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橋歸橋路歸路
寧博雅果然停下腳步,赫然轉身咆哮:“你敢!”她紅了眸子如發怒的母狼,已經不見之前絕情冷靜的形象。雷迦烈莫名煩躁,冷笑:“你試試看!”
寧博雅咬牙,下一刻忽然將沾血的匕首抵在脖子上,絕望的笑:“是嗎?我不跑!這次我哪裏也不跑!簡迪死,我就跟著他死!雷迦烈,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不想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衛總,謝謝你支持,不然,我怎麽能成功!”
這消息,石破天驚!不遠處的衛正卿眼底翻滾出某些情緒,像是震動又像是欣賞。
雷迦烈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這女人瘋了!他也瘋了!明明氣的想立刻劈死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虛弱的一句:“給我活著!否則簡迪死!”
接著他的人就陷入昏迷裏,而安傑在這危急關頭終於發揮了心腹的功能,一揮手,包圍簡迪的人就圍住了寧博雅,接著簇擁著她往車裏走。
寧博雅紅了眼眶朝著簡迪叫:“白癡,不要再追了!快走吧!我說了我會連累你!”
“閉嘴!寧博雅,你不能走!老子還有那麽多話……沒有和你說……”簡迪被黑衣人再次圍攻,他像皮球一樣的被踢來踢去,眼睛卻始終盯著那輛奔馳。
寧博雅心碎的看著車窗外的一幕,閉眼那刻,滾燙的淚珠終於落下。
截止到今天為止,寧博雅覺得自己至少昏睡了五天。期間有醫生過來,給她測了體溫抽了血,最終當著安傑的麵確定她懷孕。
然後便又放縱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昏睡。寧博雅很累,從沒有這麽累,破碎的夢境裏全是兒時她受的歧視、冷對,還有她殘廢母親給予的唯一溫暖。
就算那麽有限,卻依然撐起了她的天空。以至於王欣容死後幾天,她寧願在空屋裏守著她破碎的屍體,也不願意就那麽任她火化從此成為一堆灰。
有母親在,即便她是殘廢,她寧博雅還是有媽媽的孩子。王欣容不在,這世上就剩下她一個了。那些壓抑的仇恨就這樣無遮無攔的瘋漲起來,直到今天這步……
“媽……”睡夢裏她赫然驚醒,朦朧的光亮裏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地牢了。因為地牢可沒有這麽精致的家具奢華的布局,當然還要加上她手背上源源不斷向體內輸入的液體。
會是什麽呢?營養液嗎?雷迦烈不殺自己還給她調理身體?是因為她肚子裏這個孽障?寧博雅嘴角殘忍的笑,忽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針頭。
如果是那樣就實在沒必要,這個孩子是計劃之內意料之外。如果有,隻要借著他的存在殺了雷迦烈就好。僅僅這樣就好,她才不會蠢的生下這個孽障!
搖搖頭,寧博雅覺得清醒了點,現在她到要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輕輕起床,她這才發現身上不知道幾時被換上了白色的曳地睡衣,黑藻般濃密的頭發到腰際,整個人看起來如同黑幕裏的女鬼。
“哢噠”推開門是長長奢華走廊,兩邊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壁燈是柔和的橘黃色。
她光著腳悄無聲息的走到走廊盡頭,隱約聽見樓下有人說話。寧博雅沒有停下,依舊悄悄靠近,於是那話語聲也越發清晰……
“少主,已經通知衛正卿停了亞洲電力項目的談判了,SK的幾個項目已經受到重創。”
是安傑的聲音,聽起來衛正卿的處境不妙,現在他恐怕才知道誰擺了誰一道。
“很好。那個男人呢?”
“還在半月賭場。”
“那就讓他爛在那!”
“是……咦?”
安傑的目光看向旋轉樓梯口,那裏正幽幽的站著一個女鬼,哦,不,是寧博雅。愣神的功夫,聽見陷在沙發裏人低沉道:“沒你的事了。”
安傑反應過來,恭敬點頭:“是。”一揮手原本在沙發邊的一個醫生也跟著出去。頓時奢華的客廳就寂靜的如同墳墓。
雷迦烈這才站起來。寧博雅也才發現,他居然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腰部裹著一圈白色紗布。看來那天的傷勢不輕,否則他這樣強壯的人怎麽會到今天還這幅模樣。
雷迦烈冷冽的黑瞳掃過她,沒有起伏道:“過來。”
寧博雅很乖,如貓一般的踱步到他跟前。雷迦烈鉗住她的下巴冷酷笑:“滿意嗎?你差點成功了!你該驕傲,我雷迦烈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是嗎?那你應該現在就殺了我,不然,下次就不會這麽幸運!”
