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蒙混過關
她的臉色騰的一紅，頓時急氣攻心，但是今天過來，本來是想用懷柔政策的，現在也隻好忍著，仍舊好聲好氣地說道：“怎麽今天楚先生的火氣這麽大，既然這樣還是茶比較合適，我就不多話了。”
雖然龍天昊也不喜歡蘇曉曉，但是畢竟，現在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總是要護著她一點。
龍天昊說道：“楚昀西，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好像吃了槍藥一樣。”
楚昀西也知道自己失態了，咳嗽了兩聲，扶了扶眼鏡說道：“沒什麽，心情不太好而已。”
蘇曉曉現在是十分乖覺，也笑著說：“你們有正經事你們聊好了，我自己出去走走。”
她說完了就要離開，龍天昊覺得她到底是個女人，這樣傷她的麵子總是不好，於是想也沒想就扯住了她的手臂。
她訝然回過頭，他隻對她笑了笑，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那笑容裏已經滿是安撫的意味。她頓時明白了，也對著他莞爾一笑，這才走掉了。
龍天昊和蘇曉曉的互動，被楚昀西看在眼睛裏，腦子裏不知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白雪來。那個女孩子吃了那麽多苦，但是龍天昊從來也不知道，為他付出了一切的人到底是誰。現在他卻對傷害了白雪始作俑者這麽好。
如果白雪看到這樣的畫麵，肯定會很心痛的吧？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楚昀西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是遊走在正邪之間的人，這種不公平其實看的最多。到了現在，早已經是麻木成自然。
可現在看著蘇曉曉和龍天昊，卻忍不住心頭的那點怒火。
等蘇曉曉走了以後，他忍不住質問龍天昊：“你對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龍天昊垂著眼皮，歎氣，“還能有什麽意思？我知道你們現在都不喜歡她，說實話，我也……她不知道為什麽就變回來了，猝不及防，我都沒想到。但是既然已經如此，不管怎麽說，她曾經為我受過的那些苦都是真的。我總不能扔下她不管吧？”
“那你到底愛不愛她？”
愛不愛？
這個問題，其實龍天昊很久沒有問過自己了。他也害怕，其實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然後慢慢沒了堅持下去的力氣，終有一天，他會違背自己的良心，把蘇曉曉給趕走。
他搖搖頭說：“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還有閱曆，愛不愛的，你覺得還重要嗎？不過就是過日子，不是蘇曉曉，也還是別人。我想，沒什麽區別的。”
在龍天昊的眼裏，除了他真正愛的那個人，其餘的都是沒有差別的。但是他真正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說了這麽多有的沒的，龍天昊還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他盯著楚昀西問：“你來，不是向我解釋那個孩子的問題嗎？”
楚昀西仍舊反問：“如果那個孩子……我是說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你該怎麽辦？你會甩了蘇曉曉，和孩子的媽媽在一起嗎？”
這種如果，實在可能性不高。但是龍天昊想起那小孩子的模樣，又覺得這可能性好像也不低。他現在唯一能找出來的可能性，就是當時也許哪天喝醉了，被人把什麽女人送上了床，然後一覺醒來，女人早離開了，他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春夢。
他糾結地看了楚昀西一眼，說：“我從不記得和其他女人怎麽樣過。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也肯定是她不擇手段才做到的。我的孩子我當然會認，但是那個女人，我想我會當做不認識她。”
聽這意思，楚昀西覺得，那白雪還是沒戲。而他本人也多少有點私心，不希望白雪和龍天昊就這麽在一起。
龍天昊問了好幾次，那個孩子的媽媽到底是誰，最後楚昀西說：“你別問了，我受人之托，不能告訴你。那個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不用再擔心。”
“真的？”龍天昊皺眉。
楚昀西皺了皺眉，解釋說：“真的。一開始我試探你，我也覺得那孩子和你長得像，以為和你有什麽關係。但是後來仔細問過，發現並不是，就當我是誤會你了吧。”
朋友這麽多年，楚昀西從來沒有對龍天昊說過謊。話既然都說到了這個地步，龍天昊也不好抓住他一直問，最後也隻好點點頭，“好吧，不是我的就好，如果是，還真的有些麻煩。”
