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深夜各自憂慮
趙銳很不安地坐在客廳裏，眼睛盯著電視，腦子裏卻在胡思亂想著。
而柳青青卻在開心地看著電視，無憂無慮的。
過了一會兒，肖姨做好了飯，她來到客廳裏，看柳青青的爸媽還沒回來。她便自言自語道：“說好的回來吃飯的，怎麽還沒回來？”
她又抬頭看了看側麵牆上的時鍾，時間不早了，便喊道：“我們先吃飯啦。”
趙銳趕忙站起身來。柳青青趕快關掉了電視，也跟著站了起來，去廚房幫忙端菜了。
很快，餐廳的桌子上便擺滿了一大桌子的菜。
她們三個人坐下來，剛準備開始吃飯，柳青青的爸媽開門進到客廳了。
肖姨趕忙走出餐廳門外，跟他們說：“我以為你們不回來了。菜剛剛端上桌，我們還沒開始吃呢。”
柳青青她媽忙說：“肖姨，你們先吃吧。別等我們了。”
“一起吃吧。都還沒開始呢。”肖姨跟著強調道，表示一直都在等著他們回來的。
柳青青她爸想到，要是他們不去吃，她們也會坐在那裏等的。於是，他便跟她媽說：“走吧。先去吃飯。別讓她們等了。”
趙銳看他們走進來了，忙站起來叫了聲“叔叔阿姨”。
柳青青她爸忙朝他揮了下手，“趙銳，你坐。”
柳青青她媽說：“你們吃啊。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吃了一會兒飯後，肖姨左右觀察了下柳青青爸媽的臉色，感覺他們倆今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於是，她便說道：“這快過年了，青青她的好幾個同學都在準備結婚和看房了。”
柳青青她媽“哦”了一聲。
趙銳聽了肖姨這句話，他便明白肖姨接下來會說什麽了。他感到有些緊張。他更不敢抬頭看他們了。
肖姨又朝他們夫婦倆看了一眼，看他們隻顧著吃飯。她便接著說：“這一到年底，就成了結婚辦喜事的高峰期了。”
柳青青她爸抬起頭來，“是哦。沒錯。也隻有到年底才會有空的。”
肖姨接著說道：“年青人還是趁早結婚比較好，早點兒建設自己的家園。”
柳青青她媽抬起頭來點頭“嗯”了一聲。
肖姨看他們倆回答得極其簡單，也摸不清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也隻好低頭繼續吃飯了。
趙銳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久久不能平靜。
他隻盼大家早點兒吃完，好離開這餐桌。然後，再找個借口早點兒回家。
……
肖姨收拾完廚房，便洗澡睡覺了，明天還得起床買菜呢。
她想，明天是周末得要多買一些菜回來，還得更早一些起床。因為周末買菜的人比較多。
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裏便又想到了趙銳的事。她也感到很納悶。
她也猜不透柳青青爸媽到底是怎麽想的。
於是，她便開始分析情況了。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那他們肯定是早就發話了。如果他們要是同意趙銳跟柳青青在一起，那他們應該也有所反應吧。
要是他們連趙銳這麽優秀的人都不中意，那還會有誰能讓他們稱心呢？
她翻了個身準備睡覺了。她心想，得找個機會再跟他們提提這事兒了。
……
張越很早就躺在床上了。可是，他就是睡不著。他幹脆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突然，他想起來，忘了一件大事，還沒給夏家父母打電話。
本來他是準備趁這兩天有空去看看他們，順便幫他們買些過年的用品。
可是，他想到這剛回來他爸媽就擔心著他這憔悴的樣子。幹脆別去了，省得他們又要擔心。先暫且讓他們過個愉快的新年再說吧。
等春節時再給他們拜年吧。要是他們問起來，就說過年這幾天跟同學聚在一起玩，晚上睡得太晚了。
於是，他便拿起手機給夏父撥了過去。剛好夏父夏母都還沒睡。這麽晚打來的電話，他們便知道定是張越打來的。他趕忙接起電話來。
“喂，爸。你們還沒睡？”
“還沒呢。你怎麽也還沒睡？”
“我這正要睡了。爸，我想跟你說，我已經回家了。年前我就不來看你們了。等年後我再來吧。”
“哦。沒事。沒事。你就幾天假期，呆在家裏好好地陪陪你爸媽吧。我跟你媽都還好著呢。別擔心我們的。”
“爸，你們早點兒睡覺吧。我掛了。”
張越便想著今天晚上他爸都沒有吭聲，也不知他會不會讓我明年別去北京了。
……
已經很晚了，張越他爸媽靠在床頭還沒睡，為張越的事而焦慮。
他爸重重地歎了口氣，跟他媽說道：“我今天去趙銳的單位找了他。”
他媽忙側過臉來看向他，“你找趙銳做什麽？”
“找趙銳了解張越的情況。也隻有他們幾個才是最了解他的。”