雷迦烈甩開她的下巴,冷笑:“你想死我沒道理不成全你。不過留下答案!否則,我保證你不會是一個人下地獄!”
寧博雅驀然又想到歐陽柔,她這世界上唯一的夥伴。眸子霎時黝黑,她咬牙忽然瘋了一般的衝雷迦烈撞了過去,仿佛是預計到她的不安定,雷迦烈陡然轉身,帶著她直接跌進了沙發裏。
傷口震動有微微疼痛,但更惱怒這女人的不死不休。
“寧博雅,我也可以不要答案!現在就讓他們給你陪葬!”狠戾低沉的話語,如同耐心盡失的猛獸。
“你敢!你敢!”寧博雅如拔了刺的小白兔,絕望的吼叫淚水橫流。“雷迦烈,你動他們試試!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你還敢威脅我?”雷迦烈有點驚奇,就好像小孩第一次見冬日大雪。他幽深的眸子波瀾翻滾,混合著許多情緒,但最終卻撕拉一聲毀掉了她的白色睡裙。
狠狠進入,沒有一句廢話,痛的她撕心裂肺,卻咬緊牙關不發一丁點聲音。
沉默而殘暴的懲罰,因為她的不配合更加綿綿無期。但最終身體還是忠於生物本能,在那激蕩的衝撞裏他們最終跌進欲望的深淵……
在清醒,她發現又換了一個地方,狹窄逼仄簡陋異常。是做夢嗎?
“居然還在睡!”一把高亢的聲音打破寧靜空間,如果這是一個夢,因為這聲音寧博雅也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夢。
接著狹窄的房門被打開,一座小山般體重的女人,穿著白色套裝堵在門口。因為肥胖她的眼睛擠的隻剩下一條縫。現在,她就用這條縫隙惡毒的打量如灰姑娘的寧博雅。
“給你五分鍾!五分鍾後到東麵別墅大廳集合!把你那樣子收起來!給少主做事你那是休了八輩子的福,別磨蹭!還有,我是這小南門別墅的女仆總管蘇吉月!你就老實叫我蘇總管!”
蘇吉月機關槍似的說完,又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寧博雅起床,驚訝的看自己滿身曖昧青紫,那麽確定昨晚不是夢?雷迦烈這是搞什麽鬼?
雲遮霧罩的寧博雅好奇歸好奇,最終還是選擇穿上床頭搭著的套裙。隨意挽起了長發急匆匆走了出去。這才發現,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排古香古色的平房。
透過別致的園林布局,以及側麵一大片的草地,她終於瞧見遠遠的一幢中式別墅。五分鍾跑到那裏顯然不夠了。
當寧博雅氣喘籲籲的趕到那幢精致奢華的別墅客廳裏,開會的女仆居然多達二十幾個人。這還僅僅是女仆。蘇吉月怒火衝天的看著寧博雅,開口就是一句:“把別墅所有的馬桶都刷十遍!”
寧博雅微微詫異,但立刻道:“好,不過我要知道,我在什麽地方!是誰給了你權利命令我?”
蘇吉月根本不吃那一套!眯了眯眼睛惡狠狠就道:“什麽地方?小南門別墅!你耳朵聾了?我早上難道沒說!少主當然就是雷迦烈!至於誰給了我權利……”蘇吉月惡毒的眯眯眼迸射冷光,“你說呢?寧小姐?”
寧博雅皺眉,這是雷迦烈安排的?也對,他既然是這別墅的主人,自然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她到是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手段折磨她。
有點可笑幼稚,卻也夠悲慘解恨!也好,不過是女仆而已,說不定還能找到殺雷迦烈的機會。
這座別墅大的是寧博雅之前不敢想象的。天色擦黑的時候,她也才刷到了二樓。
蘇吉月上來查看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很認真,有點意外又有點得意的嘲諷:“知道累了嗎?既然現在是女仆,就給我守規矩點,那你的日子也好過點!”
寧博雅依舊認真的擦拭,沒有回頭道:“不累,正好記住房間布局,以後不會走錯。”
蘇吉月頓時咬牙切齒,冷哼一聲罵:“真是賤骨頭!怪不得少主那麽惡心你!”
“是嗎?昨晚他還強暴了這麽惡心的我,你說,我和你們少主誰更惡心!”
“你,你無恥!”蘇吉月顯然沒遇見過這麽厚臉皮又這麽無懼無畏的女人。氣的哆嗦的就罵,那身肥膘因為激動都小顫動了起來。
寧博雅有點不耐煩,抬頭道:“蘇總管,以後調教我的機會還有,現在可以讓我先幹活嗎?”
蘇吉月氣惱的瞪了她一眼,“變態!喜歡幹活那就多幹點!做不完這些不要給老娘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