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根本不認識你母親
知道了他們之間那個天大的誤會,雷迦烈再看寧博雅,就覺得心裏了然了許多,這個女人,為什麽不查清事情真相,就拚著命要殺他?
真是有夠笨的!雷迦烈看著歐陽柔,輕笑了一下,說:“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說幾句話。”
歐陽柔看了看他,再看看床上蒙著頭的寧博雅,遲疑了一下,走出了病房。
雷迦烈來到床前,伸手掀開她捂在頭頂上的被子,寧博雅立即調轉過去身,冷漠地背對著他。
“笨蛋。”雷迦烈伸手扭過她的頭,迫使她看著自己,挑了挑嘴角,試探著問:“寧博雅,你一直喊著要殺我報仇雪恨,你該不會傻到以為是我殺了你母親吧?”
寧博雅兀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是怎麽知道的?轉念一想,莫非剛才是聽見了自己跟歐陽柔的談話?
聽見也好,那就讓他死個明白。她也不想繼續藏著掖著。
“你家是開博物館的?”雷迦烈看著她,突然問。
什麽意思?寧博雅神色厭惡地掃了他一眼,懶得揣測他的意思。心想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殺你的用意,那我也就不需要再隱瞞。
雷迦烈繼續說:“不然你怎麽會覺得我會派人去你家偷東西,最後又不小心殺了你母親?”
“雷迦烈,你少在我麵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以為我會相信那些警察的話?”寧博雅盯著他,眼神冰冷到了極點,“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雷迦烈淡淡蹙眉,“你真是笨的無可救藥!”
寧博雅甩開他的手,把頭扭到一旁,不想多看他一眼。
雷迦烈看著她,想再說句什麽,口袋裏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少爺,夫人突然暈倒了。”傭人吳吉月在電話裏慌張地說道。
“先叫醫生,我馬上回去。”雷迦烈焦急地說。
掛斷電話,雷迦烈看了一眼寧博雅,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出了病房。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中。
而此時,三樓的臥室內。
吳吉月透過窗戶,看見雷迦烈的車回來後,連忙說:“夫人,夫人,少爺回來了。”
坐在床上的丁月池聞言後,連忙躺下,並且裝出一副難受之極的模樣,嘴角發出疼痛難忍的呻吟,“哎呀……哎……”
隨即,雷迦烈推門走了進來,幾步跨到床前,擔心地問:“媽,你哪裏不舒服?”接著又看向身旁的醫生,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雷先生,老夫人是猶豫饑餓過度導致的低血糖暫時性休克。”醫生回答說。
饑餓過度?
雷迦烈看向吳吉月,“到底怎麽一回事?”我媽他一直沒有吃飯,你們都不知道嗎?
“少爺。”吳吉月麵露難色地吞吞吐吐道:“老夫人……一直念著你能回來陪她吃頓飯,可是我們幾次打你電話……你都說忙,沒時間回來吃飯……於是老夫人也跟著不吃飯,我們怎麽勸都不行……”他這幾日的確除了公司就是醫院。本來上次發生那件事情後,雷迦烈給她訂了機票讓她回美國,可是丁月池堅持不肯回去,他也不好來硬的,所以就收了她身邊的手下,讓她在別墅住著,還沒抽出時間回來看過她。
雷迦烈按了按額角,看著丁月池,“媽,你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給兒子添亂。”
丁月池聽他這麽說,擺了擺手,歎息:“都說女兒大了不中留,看來兒子也一樣……你走吧,走吧,去管你的那些個女人吧,就別管我了。”
雷迦烈看著她,歎息:“媽,我怎麽會不管你呢!你想吃什麽?我讓下人們去準備,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吃行嗎?”
丁月池抬眼瞅了他一眼,“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當媽的呀?”
雷迦烈輕笑,“媽,我什麽時候心裏都有你這個媽。即便是娶了媳婦,心裏也不會少了你這個媽的。”
丁月池看著他說,“如果你心裏真有我這個媽,就跟那個寧博雅斷絕來往,我真的不能容忍她進我們雷家的大門。”
雷迦烈在嘴角挽起一抹苦笑,看著她,安撫道:“上次隻是拿她來敷衍你,你還當真了?你看她像是你兒子喜歡的類型嗎?”
丁月池狐疑地看著他,“你當真沒把她放在心上?”
雷迦烈扶著她坐起來,皺著眉頭反問,“你還想我在你麵前發誓不成?”
