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雷迦烈報警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看準他心髒的位置,握著刀子猛地刺了下來……
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寧博雅睜開眼,側身看去,就見身材高大的展風站在旁邊,擰著眉頭盯著她,手掌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寧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幹嘛?”展風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
寧博雅突然情緒失控地掙紮起來,嘶吼:“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替我媽媽報仇。”
展風神色凜冽地盯著她,惱恨地說:“你到底想讓少爺怎麽做,才能相信他根本沒有害過你母親?”
“死……”寧博雅劇烈掙紮起來,另一隻手迅速拿過這隻被束縛著的手中的刀,“除非他死……”除非他死了我才相信這一切。
展風眼疾手快再次製止住她另一隻手,惱怒喊:“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再傷害少爺一下的,你最好趕緊收手,不然最後遭殃的隻能是你!”
“你滾開!”寧博雅氣急地喊。見展風伸手去奪她手中的刀,她急忙往一旁躲,兩人短暫的撕扯中,鋒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劃過寧博雅的胳膊,有鮮血流出。展風眉頭一蹙,不再忍讓,用力製服住她的身體,一把奪過去她手中的刀,扔到了遠處。
而就在寧博雅呼吸沉重跟展風麵對麵僵硬地對峙的時候。
從旁邊伸過來的一隻大手突然拉住了她那條受了細微刀傷的胳膊,寧博雅順著那隻胳膊看去,就見雷迦烈坐在床上,蒼白的臉頰上沒有過多表情,狹長的眸光中盈著一股清冷,跟她對視一望,寡淡地扯了扯嘴角,“你的胳膊受傷了,疼不疼?”
寧博雅呆滯了一下,猛地抽回手,冷哼,“少貓哭耗子假慈悲。”然後用手狠狠地擦拭了一下胳膊上的血跡。
雷迦烈突然用手撐著額頭,眉頭緊蹙,像是頭很疼的樣子。
展風見勢,問道:“需要叫醫生嗎?”
雷迦烈擺擺手,“不用。”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寧博雅胳膊上還冒著鮮血的傷口,說:“去找繃帶和藥水過來。”
“少爺。”展風猶豫了一下,像是怕寧博雅會再次對他們少爺不利。
雷迦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話越來越多了。”
展風不敢再吭聲,捏著拳頭離開了病房。
雷迦烈看著把頭扭到一旁,緊咬著嘴唇,像是快要哭出來的寧博雅淺笑了一下,歎息似的說:“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前幾天是你住院,我守著,如今換我住院,你守著。”
寧博雅仇恨地看著他,“少在哪說風涼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當時沒直接再給他一擊。
雷迦烈蹙著眉心,帶著一抹自嘲的口吻說:“我以為你下不了手。”結果……不僅下得了手,而且下手還很重。
寧博雅波瀾無驚地看著他,冷哼,“你太輕敵了!”
雷迦烈扶著隱隱作痛纏著繃帶的額角,躺回床上,淡淡地說:“是呀,是我太輕敵了,活該在這躺著受疼。”
雷迦烈說完,話鋒一轉,又問:“但是……你在這裏幹什麽?”
寧博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回答:“在-這-裏-看-這-你-受-疼!”
歐陽柔揉著惺忪的睡眼從隔壁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寧博雅麵無表情地立在床邊,雷迦烈坐在床上抓著她的胳膊,正在纏繃帶。
什麽情況?
“阿雅,你受傷了?”歐陽柔急忙上前,緊張地問道。完全忽略雷迦烈是從昏迷狀態中蘇醒了過來。
寧博雅抿了抿幹裂的嘴唇,看著她說:“沒事。”
雷迦烈纏好繃帶,抬起頭看著她,輕哼了一聲,“怎麽不告訴你的好姐妹,你是因為行刺我不成,反倒弄傷了自己?”
行刺他?剛才?在她睡覺的時候?
看著歐陽柔吃驚的表情,寧博雅拉住她的手,轉身往外走,“既然他已經醒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等等……”雷迦烈忽然在身後叫住她。
寧博雅轉過身,看著他眯起黑眸,神色複雜難辨地盯著自己,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問:“你還想幹什麽?”
雷迦烈撫著還隱隱作痛的額角,看著她,挑唇,“你把我打傷住院,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寧博雅哼了哼,白他,“難不成你這個大金主還在乎那點醫藥費?”想讓她賠?
雷迦烈好整以暇地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有錢,但是我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辛苦賺來的,我為什麽不在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被你打傷住院,走人情或法律都理應是你支付醫藥費,怎麽想耍賴?行呀,那我隻好報警了!”
