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死於話多
青龍大街某一段，遠處都是看熱鬧的居民。
“快看，又有人刺殺人屠一家了。乖乖，這麽大的大象。要是吃，得吃多少天呀。”一位看客說道
一老人大笑：“瞧你的出息，這大象一看就不好吃。不然，不早就上肉市場了。”
“禍害活千年，怎麽刺殺十幾年蘇家連一個人都不死。”有人疑惑問道
有人回應道：“誰說的，人屠他弟弟的長子。不就是被人點了天燈了嗎，那燈籠是真好看。”
“我們為什麽不報官，他也是我們大周孩子呀。”
“哼，沒死人。沒重傷的，你去報官。府尹大人，先給你幾十大板。”
“就是，刺殺人屠家。就沒有壞人，說不定這騎大象的就是江湖大俠。”
“一定是這樣，人屠惡貫滿盈。大俠們來除惡了，大家可不能打攪大俠的事。來大家圍成一個圈，擋住，別讓人看見大俠的臉。”有人提議
很快，上百人堵住大街。
忽然，一根長矛從大象上被投擲而出。
噗嗤
圍觀的幾個倒黴蛋，被長矛串成糖葫蘆。
“唉呀，他好壞呀。大家趕緊跑……”有人扯嗓子大喊
十幾人被人群撞倒，又被踩踏了幾下。
“哎呦好疼呀……”
“救命呀……誰來救救我們……”地上躺著十幾號人，開始在地上打滾。
獨眼大漢帶著兄弟們出現，每個都舉起一麵盾牌。
鼠眼漢子怒罵：“刀劍無眼，你們怎麽啥熱鬧都敢看。往前湊，這下倒黴了吧。”
“唉……這該死的老天爺老是讓好人倒黴……”地上呻吟的一位斷斷續續說道
獨眼大漢來到被長矛洞穿的四人麵前：“不要動，越動血流的越快。想要活命，聽我的。”
“一兩銀子，我們去叫官員，你們在這等死。”
“十兩銀子，我們抬你們去找大夫，應該還能活。”
“大爺，能不能少一點。我……沒那麽多錢。”第一個青年苦澀說道
獨眼大漢被氣笑了：“沒錢我借給你，不然你們等著老天爺慈悲吧。”
說完之後，獨眼大漢看向戰鬥。
鼠眼漢子輕聲道：“還真有要錢不要命的，皇城根地下也是一群窮鬼。”
“少廢話，發求救信號。咱們看走眼，幫主那裏不好交差呀。”獨眼漢子歎氣道
鼠眼男子苦澀道：“誰能想到蘇家這麽多兒子，可不能怪我們。”
街道上，青銅戰象橫衝直撞。
小福手中的大槍被一隻象腿壓彎，小青被象鼻子卷住。
大象背上，象騎兵手持盾牌正在猛砸周長生。
這小子打著打著，就愣住了。
趁你病，要你命。
彭
三十斤重的盾牌砸在周長生背上，少年立即噴出一口血。
“蘇兄，你在做什麽……”周長生絕望道
蘇燦站在像背上，好不容易才讓長矛脫手。
沒想到，周長生又犯病了。
握緊拳頭，一拳打在象騎兵臉上。
巨大的力道，讓這位異國勇士左臉變形。
“哈哈……你打吧，我看誰先死。”象騎兵猙獰一笑
軟綿綿的拳頭，有什麽用。
盾牌舉起，猛然下壓。
周長生像是一隻蝦，身子弓著。
趁著象騎兵彎腰，蘇燦手肘擊打他的脖子。
膝蓋猛然上頂，用盡全身的力氣。
噹
膝蓋撞在青銅盾牌上，蘇燦差點哭出來。
右腿瞬間廢掉，一伸手把周長生拉了出來。
“嘶……兄弟，你打架喜歡發呆。就不要上來呀，差點被你坑死。”蘇燦氣喘籲籲
周長生吐血坐起：“我這是病了，不然打架很猛的。”
