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隊長說到最後那個數字的時候時,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生怕被其他人聽到一樣。
也難怪,要是說出來以後,他還怎麽從中多往外抽成點錢呢?
“這,這麽多?!”
羅明威有點驚愕,
“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在農村出個喪,加上吃飯什麽的,也頂多五六千塊就搞定了啊。這十萬……是要幹嘛啊?!棺材鑲鑽的嗎?!”
“怕我們不去唄!誰不知道她陳家那邪性,可嚇人了。想必各位去牛角村調查的時候也聽說了吧?”
桑青隊長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知道,都聽說了。”
葉玄點點頭,
“那你們……?”
他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不過這意思,在座的都明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我們都小心行事點,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十萬塊呐,這要是成了,我半年不用幹活了!”
桑青隊長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見葉玄三人都極為的和善和親近,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他們當朋友看了。
“哎,葉警官,你們住在這裏,明天是不是還要去一趟牛角村?”
桑青隊長喝了口酒問。
“是。”
葉玄微微點頭,笑著說,
“說來也巧,我們就是想去看看陳東升的葬禮上會發生什麽。桑隊長您也知道,陳東升死的蹊蹺。”
“原來你們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呢!”
桑青隊長激動的拍了拍桌子,隨即小聲說,
“聽說是被一大群虱子給咬死的,連血都吸幹了!他家婆娘也是個邪性的主,做了好多邪乎的事情,還把人肚子裏給整出玻璃渣子來了!哎呀我的媽呀,幹完這趟,我可得回家找個道觀好好燒燒香,再去廟裏拜拜佛,太晦氣了這個,太晦氣了。”
又是去道觀燒香,又是去廟裏拜佛的,您到底是個啥信仰???
葉玄一臉的尷尬。
這桑青隊長為人和善,倒也耿直,就是有時候……顯得很不正經的樣子……
“我們懷疑,這個陳東升的死有蹊蹺,所以明天趁著出喪,我們要再去暗中調查一下。”
葉玄舉起酒杯,站起身來對桑青隊長說。
見狀,孟勝楠,羅明威還有桑青隊長都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葉警官,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我們能幫的,都幫!”
桑青隊長說完,和葉玄三人碰杯,接著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謝謝您桑隊長,這樣吧,今晚你們隊伍的飯錢,我出了。”
葉玄也幹了杯中的酒,說。
“這,這哪成啊!不成不成,我請你們仨!”
桑青隊長說著,就把服務生叫過來結了賬,連葉玄說話搶單的餘地都沒給留。
成,成吧……
葉玄也沒轍了。
飯過三味,酒過五旬之後,葉玄對桑青隊長問:
“桑隊長,您是哪裏人啊?”
“我啊,以前就莽村,哦不對,牛角村的。後來搬到縣城去了,不過縣城裏不好混啊,就還是幹這個老本行。”
桑青隊長爽快的回答道。
“話說牛角村改名多久了?我怎麽都不知道……好久沒來這塊了。”
葉玄問。
“也就……兩年吧?沒多久呢。”
桑青隊長稍微思索了一下才說,
“我們本來都叫順嘴了,莽村莽村的,這突然一改名,還真不太習慣。”
“那好好的,為啥要改名啊?”
羅明威插話問道。
他實在是也有些好奇這個問題。
“這個嘛,說來話長啊……”
桑青隊長抿了一口酒,緩緩道來,
“前兩年吧,我們村,就現在的牛角村,以前的莽村,昂,莽村。鬧老鴰災鬧的可凶了!”
“老鴰災?”
孟勝楠沒聽說過這個詞。
她一直在城市裏生活,對這種詞還真是第一次聽。
“哦,就是烏鴉災。黑壓壓的。”
桑青隊長比劃著,
“那個時候吧,老鴰災鬧的可凶了,有時候天上烏壓壓的一大片,村裏隻要一死了人,那屍體還沒涼透呢,就被衝進來的老鴰給啃的隻剩下骨頭了。這群東西一點都不怕人,弄的村裏人是打也不敢打,碰也不敢碰。”
“為什麽……不敢打?!這個該打!”
孟勝楠對這事還蠻好奇的。
她聽著,就感覺這像是一個農村靈異故事一樣。
“不能打啊!這可萬萬打不得!”
桑青隊長連連擺手,他臉色微紅,看起來已經喝的有點多了,
“老鴰是千萬不能動手打的,這鬼東西邪性的很,還記仇!你要是打了它啊,它的同伴們就會纏著你,那叫一個煩人啊我的天。而且這東西晦氣,天天纏著自己,自己準沒什麽好運。
我記得吧,那時候有個人不服氣,就非要逮老鴰,還說要逮到老鴰全給弄死,殺到絕種為止。
接著吧,他沒事就開始抓老鴰,抓到的全用膠水粘起來,掛在樹上。那些老鴰是飛也飛不了,活生生的就得給餓死渴死了。”
“那,那後來呢?”
葉玄他們都被桑青隊長的話語給吸引住了。
“後來就更他娘的邪性了!”
桑青隊長一拍桌子,還喝了口酒壯了壯膽子,
“後來也就兩三天吧,老鴰們可就都跟瘋了一樣,齊刷刷的往村子裏湧,黑乎乎烏壓壓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大白天的連太陽都見不到了!
那天我正好在村裏,可把我們給嚇壞了,一個個的都縮在屋裏不敢出來。
那群老鴰就用嘴去戳玻璃窗戶,全都跟紅了眼一樣,想把村裏的人都給生吞活剝咯!!!
就這樣持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那一大群老鴰可算是走了。
然而那個揚言要把老鴰殺到絕種的人,早就被老鴰給啄的隻剩下骨頭了。
他家一家子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進去看的時候,就特麽剩下一堆白骨了!
活生生被啄死,被老鴰給吃了啊!
娘的,現在想想還覺得瘮人。”
“這和牛角村這個名字……有什麽關係嗎?!”
葉玄困惑的問。
“當然有關係!”
桑青隊長繼續講述著,
“老鴰災過去大概有兩天吧,正趕上全村給那戶人家發喪,這時候,一個老道跑村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