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輩子不許走
寧博雅很痛苦!單純的“恨”多麽簡單的一件事,可是偏偏她心裏多了那麽多不必要的感情!
現在她要去恨誰?救了他,以後的她還能再次下得了手去殺他嗎?
來不及想更多,她終於拚盡了力氣將他從車裏拉了出來。雷迦烈的身體很虛弱,不斷的有血從他的身上流出來。寧博雅盡量那他到安全的地方,海水不知道什麽時候漲起來了,漫過她的小腿,讓他們兩個人陷入了淺淺的海水邊緣。
“雷迦烈,你醒醒。”寧博雅掬起一把冷冽的海水潑到了雷迦烈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海水刺激,雷迦烈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呻吟,接著再次睜開了眼睛。
“你救我?不是應該恨我巴不得立刻去死嗎?救了我你會後悔……”虛弱的聲音卻依舊充滿了傲氣,讓寧博雅心底隱秘的糾結忽然爆發,崩潰的大叫了起來。
“是!我不應該救你!有你在我什麽時候都不要有好日子過!你這輩子都會纏著我!所以應該叫你去死!這樣我才能解脫了是不是!”
說好了不流淚,可是眼淚卻忍不住的落下來,滾燙的摻雜在海水裏,就這樣一大顆一大顆的落在了雷迦烈的臉上。夜風微冷,帶著潮濕的味道刮進了人的心裏。吹起了一池漣漪。
當恨不是那麽深,當愛也不是那麽濃烈,剩下的還有什麽?陌生人做不到,親密的關係也不能夠,還能怎麽相處?
寧博雅忽然覺得特別累,累的她都想放聲大哭!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住的,卻不想,眼淚夠忠誠,已經落了一臉了。
“你哭什麽?”雷迦烈有些不耐煩,他掙紮著坐起來,任冰冷的海水拍上自己的臉頰。
“我哭……我的命運這麽多舛!我哭,為什麽我不能擁有幸福的生活,雷迦烈,你怎麽會懂我的痛苦?”
雷迦烈莫可名狀的掃了他一眼,“你以為這世界上活著承受痛苦的人隻有你一個?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隻能說你太天真,有這樣那樣的痛苦也都是咎由自取!”
寧博雅沒有接話,隻是失神的看著星光下一片漆黑神秘的海洋。兩個人不知不覺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聽著寧博雅說:“我忽然很想那個孩子了……不知道現在他是不是已經進了天堂?”
雷迦烈眼底冷光一閃,下一刻寧博雅的脖子上赫然多了一隻有力的大手!
“你是在提醒我,你曾經殺了我的孩子?你希望我怎麽樣?殺了你?你就真的那麽不想活了?”
“嗬嗬,你要舍得殺我的話,恐怕早就動手了!我到是希望你能結束我所有的痛苦,我們中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去死的話,如果不是你,那麽就是我吧。”
修長的手指忽然收縮,雷迦烈目光冷冽的看著她,就好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眼底沒有感情沒有憐憫沒有任何情緒,如同高高在上的霸王一般。寧博雅忽然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樣也好。
終於可以解脫了吧,以後都不用在去計較複仇的事情,也不用再去追尋那叫自己茫然的真相。還有雷迦烈,他也不需要在那麽辛苦的搶救自己,更不需要做那些覺得委屈的事情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寧博雅的眼睛就這樣緩緩的閉上了,萬念俱灰的把自己鎖進了自己的世界。這相愛相殺的橋段她厭惡了,總是要有個結局的,那麽這樣也不錯吧……
可是十幾秒後,寧博雅發現那預料中的窒息感並沒有來,微微睜眼,一張沾著血跡的英俊麵龐忽然壓了上來,霸道而又絕望的吻讓她措手不及!
“雷……唔……”寧博雅下意識掙紮,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大力氣的禁錮。帶著血腥味的舌攪亂了她的口腔!
她所有的掙紮就好像象征性一般的軟弱!
雷迦烈毫不客氣,新月好像也糾結這讓鬱悶的感情星辰好像也不忍心繼續看這殘虐的一幕,本是晴朗的天,忽然就變的陰雲密布,最後甚至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濃密的雨幕沒有阻擋雷迦烈的發泄,本是受傷的身體卻好像沒有痛覺。大約是心裏被堵的太厲害,他們都需要徹底的發泄!
