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找到了
轟!
徐風,司徒玉,柳翎,三人皆是傾力一擊。
這裏,自成空間,無法使用千裏遁形符,唯有擊穿心髒,殺了小夥計和婦人,方可離開。
一時間,大妖腹內,電閃雷鳴,劍意寒光,摧山之力,三種力量同時炸裂,宛如天地崩塌。
然而,那顆巨大心髒,怦然跳動了一下,衝出一頭野豬虛影。
野豬腳踏大地,背負青天,宛如蠻荒凶獸,潔白如玉的獠牙一挑,似可開天辟地。
凶蠻力量,勢不可擋,刹那間震飛了三人。
“豬妖啊!”
三人異口同聲,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豬堅強的音容相貌。
“這是野豬一族的一位老祖宗,半步聖境大妖,死在他手裏,你們也算死有榮光。”小夥計放肆大笑,目光透過心髒,猶如盯著案板上的魚肉。
一個廢人,兩名道境修士,哪怕是與一位半步聖境大妖的心髒,交手至今,都足可以當做吹噓的資本。
但是,徐風三人卻不這麽想。
這是豬妖,不是蛟龍一族,或者虎族,威風凜凜,儀表堂堂。想想豬堅強那模樣,再想想後人談論他們壯烈犧牲時,說上一句,他們是被豬殺死的,三人不約而同下定決心,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逃出去。
“就這殺了,不是便宜了他們。老娘要將他們剁成肉餡,做成包子。”婦人上半身已經恢複如初,力量也漸漸蘇醒。
“老板娘英明!”小夥計大拍馬屁,控製著豬妖心髒撞了過去。
轟!轟!轟!
小夥計存心戲耍,每一次攻擊的力量,掌握的恰到好處,三人既無法硬碰硬,又偏偏能躲開,似乎一場貓鼠遊戲,折騰的三人狼狽不堪。
“有本事出來一戰。”司徒玉怒吼叫囂。
小夥計嘲諷:“小白臉,當我傻···”
然而,小夥計話未說完,卻戛然而止,隱隱約約聽見廝殺聲響,再細細感知,霎時色變。真氣縱橫,天靈翻滾卻隔絕在石頭城外。
有驚天陣法封鎖了石頭城,彼此正在惡鬥。
“你們有同夥?”婦人驚呼,雖然修為尚未恢複,但是元神意念的強大程度,遠遠超過小夥計。
這不是一場爭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有人想屠城。
“白鶴禪師他們瘋了!”感知到外麵正發生一切,徐風凜然一驚,不過隨後便釋然。
瘋的人,不是白鶴禪師,不是宗門三人,更不是李言成一夥,而是貨真價實的瘋子,王文遠。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此刻占盡優勢的小夥計和婦人,變得有些猶猶豫豫,不僅惡毒狠話沒有了,甚至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
陣法封鎖兩族邊境重城,進行一場屠殺,這也是多麽龐大的勢力,自然也怨不得二人見風使舵。
隻是,柳翎麵色寧重,司徒玉沉默無言。
“不是同夥,而是仇人”最終還是徐風開口,打破僵局。
不過,隨後雙方又陷入了更大僵局中。
心髒內,小夥計和婦人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此事。
出去是一刀,不出去也是一刀,徐風索性攤牌。
邪修之士,天下共擊。他料定,此言一出,小夥計和婦人,即便有拿他們人頭,當投名狀的心思,也不敢堂而皇之冒頭。
果不其然,片刻,婦人說道:“你們走吧,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柳翎當即跳腳大罵:“小娼婦,當我們是什麽人,就這麽想打發我們了,你睡了我弟弟這筆賬怎麽算?”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出去那就是找死,既然小夥計和婦人有顧忌,紅衣姑娘立時有恃無恐,登鼻上臉。
“你····”
婦人有些惱火,卻隱忍不發。此刻她已經恢複十之八九,殺人不是問題。但這麽強橫的勢力,不惜屠城都要殺的人。她搶先把人殺了,天知道那勢力,會不會遷怒於她。
而且,她與小夥計是邪修,這些年來也沒少幹殺人勾當,一旦現身,那屠城的大勢力不殺她們,兩族也不會放過她們。
事實證明,邪修幹不過流氓。因為邪修也自己的規矩道理,但流氓沒有,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你弱我便咬一口,你強我便跑。
趁著婦人猶豫思考的功夫,紅衣姑娘狠狠踩了司徒玉一腳。
司徒玉痛的嘴牙咧嘴,卻心領神會,憤然道:“對啊!本公子還是黃花大閨男,不能白玩,要有說法。”
徐風差點沒小白臉氣笑了,人有多大膽子,地有多大產,這小子還真敢說,提上褲子就不認賬。
婦人壓著火,恨恨道:“我給錢行嗎?”
