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試探
歲月如梭,轉眼又是一月。
當徐風成功貫通連接第五十點後,修煉再次遇上的瓶頸。
不論他如何運轉真氣衝擊,第五十點至第五十一點始終不能連接。
反複嚐試幾次,劇烈疼痛如刀割一般。很快,他額頭冒出豆大汗珠,衣裳濕透。
徐風吐出濁氣,終止修煉。飯要一口口吃,路遙一步步走。長生不死功玄妙莫測,有如今成就他已然心滿意足。
第一個小人修煉完畢,皮膚堅不可摧,不朽不滅,即使損傷,也可立即修複。
第二個小人修煉過半,血肉如同重塑。皮膚下,每一寸血肉,皆蘊藏著強大的再生力量。
九個小人,九重境界,若是融會貫通,其力量難以想象。
走出石室,大白鴨子正倒在洞口睡覺,自從做了那個所謂的夢,它是天天昏昏欲睡,想情景再現。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為此,他連紫霞山的仙鶴,都拋到了九宵雲。
“你說要不要告訴它真相?”司徒玉走了過來,問道。
徐風搖搖頭,難得糊塗,這個真相對於大白鴨子實在太殘忍。
“喂,有事出去說,不要打擾大爺清夢。”大白鴨子睜開了一隻眼,表達不滿。從早睡到晚,從晚睡到早,它是困意全無,但為了與夢中的小母鴨子相見,還是強行入睡,所以有一點風吹草動,也影響睡眠。
“你知道人家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嗎?”司徒玉想警醒大白鴨子,它天天堵在山洞口睡覺,也不是辦法,嚴重影響出行。
“大爺的小可愛,是一隻胖胖的小母鴨,我叫她夢鴨,她叫我小白,這是一場純潔的愛情,你們不會明白的。”大白鴨子翻了個身,繼續入睡。
司徒玉道:“這就是一場夢,你還是醒醒吧。”
打的鴨子癟嘴:“你懂啥?這叫夢中情人,我們遲早會相見的。”
司徒玉無語,想不到大白鴨子如此癡心,不過確實癡心妄想。
徐風則是被逗笑了,有朝一日,它再次和李言成相遇,不知會碰撞出怎麽樣的火花?或許,這是一場神奇的愛情,不僅跨越了性別,而且跨越了種族。
“想什麽呢,太邪惡了!”一想到大白鴨子,李言成攜手步入禮堂,徐風渾身一個激靈,急忙將這個齷齪的想法,從腦海中拋出。
“你是對的,難得糊塗啊!”司徒玉一陣長籲短歎,鴨子也有春天,不過這個春天有點冷。
“可憐的小鴨子。”正巧白如畫也走出密室,看見這一幕,不禁有些憐憫。
愛情如毒藥,欲望狂歡更勝愛情千百倍。可惜,無論他白鴨子,或是李言成,皆是所遇非良人。
“它這是廢了,不然吃了算了。”徐一睡眼惺朧,如貓一樣舒展四肢,肚子傳來的咕咕叫聲。
“見不著我的夢鴨,跟死也差不多。”出人意料,大白鴨子竟然沒有跳起來逃跑,而是繼續假寐。
“它膽子包了心。”徐一神情一怔,撓著撓小腦袋瓜。心下琢磨,夢鴨到底是何方神聖?
“確定不要告訴它真相嗎?”司徒玉壓低聲音問。
徐風道:“我估計它無法接受現實,不如給它留個美好夢想。”
突然,洞外傳來一陣唏噓吵嚷,陸陸續續有人從這裏路過。
“哪裏來的鳥人,打擾大爺幽會夢鴨寶寶?”大白鴨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怒不可揭。
“這鴨子真惡心。”白如畫幹嘔,還夢鴨寶寶,就李言成那個體型,從哪裏看是個寶寶。
“回裏邊睡去。”徐風向前,一把抓住大白鴨子。
十萬大山,除了三才榜上的佼佼者,偶爾有任務聚集,大多數人都忙於修煉,似這般的人流湧動很少見,一定有大事發生。
轟!
一聲巨響,大白鴨子鑲嵌在了石壁內,昏死了過去。
“你下手也太狠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天天堵在山洞門口,來回很麻煩。”司徒玉苦笑,這幾天,大白鴨子沒少作妖,一人一鴨,為此爭吵不休,甚至為了回懟他,它還吟詩一首。
夢鴨隨風來,
夢鴨隨風去。
你來夢鴨走,
你去夢鴨來。
這可把他惡心了一番,堂堂司徒大公子,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吃鴨子的狗糧。
“這鴨子還真有意思?”白如畫輕笑,想不到,有一天大白鴨子那張狗嘴,吐出了象牙。而且像是一個文酸老學究,動不動吟詩一首,敢抒胸懷。
“失誤。”
徐風也是嚇了一跳,他隻使用了四成力,卻將皮糙肉厚的大白鴨,嵌入了石壁,致其昏迷。 長生不死功的強大,遠遠超乎他的預料,如今他的肉身力量,相較從前,可謂天上地下。
不過眼下,他都沒有繼續糾結此事,而是攔住了一位過路人,問:“有勞兄弟,你們要去哪裏,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情?”