丁月池終於笑了,“那倒不用。”哼,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兒子,就憑那個女人也想跟她鬥,門都沒有。
雷迦烈哄著母親吃了點飯菜,又陪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會電視,才得以抽空離開。
安傑已經備好車在外麵等候多時。
看著他眸低的烏黑,安傑啟動車子說:“少爺,您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雷迦烈仰在後背上,揉著沉重的額角,閉目養神,“現在又多了一個女人需要哄,哪有時間休息。”
原本一個寧博雅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如今又加上一個母親大人,雷迦烈真是想想腦袋就大了。
片刻後,安傑駕駛著車子駛進雲城公安局大門,在一個空位上停下來後,才試著叫醒後座的雷迦烈。
“少爺。我們到了。”
雷迦烈搓了搓臉,下車。因為事先讓安傑打過招呼,所以自他的車子進門,局長大人接到消息就快速趕出來迎接了。
“雷先生,什麽事情還需要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局長大人領著他進屋,端茶讓座客氣道。
雷迦烈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一年前一樁舊案。”
等他說完詳細情況後,局長大人直接讓屬下去資料庫取來了那份卷宗。
雷迦烈看完卷宗,又問了局長幾個問題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警察局。
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因為寧博雅家居住的地方離市區較遠,偏僻落後,街頭上沒有攝像頭,外加他們無法提供什麽有利線索,同時也給不了他們任何壓力,所以當時那件案子就被公安局慢慢擱置了下來……
直至今日,仍未破獲。
“安傑,你盡快去詳細調查一下寧博雅的母親--王欣容。”坐在車裏,雷迦烈突然說。
“是,少爺。”
……
三日後,醫院。
“柔柔,房子找好了沒有?我在醫院實在住不下去了。”在醫院住了近半個月的寧博雅實在是受不了這空氣中滿是藥水味的地方了。
“早找好了,不過為了方便我照顧你,我是在我們公司附近找的。”歐陽柔把削完皮的蘋果遞到寧博雅麵前。
寧博雅看著她,接住蘋果,眼眶忽然一熱,“柔柔,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這麽多天形影不離地照顧她,開導她。她覺得此生有這樣一位朋友真是值了。
“喂,打住,打住!”歐陽柔皺著眉心,打斷她,“你少跟我來這些官方話語。我聽了會起雞皮疙瘩的。”
寧博雅吸了吸鼻尖,會心一笑,“真的很感激上天讓我遇見你這麽好的朋友。”
歐陽柔又削好一個蘋果,舉起跟她手中的蘋果碰了碰,開心地笑道:“那你就為了我這個好朋友,好好地活著。”別再為了報仇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寧博雅明白她的意思,看著她點了點頭,“嗯。好好活著。”
歐陽柔頓時開心地跳了起來,就像一個得到媽媽誇讚的孩子一樣,“阿雅,你能這樣想,我真是太開心了,你不知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去冒險的時候,我的心裏有多恐懼,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寧博雅鄭重地點頭,她都知道,都知道。
“阿雅,我明白你心裏的苦,但是報仇的方式有很多,我們沒有必要非要選擇最極端的那種。你是律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等我們找到證據,法律一樣可以製裁他們。”歐陽柔說。
如果不是簡迪的事情再次刺激到寧博雅,她確實是打算找到證據,讓法律來製裁那個惡魔頭。
兩人又掏心窩地聊了一會兒後,寧博雅就催著歐陽柔去辦理出院手續。
辦完出院手續,歐陽柔看了看門外,有些擔心地說:“雷迦烈的手下一直守在門外呢,你要不要跟他說一聲?”說來挺奇怪,前幾天還一天兩三頭往這跑的雷迦烈,這幾天卻連個人影都沒了。
寧博雅正收拾著東西,“不用。”他消息靈通著呢,根本用不著她親自打電話。
果然不出寧博雅所料,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的時候,三天未露麵的雷迦烈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雷迦烈幾步來到寧博雅麵前,垂眼睥睨著她,凝眉問道:“怎麽突然要出院?”
寧博雅抿了抿嘴唇,把頭扭到一旁,不看他,“我覺得我的事情沒必要事事向你匯報。”
雷迦烈劍眉蹙的更深,頓了頓,又問:“身體好些了嗎?”
寧博雅依舊垂著眼睛不看他,冷冷地說:“還死不了。”
雷迦烈盯著她的眸光變得陰沉,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正視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寧博雅,我不知道你是出自什麽原因,一直認為是我派人殺了你母親。但今天我就明確地給你個答複。在認識你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你母親,更沒有派人去殺她。”
對於他的話,寧博雅表現的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她掙脫開他的手,勾唇冷笑著說,“雷先生,我現在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你的掌控中,對你來說構不成一點威脅,你有必要站在這裏跟我浪費口舌嗎?”
雷迦烈看著她,掀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也對,我根本沒有必要站在這裏對牛彈琴。”
寧博雅雙臂環胸,沒好氣地說:“那你現在是不是能讓路了?”
“還不能。”雷迦烈雙眼一眯,忽然展開雙臂把寧博雅抱入懷中,不顧旁人在場,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聲吹氣,“實在抱歉,在我還沒有玩夠你之前,我還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