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交流
歡歡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兩隻爪子抓著帽簷放下腹部：“你知道的。”
王仲哥微微皺眉：“很抱歉……我毫無頭……”
“我知道，你能理解我，”歡歡很肯定的說道，“你可以理解我，這個星球上能夠理解我的人很多，能夠和我說的話人也很多，但是時間不夠了。現在……能和我說話，能理解我，這個城市之中隻有你有了。”
“……”王仲哥不知道這個泰迪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麽，可是卻能感覺到一絲特別的情感在自己的心口之中滋生。
“……你……想要問我什麽？”王仲哥開口道。
她站在這裏的同時一直在小心戒備著，之前噴射出來的那些黑刺她專門看過，一開始隻是覺得眼熟，後來突然想起來，那個黑刺是之前她和卓牙從包樂恒美食廣場出來時，偷襲導致卓牙昏迷的那個帶毒的毒刺！
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進化出那種能力的生物的數量有多少，是獨一無二，還是已經生成了種群？
“哈——”歡歡伸出手中的拐杖指著王仲哥，興奮的對身後的“同伴”喊道：“看到了嗎！看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能夠理解我的！你能！”
歡歡緩緩平複自己的情緒，將手中的帽子重新帶上，然後微微欠身：“抱歉……我得到了太多奇怪的知識，以至於我的腦子有一些……混亂了，有時候我都在懷疑，我還是不是我自己。”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王仲哥順著它的話說下去，那邊，三個工程兵已經按照歡歡給出的方案施工，成功的將之前閉死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歡歡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後異常疑惑的說道：“我的遺物……可以給我無數，不知道哪裏存在的奇特知識，但是……我雖然擁有這些‘知識’，卻無從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我不知道人類，在漫長的進化曆史之中有沒有對自身的存在產生過疑問，但是……我得不到答案。”歡歡說道，“幸運的是，我知道的眾多‘知識’中，有一個不起眼的知識告訴我，和‘你’談談，或許對我有很大的好處。”
王仲哥否認道：“老實說，我並不認為和我交談對你有什麽好……”
“你看看他們。”歡歡用拐杖指了指正在基站櫃門外埋頭計算討論的工程兵，“你覺得，他們需要的是什麽？”
——時間。
這個詞直接從王仲哥腦海之中跳了出來。
——盡可能平穩度過這段時間，給他們盡可能爭取多的時間來進行施工！
“時間——”歡歡說道，“沒錯吧？我是說……我沒有猜錯，你在想的答案吧？”
“……”王仲哥微微眯起眼睛。
“別這麽看我，我可沒有窺視心靈的遺物和能力，況且這對我而言，太不紳士了。”歡歡攤了攤手。
“這正是我在想的。”
“我的遺物。”歡歡拉了拉自己的西服外套，“其實和你的能力是類似的，都是具有‘上帝視角’屬性的力量。隻不過，你的能力更傾向於‘目之所及’，而我的……是‘心之所向’。哈，聽起來很奇怪，其實……你應該明白吧？”
“那你應該不需要來問我什麽問題。”
“別這麽冷淡啊”歡歡往前走了兩步，悠哉的說道：“他們的工程量，在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完成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或者自己去看。”
王仲哥看去，其中一名工程兵臉色不佳的對她說道：“它說的沒錯，加密器需要重新啟動加載，沒辦法直接拆卸。”
歡歡衝王仲哥做了一個虛引的手勢，示意她跟自己過來。
“……”王仲哥從樓中跳下來，“走吧。”
……
啪——啪——
紅色的皮球在地磚上拍擊，然後被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接住。
王仲哥走進這家大廳，就看到歡歡正靠在大廳柱子上玩皮球。
“這個球，是我以前最喜歡的玩具。”歡歡說道，“我喜歡主人將它扔出去，然後我跑過去叼回來，就這樣簡單愚蠢的遊戲，我可以玩一個下午不嫌累。”
歡歡把玩著手中的紅色皮球，上麵還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汙垢和一道道的刮痕。
“但現在不行了。”
拐杖上的牙齒和皮球觸碰了一下，原本緊致Q彈的皮球快速腐朽老化，顏色黯淡，體積縮小的，到最後裂成幾瓣堅硬的碎塊，從歡歡手中落到地上，再次粉碎。
“我——還是我嗎？”歡歡拉了拉頭頂的禮帽。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王仲哥說道，“這種問題，人類的哲學家探究了數百年都沒有得出結論，何況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可一點都不普通啊。”歡歡輕聲道，“我沒有了皮球作為玩具，但是我有了新的遊戲來吧，”歡歡看向王仲哥，“猜一猜，我的問題是什麽？如果你能回答上來‘你猜出來的問題’，那麽，我就帶著他們都離開。”
“……如果我猜錯了呢？”
“唔”歡歡歪了歪腦袋，“反正是我提出來的遊戲，強製你參加，又怎麽會給你設立處罰呢？”
王仲哥：“……”
——怎麽辦……它想問的是什麽？
雖然歡歡說她的鑒識眼和歡歡遺物的效果差不多，但其實在現在看來差距很大！
至少她的鑒識眼主動使用出來隻有“鑒識”的功能，不可能用以推算別人的想法，但是歡歡的遺物似乎可以直接知道“為什麽”。
——從它的存在推算？
王仲哥腦中靈光一現。
歡歡會突然到這裏來說這些話，是因為它在這段期間出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很可能是心理層麵的，那樣它需要的應該是心理醫生而不是我！
——所以它的問題和我們的共同點有關，“上帝視角”！
上帝視角——是指“第三人稱敘述者”，以非現實的方式描述任何事物，即，跳出了“自我局限”，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問題。
明明仍然是普通人，卻如同上帝一樣擁有無所不知的力量。
……
……
PS：今天第二個加更。當前還欠更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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