這人恰巧居住青林山,自然認出徐風,恭敬道:“徐公子不知道嗎?趙先生,今天開壇授法,我們都是去往大竹峰的。”
徐風疑惑:“十萬大山不是有規矩,先上講座,隻準本地域弟子參加嗎?”
這人道:“徐公子有所不知,其餘先生講座,都是回答修煉上的疑惑,而趙先生講座,卻是傳授煉丹之道,有興趣的人都可以去學習。”
言罷,這人匆匆離去,怕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
“我們也去看看。”司徒玉來了興致,雖然它的符籙丹道之術,得到過邋遢老頭的指點,也算是精通。但相較一位聖境修士,邋遢老頭那點門道,顯然不夠看。
“也好,天天聽著死鴨子做春夢,腦子疼。”徐風點點頭。
“我也去。”白如畫自告奮勇,也受夠了大白鴨子天天發神經。
徐風看向徐一,囑咐道:“我們出去一下,你可別真把它烤了吃了。”
“嗯。”徐一打了個哈欠:“帶隻燒雞回來。”
“啊!”
三人神情一滯,不禁回憶起了靈禽的美味,忍不住咽口水。
大竹峰,熙熙攘攘,大概有上百人,皆是來聽趙先生講課。
徐風三人正欲上山,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幾位好久不見,還活著呢。”
徐風尋聲看去,隻見白八寶在身後不遠處,注視著他們。
白如畫橫眉冷對:“你不也沒死嗎?”
白八寶上前幾步,微微揚起頭顱,“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和拳頭一樣?”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白如畫不甘示弱,手指轉動,周身環繞十口飛劍,如龍吟顫動。
“哈哈…”
白八寶冷笑:“這繡花針不錯嘛,姐姐這樣的天驕,進入天機閣,為朝廷效力,實屬可惜,應該去絲綢店當繡娘。”
“長姐為大,今日我就實行家法,撕爛你的臭嘴。”白如畫手指一點,十口飛劍如遊魚,劍尖鳥銜著劍尾,似乎一道長虹,寒光爍爍。
“你以為你是白家嫡子嗎?咱們倆都是庶出,半斤八兩。”白八寶麵色一沉,一拳轟了過去,真氣如一張漁網,緩緩鋪開,隱隱約約,有一座大山轟然砸下。
轟!
為首第一把飛劍瞬間碎裂,然後是第二把第三把,直到第七把飛劍時,雙方形成一個僵持局勢。
“我母親出身南方段世家,你娘不過是青樓賣唱的伶人,你憑什麽和我爭?”白如畫嘲諷,指尖上,有浩然劍意纏繞。
“你…”
白八寶目光一寒,真氣凝聚,又是一拳砸下,強橫的力量如山如嶽,餘下四口飛劍,承受不住這力量,哢嚓一聲,四分五裂。
恰在此時,白如畫以指為劍,君子劍意,浩浩湯湯,長江大河。
江河山嶽碰撞,真氣交鋒,璀璨如流星。
君子劍意,正且直,浩然正義,斬妖除魔,威力非同凡響。
但白八寶也非等閑之輩,曾在罪惡城,與一位原始居民老大,對撞一拳,不落下風。
此時,他倚仗堅固肉身,似一頭蠻牛,橫衝直撞。
轉眼,距離白如畫,近在咫尺。他嘴角劃過一絲弧線,一拳砸了過來。
白如畫花容失色,一時間措手不及,白八寶的拳頭距離她僅有一步之遙。
危機時刻,徐風赫然出手,金光如烈日,與白八寶直接對了一拳。
轟!
雙方先是以肉身強悍著稱,如同兩座大山相撞,明明是血肉之軀的拳頭,但碰在一起時,卻爆發出了金屬交擊顫鳴,如洪鍾大呂,音波朝著四麵八方散開。
白八寶身形倒飛出去,撞斷一棵大樹,方才止住。而徐風卻紋絲未動。
“好厲害!”白八寶駭然,喉嚨發甜,一條手臂幾乎斷裂,僅有一絲皮肉相連。
徐風暗暗一驚,白八寶的肉身力量,乎他的意料。若不是他修煉了長生不死,肉身力量有所強化,這一拳,最多也是旗鼓相當。
“怎麽樣?”白如畫傲嬌得意,輕蔑一撇。
“哈哈…”
白八寶一陣狂笑後,目光陰毒道:“今日你不殺我,但有一日,我會殺你。”
“滾”
白如畫眉頭緊鎖,畢竟是異母姐弟,生死相見,她有些下不去手。
“後會有期。”白八寶一咬牙,扯斷了那條殘損的手臂,狠狠摔在地上,然後大步離去。
“真是個瘋子,你不應該放過他?”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的手臂,司徒玉有些心驚。
白如畫長長吐了口氣,轉身朝山上走去。
見狀,司徒雨鬱悶,徐風搖頭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也跟著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姐姐殺弟弟,無論有著怎樣的難言之隱,也不是光彩之事。
白八寶沒走出多遠,王文清迎麵而來,看到他這個模樣,驚道:“你受傷了。”
“嗯!”
白八寶沉默點頭。
王文清道:“我早就告訴你,那些人不簡單,尤其有位白衣少女,更是深不可測。”
白八寶歎息:“你的敵人很強,我的敵人也變強了幾分,計劃要變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