寧博雅哼了哼,“報警就報警,我怕你呀!”在監獄裏呆著,也比在這裏看著你舒服。
雷迦烈看著她不屈服的倔強模樣,果真從展風手中接過手機,撥打了110……
絕對沒有超過十分鍾。就有人敲響了這間超級豪華病房的房門。
展風過去打開門,就見四五個身穿製服的男女警察走了進來。
“阿雅,他既然來真的。”歐陽柔捏了捏寧博雅的胳膊,小聲說。
寧博雅也沒料想到這個男人會真把警察叫過來,剛才還以為他隻是虛張聲勢,嚇唬她呢。
摸了摸鼻子,寧博雅小聲安慰,“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雷迦烈那個惡魔頭不知又想耍什麽花招。
但不管他耍什麽花招,她見招拆招就是了。
進來的警察重,為首的大高個警察掃了房間的環境一眼後,又看了看在場的幾位當事人,當他敏銳的目光從病床上雷迦烈的身上掃過去之後,又迅速移了回來。
等等……
這位不是雲霆集團總裁雷迦烈嗎?
大高個警察不敢相信地側著身子跟身旁另一個警察低聲確認道:“我沒看錯吧?”
拿著平板記事本的警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一臉認真地回答:“老大,你沒看錯。是雲都大亨雷迦烈。”他最愛看的財經報紙上經常能看見這個人。
那這是鬧得哪一出呀?
大高個警察正了正衣襟,秉公辦事道:“誰報的警?”
雷迦烈看著他,淡淡地說了聲,“是我。”
大高個看著雷迦烈走過去,盡管心裏琢磨不透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但表麵上還是走著場麵話,跟雷迦烈打了聲招呼後,秉公執法地問道:“請問是誰打傷的你?因為何事?”
雷迦烈神色淡漠地指了指寧博雅,“就是她。至於詳細情況,你問她吧。還有,既然你們來了,就一並把她上次行刺我受傷的事情一起給我討個說法吧。”
大高個看著寧博雅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個模樣俊俏,手無縛雞之力小女生而已。
就是她打傷大名鼎鼎的雷迦烈的?關鍵是就算單挑,她打的過他嗎?
大高個真是越來越摸不著頭緒了,看見兩個女屬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邊的雷迦烈,他清了清嗓音,說:“把這位女士帶下去詳細了解一下情況。”
兩位花癡女屬下完全把大高個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隻顧對著雷迦烈流哈喇子,哇,這個男人真的好帥,比雜誌上帥多了……
咳咳。
一同而來的男警察同誌用手在他們麵前晃了晃,提醒,“老大,叫你們呢。”
兩位花癡這才回過神,同時一臉茫然地看向大高個,意思是你叫我們做什麽來著?
真是丟警察的臉!大高個無比汗顏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指了指寧博雅,“帶這位女士做個筆錄。”
於是,兩位女警察把寧博雅叫到一邊,想了解詳細情況,寧博雅卻直截了當地說道:“人是我打的,但是醫藥費我一分錢也付不起。你們可以查一下,我家就我一個人,所以沒人能替我支付,要不……你們抓我回警局吧。”
“你為什麽打他?”其中一個警察問。
說他是我的殺母仇人,他們會信嗎?隻會把她當一個瘋子吧。
寧博雅看著他們,神色淡然,回答:“看著他討厭。”
那麽大一個絕色帥哥,你敢說看著討厭?
“女士,請你考慮好再說,因為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會成為呈堂供詞。”一個女警察認真地說。
“嗯。”寧博雅重重點頭。
女警察以為她是明白了,再問,結果,寧博雅還是那句話,看著他討厭!這絕對是他們執警以來最無厘頭的一個打人理由。
隨後,女警察把原話學給大高個後,大高個又照搬給了雷迦烈,看他是想私了還是走法律?
雷迦烈不屑地冷戚了一聲後,頓了頓,說:“我隻同意兩種解決方式,一,私了,不支持醫藥費可以。那就親自照顧我三個月算作補償我的醫藥費。二,公了,你們秉公執法就行。”隨便出個驗傷證明,就夠她蹲十年監獄了。不信嚇唬不住她。
最後,警察說讓他們先協商一下再過來。
警察走過,寧博雅來到雷迦烈麵前,挑釁味十足地說:“你以為我會怕你。”
雷迦烈抬頭輕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師說。”我拒絕跟你說話。
寧博雅盯著他,撇了撇嘴,“這次蹲監獄也不會求你!”
雷迦烈抬頭蹙眉凝視著她,“是個好辦法,這樣子我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膽擔心你什麽來殺我了。”說著還好整以暇地叫來展風,“對了,把醫院開的驗傷證明嚴重到可以讓她蹲十年監獄就行。”
寧博雅翻翻眼睛,“變態!”
雷迦烈又看了看展風,一本言辭地說:“都給我錄下來,她還對我進行語言攻擊,讓我心身受到嚴重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