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好突然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個小餅幹應該叫什麽名字了吧?”陳姐把最後一塊餅幹從盤子裏拿走了,歪著頭看著米小樂。
米小樂也歪頭,笑著說道:“不然就叫大米蟲怎麽樣?”
“大米蟲?米小樂,虧你想得出來啊!”陳姐敲了敲米小樂的腦袋,不過心裏也在思考這件事了。
不過當米小樂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看見掛在奶茶店的宣傳語,還是驚了一下——“本店新推出烘焙餅幹——大米蟲,歡迎前來品嚐哦,試嚐一個月,每天免費贈送20份,先到先得。”
“米小樂,怎麽樣啊?”米小樂一推開門,就看見陳姐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米小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指著門口的宣傳單,有些詫異的看著陳姐:“陳姐,你真用的這個名字啊?”
“是啊,我想了想,大米蟲,不正是吃貨的象征麽,好像我也想不出更加貼切的名字了。嘿嘿,來,為我們的新產品慶祝一番!”陳姐說著,端起一杯奶綠遞給米小樂,自己也拿起了另外一杯飲料。
米小樂高興地結果飲料,輕輕地碰了陳姐手上的杯子,也高興地說道:“哈哈,那就預祝我們的米大蟲大賣特賣。”
話剛說完,玻璃門再次被推開了,米小樂以為來生意了,趕緊把奶茶放下,走上前去招呼客人。
走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裹著厚厚的黑色棉衣,戴著一頂同樣很黑的帽子,沒等米小樂上去說話,男人直接朝陳姐麵前走了過去。
這個男人走路的姿勢還一瘸一拐,米小樂隻能站在旁邊看著,不知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莎白,你救救我!”還沒有等米小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男人直接抓住了陳姐的胳膊,一聽他沙啞的聲音,米小樂立馬判斷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在公交車牌上偷走她白沐晨的照片,還有一次在店裏欺負陳姐,被她撞見了的那個男人。
米小樂來不及多想,就直接擋在了陳姐的麵前,衝著秦武宇大聲地吼著:“你這個壞男人,怎麽又來了,趕緊給我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
秦武宇聽到米小樂的聲音,把帽子摘了下來,臉上的那一道道刀疤,驚得米小樂和陳姐都捂住了嘴巴,這個男人到底怎麽了?陳姐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拍了拍米小樂的肩膀,輕聲說道:“米小樂,你先去我的臥室休息一下,我跟他談談。”
“陳姐?”
“聽話,快進去吧,有什麽事我會叫你的。”看著陳姐目光裏的堅定,米小樂知道自己再堅持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隻能悻悻地朝臥室走了進去,假裝把門關上了,不過耳朵還是附在門上偷聽,她的本意倒不是為了偷聽他們談話的內容,而是陳姐一有危險,她就要第一時間衝出去,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不過接下來聽到的內容,讓米小樂徹底的震驚了,原來不止他們兩個人認識。
“說吧,這次來找我是什麽事情。”陳姐的聲音冰冷得讓米小樂陌生,和以前那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大姐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莎白,我知道這麽多年了,你一直很恨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愛你的啊!”秦武宇的聲音聽起來沙啞而又可憐,讓米小樂的心不由得一沉,難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一段很複雜的過去吧。
陳姐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秦武宇,請不要再跟我說愛這個字了,從我十八歲那年開始,我的字典裏就沒有了愛這個字,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現在再跟我說愛,你不覺得太惡心人了嗎?”
“哈哈,好吧,鄒莎白,其實你想說的是,你一直愛的都是白遠方吧,那個男人為了錢,拋棄了你,你卻依然對他死心塌地,而我呢?這麽多年,一直在苦苦地尋找你,卻被你視若不見,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米小樂感覺這個叫秦武宇的男人已經抓住陳姐的手了,正想要推門出去,卻聽見了秦武宇慘叫一聲。
“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麽回事?”陳姐說話的聲音很低,應該是碰到了秦武宇某處的傷口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秦武宇的話裏帶著輕佻。
“沒有,隻是怕你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我這裏會給我帶來麻煩,而且,請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店裏了,特別是米小樂在我這裏做兼職,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你沒有必要把她也扯進去。”米小樂有些感動,原來這個時候了,陳姐還在替她著想。
可是秦武宇這種老混混,卻不是這麽好趕走了,依舊是帶著挑釁的語氣:“米小樂?好有意思的名字啊,聽說她很喜歡白沐晨?而且我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哦!”