一切看起來唯美又絕望!
“為什麽是我……雷迦烈,我已經受夠了!我們都各自放各自一條生路可以嗎?”
“休想!我雷迦烈想要的東西和人,從來沒有失手過!寧博雅,這一輩子,你不能愛上我,我就捆你一輩子,就算天塌下來也休閑有人改變!”
“是嗎?為什麽要這麽自私?為什麽不幹脆殺我!”寧博雅已經感覺不到淚水,他們的身體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卻問著這樣殘忍的話題。
“殺了你,怎麽能比的上占有你,摧殘你來的有樂趣?”
“你撒謊!雷迦烈,你愛我!否則何必這樣痛苦!”
雷迦烈布滿情欲的眼睛忽然變的冷冽璀璨,下一刻狠狠撞擊就好想要以此來懲罰她的多話。
快樂和痛苦讓混合著讓寧博雅輕輕溢出了叫聲。
雷迦烈低沉的聲音終於響起在她耳畔,咬牙切齒的嘲諷:“愛你?你就這麽自信?哼,就算是,我愛的也是這具充滿抵抗的身體!想要找一個不那麽承歡身下的女人對我來說太難了!寧博雅,你不一樣,最好你一輩子都保持這樣!說不定我會對你感興趣很久!”
寧博雅忽然笑了起來,嫵媚的讓雷迦烈皺眉。他冷冷的看著她,忽然聽見她說:“你盡管騙你自己!這樣才讓你看起來不會那麽愚蠢!雷迦烈,你真是失敗,愛上了一個想要殺你的女人!”
“閉嘴!”低沉的聲音如困獸一般叫人恐懼,狠狠的撞擊終於讓寧博雅無暇說其他。翻滾的浪花裏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天與地忽然銜接,讓這一幕成為寧博雅和雷迦烈永遠難以忘記的一夜。
直到遠遠的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才讓這一切緩慢結束。當雷迦烈帶著寧博雅站在了幹燥的沙灘上,撞車的後續發酵徹底爆發了。
半小時後,雷家別墅裏寧博雅頭發還滴著水,身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就這樣失魂落魄的站在臥室的陽台上,看著遠處璀璨的燈光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你在想什麽?簡迪?”雷迦烈低沉的聲音赫然響起在背後。他穿著真絲繡金龍的黑色睡袍,頭發微微潮濕,那是因為剛才急著處理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把頭發吹幹。
剛剛進到臥室就看見寧博雅那孤寂的背影!雷迦烈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二點,所以他也就知道了她在想著什麽了。
寧博雅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定格在遙遠的城市邊際。半刻之後才沒有起伏的問:“都已經處理好了?”
“你是指什麽?剛才收到消息趕去的媒體,還是那輛車?”雷迦烈冷笑一聲,轉身走到旁邊的酒架跟前,慵懶地倒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眯著眼睛打量她姣好的背部。
一仰頭喝下了手中的紅酒,放下了杯子疾步走了過去,忽然從後麵抱住了她。
寧博雅一愣卻並沒有掙紮,那強有力的心跳就貼著她的後背輕輕搏動。有多長時間雷迦烈沒有這樣緊緊的抱著她了?
“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麽?”他曖昧的話語響起在耳邊,溫熱的呼吸讓她身體本能的悸動了一下。這麽長時間她的身體好像真的已經被他磨練的敏感,就算心靈有多麽厭惡,可是身體卻這樣忠誠。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太過激烈消磨了她所有的鬥誌,此時寧博雅隻覺得萬分疲憊,說出的話都是軟軟的。“你剛才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簡迪?”雷迦烈冷笑,“有時候我真是厭惡透了你這樣長情!已經這麽久了,他還會接受你這充滿我印記的身體?”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隻是原始動物?”寧博雅沒有感情的說道,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人好像永遠都達不成一致。
“因為我是男人,所以對男人更有發言權。你可以覺得我卑鄙,但我保證簡迪絕對不會無動於衷!他恨我,也是因為我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夠了!雷迦烈,放了他,我以後都不會再動離開你的念頭。”寧博雅忽然提高聲音說道。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其實也不是沒有知覺的,像雷迦烈這樣的男人怎麽會那麽輕易鬆懈自己的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