“那趙銳怎麽說的？”他媽著急地問道。
他爸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感到很是無可奈何。“剛開始趙銳也是不肯說的。後來，我是逼著他說出來的。”
他媽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他爸。
他爸接著說道：“這種事，唉，我們也不知該怎麽來說他。唉，……”
他媽立馬轉過身子來，拍了下他的肩頭急切地問道：“什麽事？怎麽啦？”
他爸順手在床頭櫃子上的煙盒裏抽了根煙出來，點燃後猛吸了幾口。
“趙銳說，張越剛到北京就認識了一個女生，半年後那女生又移民出國了。”
“出國就出國了。有什麽大不了的。還至於這樣嗎？真是個傻呆子。”他媽憤怒地大聲甩出一句話來。
她是無比地生氣。她又轉過身去，重重地靠在床頭上繼續生著悶氣了。
他爸趕忙提醒道：“喂，你能不能小聲點兒？這三更半夜地嚷那麽大聲。別人聽見還以為你在做什麽呢。”
他媽也意識到剛才太過於激動了。她輕聲說道：“我這不是一時太氣憤就衝動了嘛。也不是故意要這麽大聲的。”
他爸歎著氣說道：“唉，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讓他去北京的。”
“剛開始，我就說不讓他去。你說有發展前景。你看，竟然發展成這般樣子。”他媽埋怨道。
他爸為自己辯解道：“我當時還不是為他好嘛。哪知會是這樣呢。”
“我說啊，幹脆讓他明年別去那鬼地方了。就在家裏上個班多自在，還省得牽腸掛肚的，搞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寧。”他媽很果斷地回道。
他爸安慰道：“這哪裏能說不去就不去的。還得一步一步地慢慢來。”
“那還得等到猴年馬月，一個青春就這樣給浪費了。”他媽卻越來越急躁了。
他爸歎口氣道：“至少也要等到明年再看情況吧。”
“睡覺！睡覺！明天再說吧。”他媽有些不耐煩地吼道。
於是，他們倆便躺下來了。
……
夜深了，趙銳還躺在床上睡不著。
他晚上從柳青青家回來後，鬱悶至極，便抱起酒瓶來喝著悶酒。
他原本以為一瓶酒下肚，什麽煩惱都沒了，很快就會入眠的。然而，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倒是越來越有精神了。
他回憶著今晚在柳青青家吃飯時的情景。他也無法揣摩柳家父母的心思。
其實，平時他跟柳青青在一起玩得時候，他也很想問問她，看她爸媽持的是什麽態度。
可是，每次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給活生生地又咽回到肚子裏去了。
他感到無比自卑。好在肖姨一直在為他出謀劃策。
有時，他也會想，不知她爸媽有沒跟青青私下裏說過關於他的情況。也隻是想想罷了。他也是不敢去問她的。
於是，他便躺在床上回想著他跟柳青青認識的這些年。從上初一開始，再到高中，然後就是上大學，直至參加工作。他越想頭就越痛。
此刻，他便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了張越。他想，也許張越今晚也是一個難眠之夜吧。
他猜測，張越他爸問了他的情況，回家後肯定會教訓他的。也不知他爸會對他采取些什麽措施來。
……
早上，張越一家三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
他爸看差不多吃好了，又看了看張越，便發話了。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再過幾天又是一年了，你得趕緊調整心態。”
張越點頭“嗯”了一聲，也不敢抬頭看他爸一眼，隻顧著低頭吃著早餐。
他媽看著張越那樣子就心痛。“我說啊，哪有男孩子像你這般的……”
“趕緊吃。別囉嗦了。”他爸趕忙打斷了他媽的話。
張越心頭一緊，昨天不都是好好的嗎。幹嘛今天大清早地就來教訓我了。難道他們是有打電話去問過我領導？
他爸又問道：“張越，你還要去省城看他們嗎？要去，得抓緊時間呢。”
張越趕忙搖搖頭，“不去了。就幾天時間了。等年初再給他們拜年吧。”
“你自己看著辦吧。隨便你的。”他爸回道。
“我昨晚有給他們打電話的，已經跟他們說過這事了。”張越忙解釋道。
他媽接著說：“最好是年前去一趟比較好，還可以幫他們買些過年的東西。”
他爸說：“年後早一天去，也是一樣的。”
他媽趕忙說：“我得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好來，讓張越給他們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