“公子，跑呀！”小青臉色通紅，象鼻子的巨力死死的纏住了她。
小福躺在地上，雙手拖著大槍。
戰象兩隻腿，死死的壓住了他。
小福猙獰道：“我們家老爺，是蘇戰……”
“他體力被你兩個家丁耗盡，繼續打下去我們有勝算。白象國氣候悶熱，所以耐力不強。他最多，擊殺我們其中一個。”周長生認真分析
蘇燦下意識撇了一眼周長生，這叫耐力不強。
他可是練武十年，力氣都快要耗盡了。
要不是他擅長挨揍，早就沒了。
“咕嚕呼嚕……”象騎兵左手拍盾牌，哇哇怪叫。
蘇燦漸漸呼吸恢複：“他說的什麽玩意？”
“他說，我們四個打他一個不講江湖道義。”周長生擦去嘴角血跡，輕聲說道。
“他還要講江湖道義，我們的道義就是他單挑我們所有人。”蘇燦大怒
周長生皺眉翻譯：“比比呼嚕……”
“擼啊擼……”象騎兵咆哮，左手豎中指。
蘇燦偏頭問道：“這孫子，是不是在罵我們？”
“他練的是太祖麒麟臂，最後一招的盾牌。不是往左就是往右，應該是最後一招了。”周長生點頭，仍舊分析道。
忽然
象騎兵手臂變粗，整個人興奮起來。
“公子，不能接。”小青焦急說道
蘇燦又感受到奇怪的氣流，死死的把他按在象背上。
象騎兵揮舞盾牌，像是陀螺一樣旋轉。
蘇燦歎氣：“不是說好了不是左就是右嗎，怎麽變成左右左右了？”
“……很明顯，我猜錯了。”周長生認真說道
蘇燦苦笑不得，這周長生實在是……
死亡降臨，周長生歎氣。
“你個該死的逃兵，現在還敢在大周出現。老子，活剮了你。”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
蘇燦跟周長生轉頭，看見一位年老的屠戶拎著屠刀急速趕來。
雙腳距離屋簷三尺，像是在低空飛行。
要不是身上油膩的圍巾，蘇燦就真相信這是位隱世的高手了。
起碼還有五十米距離，來不及了。
年老屠戶在中途停下，累的氣喘籲籲。
蘇燦再次呆住，驚的說不出話。
“老了老了，幾百丈就跑不動了。小夥子，你們低頭。”
“我有絕招，有點小殘忍。你們的小心髒，有可能受不了。”
‘殺豬第一式’
蘇燦下意識低頭，周長生幹脆躺在象背上。
屠刀被老屠戶投擲，小福閉眼不敢去看，一個老頭能扔多遠。
兩尺屠刀從蘇燦頭頂飛過，他甚至能聞到血腥味。
高速旋轉的陀螺，跟屠刀相撞。
噗嗤
陀螺停止旋轉
青銅盾牌被一刀切開，屠刀釘在象騎兵的脖子上。
雙膝跪在象背上，很明顯是死了。
蘇燦不敢相信，周長生同樣不相信。
老屠夫矯健的來到象騎兵身邊，抬手就是一柄匕首補刀三次。
割去一隻耳朵掛在腰間，撿起象騎兵的荷包揣在懷裏。
動作行雲流水，轉身有些不滿道：“蘇老大的孩子，是養廢了呀。”
“……”蘇燦做夢也想不到，這是他們家的援軍。
老屠戶看了一下四周，歎氣開口：“這次隻有俺一個，看來其他的老夥計，已經凋零了。”
遠方傳來動靜，是一隊捕快。
“被人摸進京城，現在才發現。大周的安生日子，看來也不長了。”屠戶淡然說道，隨即消失在房簷上。
周長生拔出屠刀，上麵寫著一行字。
老兵不死，隻是凋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