“當然不···”
司徒玉剛一口,柳翎一巴掌堵住他的嘴,然後眼冒綠光道:“當然行,這怎麽會不行,俊後生也有價。”
婦人一愣,她隻是氣極隨口一說,想不到對方真答應了,一時騎虎難下。
不過天下修士,唯獨紅衣姑娘愛錢如命,能用錢能擺平的事,那都不叫事。
婦人丟出一遝銀票,說道:“這是十萬兩,我隻有這些。你們同意便立刻離開,不然大不了魚死網破。”
“好商量,好商量。”柳翎屁屁顛顛拾起銀票,揣入懷中,緊緊捂著不願鬆手,一臉陶醉,心滿意足的模樣。
“還不滾!”小夥計喝道,這麽放三人離去,雖然不甘心,但是也分得清利弊。他隻想三人快點從眼前消失。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紅衣姑娘什麽人,地地道道的女流氓。
這種人,不招惹也便罷了,一旦惹上,那就是狗皮膏藥,刮骨刀,不榨幹你最後一滴油水,決不罷休。
柳翎又掏出銀票,蘸著口水,一邊數,一邊道:“急什麽,你睡我弟弟這事,咱們就此翻篇。但你勾引我姐夫這事怎麽辦?我姐姐可是身懷六甲,若是姐姐知道此事,那可是一屍兩命!”
“你們找死!”小夥計勃然大怒,便想控製這顆豬妖心髒,碾壓過去。
婦人攔下小夥計,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我何時勾引你姐夫了?”
柳翎理所當然道:“你敢說,你心裏沒這種想法?要不是本姑娘英明神武,及時發現,及時製止,說不定,你已然得手了。我那可憐的姐姐,便就此香消玉殞,這筆賬又該怎麽算?”
徐風的臉很黑,卻黑不過紅衣姑娘的心。此刻,他恍然大悟,為何常言道,不能與女人講道理。
不是女人不講理,而是女人太講道理。什麽叫未雨綢繆,何為見微知著,紅衣姑娘演繹得淋漓盡致,這便是流氓天花板的素養。
“你···你···”
打蛇,打七寸。婦人被紅衣姑娘拿捏婦的死死的,雖然氣急敗壞,一口白牙,咬得嘎吱嘎吱響,但為大局著想,偏偏不能發作。
與此同時,外麵,血流成河,屍骸累累。一腳踩下去,血液沒過腳踝。
隨著一批批反抗修士的倒下,這場戰鬥,變成單方麵的屠殺。
“爾等何人,我們有什麽仇怨。”一名真境三重天的修為,望著光幕之外的斑駁人影,喊出心裏疑惑。
不過很快,一拳怪物便圍住了這名真境修士,尖尖的獠牙,撕扯下大塊血肉,鋒利的兵器,斬斷了四肢。
一名真境大修士,從人間徹底隕落。
轟!
一名靈境一重天的修士,一劍刺向天空光幕。
劍尖醞釀有日月星辰,宛如天穹傾覆。
這一劍是這名靈境修士最強一劍,也是他道意的體現。
一劍之威,三山五嶽皆成飛灰。
轟!
又有一名靈境大妖出手,試圖破開陣法。
這是牛族的一位強者,此時已然拚命,亮出了血脈傳承,一對鋒利不可摧的牛角。
轟隆隆······
劍尖星辰燦爛,牛角鑽天入地。
浮屠大陣爆出了璀璨的光芒,籠罩石頭城的光幕,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一人一妖,就是石頭城內的最強力量。他們聯手一擊,便是靈境三重天,甚至半步聖境,也要暫避鋒芒。
然而,石頭城外,卻白鶴禪師這位聖境坐鎮。
白鶴禪師潔白如少女的玉手,泛起霞光,她輕輕一點,浮屠大陣光芒大盛,雲層伸出一雙金燦燦的佛手。
轟!
兩團血霧升騰,靈魂火焰熄滅,元神徹底粉碎,兩名靈境修士徹底從世間除名。
親眼看見同族慘死,林古無動於衷。李道宗,明法小和尚,無奈搖搖頭,大局已經。
城內,客棧內,別有洞天,但從外麵看卻隻是一座客棧。
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些怪物揮著武器,盯上了客棧。
轟!
數百怪物猛烈撞擊之下,客棧的大門裂開一條縫隙。
正在同紅衣姑娘討價還價的婦人大驚,一揮手,大門那道縫隙瞬間閉合,隨後指尖伸出數道神光,徹底封死客棧。
此刻,婦人已經恢複力量,但她的臉色依舊顯得十分慌張。
那道縫隙雖小,卻是此方天地,通往外界的通道。哪怕僅僅是一閃而逝,也足以暴露這裏的存在。
“找到了!”城外,王文遠赫然睜開雙眼,射到兩道光芒。
白鶴禪師眼神一亮:“在哪裏?本尊這就催動陣法,全力斬殺此子。”
林古,李言成一夥,也是為之精神一振。
“真佛慈悲。”小林禪師微微抬頭,似乎如釋重負。
唯有,李道宗,明法小和尚,相視無言,盡在不言中。
人找到了,這場屠殺似乎可以終止了,徐風或許可殺,司徒玉更不足為慮,隻是那一襲紅衣,真會束手就擒嗎?
虎死餘威存,二人吃了柳翎多少暗虧,深深知道紅衣姑娘的坑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