見他相信……至少是嘴上相信了，楚昀西也鬆了口氣，看看門口的方向，又想起蘇曉曉來，到底是憤憤然，又多嘴說了一句：“龍天昊，身為朋友，我得和你說一句，那個蘇曉曉，真的不是你該喜歡的女人。”
龍天昊隻說：“我欠她的。”
楚昀西多想告訴他，“你欠的不是她！”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氣說：“既然你這麽有良心，那……算了，當我沒說過吧。”
龍天昊卻仍舊對他說：“謝謝你，肯對我說這樣的話。”
他能不能做到，能不能聽進去，都無所謂，要緊的是，他肯這樣對他說些肺腑之言。
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楚昀西就這樣蒙混過關。回去的路上，想著要告訴白雪一聲，本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看看時間還早，突然決定到白家去一趟，親自去和她說。
其實更多的，是他想見見她。
楚昀西開車到了白家，今天正巧，白雪帶著龍明傑在家裏，而白以迄在醫院留著照顧奶奶。
楚昀西一來，明傑看到他，馬上親熱地撲了過來，興奮地叫著：“楚叔叔你來了？”
白雪卻很詫異，走出門口看著他，一時都忘了請人家進門，隻瞪大眼睛問：“楚先生，你怎麽到我家來了？”
這話問得楚昀西多少有點不滿，他彎腰將明傑抱起來，動作親昵熟稔，好像他就是孩子的親人似的。明傑本來也是個自來熟的小家夥，對楚昀西又比較有好感，所以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還高興地嘿嘿笑著。
楚昀西走到白雪麵前，才哼出一聲，“你們白家，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白雪這才反應過來，忙說：“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隨口問問。”
那天和他細說過往的時候，白雪是一副高冷的麵孔，甚至還會時不時地刺上他兩句。但是現在又變回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讓楚昀西非常受用。
他堵在門口，好笑地問：“不管你歡不歡迎，好歹讓我進門吧？”
白雪連忙給他讓開了路，赧然說：“看我，都給忘了，快進來。”她又吩咐家裏的傭人，“去幫楚先生倒茶來。”
楚昀西很自然地坐下來，卻說：“茶就不用了，我剛剛在龍天昊那裏說過了。”
白雪正忙著幫他倒茶，聽了這話動作一頓，手上抖了抖，差點把茶都灑出來。楚昀西冷眼看著她的動作，意味深長地問道：“怎麽了？聽到龍天昊的名字，你就這麽緊張？”
白雪訕笑著說：“沒有。”
“是麽？”
白雪不肯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問道：“楚先生今天到我家來，不知道是有什麽事麽？”
楚昀西不回答她這問題，卻說道：“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還是不要楚先生楚先生的叫了，你要是願意，叫我的名字就好。”
白雪對人從來客氣，想了想，叫名字還是開不了口，咬咬嘴唇，還是叫他“楚先生”，赧然說：“叫你的名字太不習慣，既然是朋友，也無所謂一個稱呼對不對？”
這話乍聽有道理，但是哪個朋友會叫人先生的？楚昀西雖然不滿，但是也不能逼著人家叫他的名字，隻淡淡地說：“那就隨你吧，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反正……都是我。”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楚昀西總讓白雪覺得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她想問問龍天昊跟蹤她的事到底解決了沒有，但是礙著明傑在場，有些話總是不好開口去問。
明傑現在雖然還小，但是他天生聰明，很多事情比大人理解的還要快。真的想瞞著這小家夥，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楚昀西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把懷裏的明傑放到了地上，笑著對他說：“小家夥，聽說你有個玩具汽車，去拿來和叔叔一起玩好不好？”
這小人精在兩個大人之間看了兩眼，好像是明白了什麽，馬上說：“好！”又對白雪說，“媽媽你先陪著楚叔叔哦，我去拿汽車了，等會才下來。”
白雪笑著搖搖頭，“你去吧，上樓梯的時候小心點。”
明傑答應著去了，客廳裏隻剩下楚昀西和白雪兩個人。
白雪的疑問還沒有出口，楚昀西先說道：“明傑這小家夥，還真的是人見人愛，難怪龍天昊也注意上了，還非要向我打聽這孩子。我不肯告訴他，他就選擇了在我門口蹲點。”
白雪訝然問：“怎麽龍天昊已經見過明傑了？”
楚昀西斜睨她一眼，“你還不知道麽？那天明傑和你走散了，自己到處走，進了一家甜品店。我的手下就是在那間甜品店找到的明傑。當時，他就是和龍天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