇
第114章無法做出選擇
季啟航輕輕轉動輪椅，讓自己離季那言更近了一些，然後拉起季那言的左手，討好的說：“看看這小嘴撅，好了好了，快別生氣了，再生氣可就不漂亮嘍。”見季那言壓根兒沒給麵兒，還是板著一張臉，季啟航又賠笑道：“哎呀，男朋友都來了，快別生氣了，上樓去陪陪他吧，你看你把人家自己扔樓上多不好？聽話，快去吧。”
“你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現在非常生氣你知不知道！”季那言生氣的說。
季啟航看著她，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我知道，都是哥哥不對。”
“你也太不那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了！你明明知道自己是那麽難才醒過來，現在怎麽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你說，你要是真的出什麽事兒我該怎麽辦？”說著，季那言的眼淚終於還是沒控製住地流了出來。
季啟航連忙把季那言拽到身側，哄著她說：“好了，好了，小言，都是哥哥不對，哥哥不好，讓我的小言擔心了。哥哥答應你，以後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保證不再喝酒了，好不好？好不好？快，把眼淚擦擦，別哭了啊。”季啟航就像是在哄著小孩子一樣，在他的眼裏，她的妹妹依然是當年那個沒長大的、需要人疼、需要人寵的女孩兒。
季啟航不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他當年在重度昏迷的狀態下，能奇跡般的蘇醒就是心中始終有一個信念--要一直陪在小言身邊。而如今，他的小言卻要成為別人的了，他這幾天他常常在想，他的蘇醒是不是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說你又不是小孩子……”
見季那言要說他，季啟航忙又賠笑道：“哥哥真是太不聽話了，還得讓我的好妹妹操心，都是我的錯，放心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你說的哦，你可不許再騙我，否則真的不理你了！”季那言憤憤地說。
“行了，行了，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後上樓去吧，讓小單一個人呆著不好。”雖然季啟航說的這些話是違心的，但他還是不想讓季那言感覺太難做。
“嗯。”季那言點頭，然後走到餐桌前去收拾。
“哥，那我先推你回房間休息？”季那言收拾完碗筷，走過來問季啟航。
“先不用，我去院子裏轉轉，醒醒酒。”季啟航笑著說。
“那我陪你吧。”說著，季那言手扶上輪椅把手想要去推季啟航。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快不用管我了，聽話，上樓吧。”因為是背對著季那言，所以季那言沒有看到季啟航此刻臉上落寞的表情。
“那你先等一下!”說著，季那言在沙發上拿了一條毯子給季啟航蓋在腿上。
季啟航轉動輪椅去了院子裏，季那言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又回頭向二樓的房門處看了看，猶豫了一下，轉身上了樓。
“哥情況還好嗎？”見季那言一進屋，單永浩站起來問。
“看樣子好像還行。”季那言說著，坐到了床邊。
“對不起。”單永浩還是為剛剛的事感到抱歉，好在季啟航沒事，否則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不用道歉的，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主要是太擔心我哥了。畢竟，他那麽難才能醒過來，畢竟，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季那言現在想起季啟航當年被推進手術室的情景，心還是隱隱作痛。
單永浩將季那言攬入懷中，柔聲說：“我知道，我都知道。這樣，明天一早我們就帶哥去醫院做的檢查，有備無患，如果沒有大的影響大家也能放心些，好嗎？”
季那言點頭，目光飄向窗外，月色皎潔，院子裏的燈都亮著，她心想：哥這個時候在外麵，心裏一定很不好過。她甚至有一刻在那樣的責怪自己：為什麽自己愛上了別人，為什麽不再等等.……
每每這樣想著之後，季那言又覺得自己是一個壞女人，身邊明明有了愛的人，心裏卻還在動搖。季那言仰頭，正對上單永浩低頭看著她的臉，他們的距離好近，這個男人也一直深深的愛著她，她也是愛他的。
“別擔心了。”單永浩安慰著季那言。
外麵的季啟航望著遠處的夜空，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向那個房間的窗子。此刻，他們在幹什麽？季啟航不禁自嘲，無論做什麽，都不是他該去操心的，他們現在才是真真正正的戀人，而他，隻是哥哥。真的隻是哥哥了。