“你……”陳姐直接端起杯子,將杯子裏的水倒在了秦武宇的身上:“秦武宇,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再來我這裏,我真的會報警,告你騷擾我的!”
“報警?我想想,當年你隱姓埋名,不僅僅是在逃避我,也是在逃避……”
“秦武宇,你夠了!”陳姐粗暴地打斷了秦武宇。
“上次的那點錢,怎麽夠呢?再給我拿十萬塊錢吧!”竟然是敲詐。
“我沒有那麽多的錢!”
“你不是已經找到白遠方了嗎?你可以找他要錢啊,而且我這身傷就是他找人弄的,也就算是給我賠點醫藥費,不算過分吧。”
“秦武宇,我再跟你說一次,我鄒莎白跟白遠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所以你找錯人了,他現在已經有太太了,你去找她吧!”
“哈哈,你終於承認你是鄒莎白了吧,我想裏麵的米小樂也應該聽見了,讓我猜猜,你到時候準備怎麽跟她解釋呢?”
“我怎麽解釋,不需要你管,你立馬給我離開!”陳姐已經將手指向了大門,她不能再忍受這個男人了,哪怕是他身上的氣味,跟他的人一樣的肮髒。
秦武宇自然沒有打算就這麽離開,掏出一張紙條,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一個星期內,把錢打到這個賬戶上!”
說完還輕輕地附在陳姐的耳朵邊,不知道輕聲地說了些什麽,接下來的事情,米小樂都不知道了,隻知道外麵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她才從臥室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陳姐在那裏用手背擦眼淚,還伴著低低地啜泣聲,米小樂掏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米小樂?”陳姐抬眼看了一下米小樂,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米小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伸手輕輕地拍打著陳姐的後背,有時候沉默比說一大堆沒有用的安慰話會更管用吧。
“米小樂,什麽都別問我,好嗎?”
“好的。”米小樂輕聲地應著。
一大早上雖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一個插曲,不過一天還是會過去的,幸好今天的客人不是太多,米小樂本打算留下來陪陳姐的,可是她執意不肯答應,她隻能踩著自行車離開了。
米小樂一個人踩著自行車,走在原本熟悉的街道上,一種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才十五歲的她,經曆的事情比大多同齡女孩的要多很多,在她八歲以前,她一直以為生活就是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可是爸爸的突然離去,讓她明白原來生活沒有那麽簡單,那麽多年過去,回憶總是那麽悲傷。
在她十二歲以後,從第一次看見白沐晨的時候,她以為愛情應該就是安靜地喜歡一個人,直到有一天他也會牽起你的手,接受你的喜歡。現在才明白,有一種愛情,叫做被拒絕。不過白沐晨,我想告訴你,就算你拒絕了我,我還是依舊喜歡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而今天在奶茶店發生的事情,已經超乎她十五歲女孩的理解能力了,或許再單純的人,也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夏夢飛呢?夏夢飛一定也有她的秘密吧。
一路上,米小樂的腦海裏全部都是這些問題,壓得她快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最難受的應該是她的自行車胎了吧,除了要承受她的體重,還得承受她這麽多的心事。
正當她想著車胎的事情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踩不動了,低頭一看,果然車胎爆了。
我去,不要這麽倒黴吧。米小樂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將車停在一旁放好,捏了捏車胎,果然已經癟癟的了。
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根據一個路癡對這裏的熟悉程度,前後一百米左右應該是找不到修車的地方了。
看樣子隻能讓胡天天來接她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竟然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米小樂不耐煩地踹了一腳自行車,今天這都是什麽倒黴日子啊,果然是見人人害怕,車遇車爆胎嗎?
正當她準備推著自行車要離開的時候,一輛奧迪A8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