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4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思豪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藍寶石屏幕你們思豪做得是很不錯，但是我們馮總看上的是陸旭的產品，他們研發的過程比你們成熟，而且價格上也比較合理，真是不好意思，若是有什麽賠款上的疑慮，你們可以找我們法務部的律師，我們董事長全權交給他們處理。”
秦牧正欲開口，那邊卻掛了電話。
他煩躁不已坐下，眉頭深鎖。
陸旭——這個從國外進駐這邊半年不到的公司，就被陸南枝經營得風生水起，真是對思豪莫大的衝擊。
“秦董事長，王董事那邊催您過去開會了，您現在是？”秘書匆忙進來傳達話語。
秦牧站了起來，“你跟他們說我很快就過去。”
秘書下去，飛快地往會議室跑。
他已經遲到十分鍾，思量著該怎麽給他們交代才好。
秦昊煜啊秦昊煜，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有很多事情你明明是可以控製的，但是因為對方是陸旭，是陸南枝，你就——
他一邊想著，一邊扔掉手中報表，關掉秦昊煜來不及關的日記，那上麵滿滿的寫著對陸南枝的歉意，以及來來回回的寫著一句讓他看了險些吐血的話——你回來就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思豪，我的一切！
這該死的小子！以為思豪是他自己的嗎！說給就給！
會議室裏，一如既往吵吵嚷嚷的一片，“秦昊煜呢！這小子躲哪裏去了？說好的保證本季度銷售額提升百分之五，結果呢？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已經虧了百分之五了，你們父子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們若是做不來，我們另推人選，不要在這裏拖拖拉拉拿著我們股東的錢去做實驗。”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先別急，現在才過一個月，本季度不是還有三個月嗎？還——”
“還什麽還？我聽說，這次的事情都是別人惡搞的，對象是陸旭公司，據說那個代理董事長曾經是你們秦家的媳婦陸南枝，我想說，你們最好不要把自己個人的恩怨扯到公司上來，你們自己的事情，應該私底下去解決，若是解決不了，就不要再利用我們股東的錢去為你們買單！”
“就是就是！要是再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真的不能相信你們秦家父子了，我們要換人！”
一個個的，各抒己見，結果都是一個樣，解決不好問題，就自己滾蛋！
他們毫不猶豫走出去的時候，自始至終，秦牧一語不發。
“爸——他們出去了。”秦昊天也是一臉愁容，隱約間，還有些害怕，“你說大哥要是再不回來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們是不是真的要滾出思豪？”
“哪有那麽簡單！他們折騰就讓他們折騰一段時間，他們也好久沒有在這個會議室裏發表過建議了，嘴巴癢著呢，你，去給我約一下陸南枝，約個地方，我要跟她見麵，我倒是要跟她談談，看她到底要怎麽樣。”
秦昊天愕然，“真的要把小果凍還給她嗎？”
“要不然呢？”
“你不問過大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暴跳如雷的，小果凍現在就是他的生命。”
“小果凍又何嚐不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們先還給她，到時候再奪回來不遲，她畢竟是小果凍的媽媽，不會做傷害小果凍的事情的，而小果凍在我們家好歹生活了四年，我就不信他跟她能比我們親。”
“那——你到底要怎麽做？”
“你先給我打電話。”
秦昊天隻得聽話撥通陸南枝電話。
見麵的地點是思豪集團樓下的咖啡廳，這個地方，陸南枝實在是太有印象，都是傷心之所，現在倒是看淡了，沒有多大的感覺。
“我答應你，以你兒子換我兒子。”
他這節奏有點快，讓陸南枝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不由故作輕鬆調侃，“怎麽突然想通了？是不是思豪已經撐不下去了？”
他故意哈哈大笑了幾聲，“撐不下去？你也說了，那是我奮鬥了三十幾年才得來的基業，怎會一夜之間就給搞垮不是？”
“伯父，我這麽說，也請你別怪我，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若是哪怕有一點點辦法也不至於會同意我的這個建議的，即便秦昊煜不在身邊，如果思豪沒什麽事情的話，那都是無所謂的是不是？”
被她看穿，他也沒有不好意思，“我相信我的兒子，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情來。”
“是啊，他不會做，但是有人誣陷他做了不是？可是那個誣陷他的人，你們卻又找不出來，說來我也替你們著急呢。”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藏著掖著，要知道知而不言也是犯法的。”
“那照你這麽一說，你們秦家的人做的犯法的事情還多嗎？”
“……”
“好了，廢話我也不想跟你多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也沒幾句真心話，從前我敬你，視你為長輩，但是經曆過這種種事情，你很難讓我信任，所以，你若是有這個心的話，我們就來把這個合同給簽了，隻要簽下，我就能幫你救出秦昊煜。”
秦牧愣怔片刻，看了眼陸南枝擬好的合同，“你是一早就有準備的啊？”
“開公司的人不都這個德性嗎？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有步驟，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想當年你一時間對我這麽好，不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和步伐嗎？”
秦牧不再說話，隻是埋頭看合同。
“這隻是草擬的合同，你若是不同意，我們還可以讓律師幫忙修改，改到雙方都滿意為止。”
秦牧抬頭，“這就是條件？你什麽都不要了？也不為難思豪了？隻是要回小果凍，你就能幫我救出昊煜？”
陸南枝湊過去，神色淡然，嘴角微楊，“你覺得你們秦家或者說你們思豪，還有什麽是吸引我的嗎？”
秦牧那點花花腸子，她早就看透，隻是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傻裏傻氣的陸南枝了，不會上他當，交換東西連個合同都沒有。
秦牧拿起合同，頓了頓，“永不見麵，這一點，未免太苛刻了吧？這個我不能幫他簽。”
“合同我是不會修改的了，你若是要什麽補償，我還可以滿足你。”陸南枝雙手抱胸靜靜看著他，一點也不退讓。
秦牧也萬萬想不到自己能有今天，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陸南枝今時今日竟成了讓他畏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