抬頭間，一滴溫熱的眼淚在眼角滑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隻是未到傷心處。季啟航強扯出一絲哭笑，不是應該祝福他們的嗎？那是他的妹妹啊，他最心愛的妹妹，隻要她能幸福，自己就應該開心不是嗎？
季啟航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又用手敲了敲已經暈的昏昏沉沉的頭。是啊，他不應該奢求的太多，能再見到小言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了，知道她過得很幸福，他就應該知足了。難道非要去掙，去搶，讓小言跟著自己才幸福嗎？，那潛伏在頭部多年沒有清除的淤血，這說不上什麽時候又會沉睡不醒的病，他又怎麽可能那樣去做。
季啟航感覺頭暈的很，心想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喝酒了，有些醉了。
“哥。”
季啟航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聽到這聲呼喚，他竟下意識的嘴角上揚。
轉過身，看到季那言正向他走來。
“夜裏天涼了，還是快進去吧。”說著，季那言推起季啟航的輪椅，邊走邊說：“剛剛給永浩收拾了客房，明天咱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奶奶。”季那言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刻意的和季啟航說了這些。
季啟航暗自欣喜，嘴上隻說道“好。”
將季啟航推回臥室，幫他鋪好床鋪，給他打來洗腳水，幫他洗腳，便出去了。
季啟航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在確定季那言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才安心的關了燈。
這一夜，季那言、單永浩、季啟航三個人的心裏各有所思。
單永浩初見季啟航，他能感覺到季啟航的心裏依然深愛著季那言，雖然他在極力掩飾。
季啟航初見單永浩，言談間這個男人確實很優秀，小言的眼光很不錯，可是.……自己真的能坦然的麵對他們嗎？成全二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季那言就更是輾轉反側到天亮了。哥哥一項是個有分寸的人，從小到大從未做過出格的事，可今天見到了單永浩，雖然他並沒有為難他，卻明知自己不能喝酒的情況下，還是喝了好幾杯酒。她知道季啟航的心意，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兩難之間，讓她不知何去何從。
第二天一早，季那言、單永浩和季啟航三人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季那言先去給季啟航掛了專家號，單永浩則樓上樓下的去交費、取單據。季振遠得知他們帶著季啟航去做檢查，心裏擔心了起來，不知道兒子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公司的事兒太過操勞身體不適，或是舊病複發，嚇得他連忙跑到XT室。
“啟航，怎麽樣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季振遠一見到兒子忙過去問。
“爸，我沒事兒，就是昨晚沒太睡好，有點頭疼，這他們就大驚小怪的非要帶我來醫院檢查。其實就是公司的事兒解決了，我這興奮的就沒休息好。”季啟航輕描淡寫的說著，其實昨晚他頭疼的很厲害，隻是他並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半夜的時候起來喝了兩次止痛藥。
季那言擔心老爸會責怪哥哥，也怕他會遷怒於單永浩，所以沒有說季啟航喝酒的事兒。
“郭主任怎麽說？”季振遠轉頭問季那言兒子的情況。
“郭伯伯說引起頭疼的原因有很多，也有可能是頭部以前的淤血導致的，所以開了個XT單子，先看一下，永浩過去排隊了，馬上就到我們了。”季那言如實說。
季振遠一聽，心頭一沉，單永浩來了？那.……季振遠看向兒子，隻見季啟航一臉的輕鬆模樣，好似很平靜。但知子莫若父，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兒子的心情呢。
“怎麽好好的就頭疼了呢？啟航你現在晃晃頭，看看有沒有眩暈感？”季振遠關切的問兒子。
“誒呀爸，您能不能別那麽緊張，我不暈，現在頭也不疼了。這人沒睡好覺早晨起來不都會感覺有點頭疼嘛，您和我媽不也老叨叨著晚上沒睡好早上頭疼嘛，我就是沒休息好，什麽事兒也沒有，什麽事兒也沒有。您可別聽小言在那兒嚇唬您了，真的，放心啊。”季啟航和父親解釋著，他想讓大家相信他沒事兒，可實際上在季振遠讓他晃兩下頭的時候，他根本沒敢造做，因為不用晃，此刻他的頭也是一陣陣的迷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