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單浮陵之殤
疾雲鷹緩緩展翅,雖然是幻像,可那水晶般的姿態,以及冰藍色瞳孔中的深邃,令疾雲鷹似乎真實降臨。
疾雲鷹拍打了兩下翅膀,變迅速縮小,疾雲鷹告訴青影,這是為了節省星魂,盡可能地長時間停留在外界。
青影點點頭,沒有再觀察下去,匆忙趕向另一頭。
用風元素托起單浮陵,把他的身體翻轉過來。
唔……
青影一陣反胃,幾乎要把下午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單浮陵麵色青紫,嘴唇烏黑,麵容蒼老。
不止如此,單浮陵的身體也縮小了一圈,皮膚上布滿了綠色的斑點。
仔細一看,甚至能看到那枯萎的皮膚下的血管。
青影強忍住心中的不適,他把單浮陵的屍體拖到了大殿。
這時星刹天也趕了過來,他把刺漠和莫武石禁錮住了,並不怕兩人跑掉。
星刹天神色凝重,搖頭道:“救不回來了,對於老幫主,他們可真是下得去狠手。”
青影眼神悲哀,這不是為了單浮陵,而是為了單燁。他的經曆,不足以發現一切的變化,單燁自己的熱心,也使得他根本不可能考慮這麽多。
最後的結果,就是獅鷹幫的重創。
回到暗室,星刹天指尖元素流轉,一指按在單燁額頭,一股濃鬱的光元素緩緩覆蓋單燁全身。
一刻鍾後。
“呃……”
單燁痛苦地翻了個身,雙眼無神。
青影彎下腰,伸手在單燁麵前晃了晃。
“影兄……我父親怎麽樣了?”
青影神色複雜,轉過身子。
“我們,來晚了一步……”
他希望這樣能讓單燁好過一些。
單燁呆了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不,不可能……唔……”
單燁撐起身子,但強烈的虛弱感,讓他連簡單的站立都做不到。
星刹天扶了他一把。
單燁推開青影,跌跌撞撞地跑到對麵的暗室,這麽多天,通過聲音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就在對麵。
盡管青影消除了大部分毒霧,密封的暗室內還是有少部分毒氣殘留。
突然聞到毒氣,單燁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現在的體質,還比不上一個健康的孩子。
青影把他拉到木架後麵,靠著木桌。
單燁弓著身體,用手捂住嘴巴道:“我的父親呢?他在哪?”
青影指了指外麵。
單燁立刻衝了出去。
當看到地上扭曲的之屍體後,單燁終於崩潰,跪坐到地上,號啕大哭。
青影別過臉,不忍心看下去。
這一哭就半個時辰。
在獅鷹幫,單浮陵就是單燁最親的親人,同時也是單燁的靠山,有單浮陵在,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單浮陵都會暗中調度,保證單燁後顧無憂。
單浮陵死了,單燁就要一個人扛起一切。
突如其來的重擔,讓單燁心中宛如壓著一塊巨石,渾身難受。
最後單燁聲音漸弱,直到消失。
青影從暗室中出來,看到單燁趴在單浮陵的胸口,似乎昏睡了過去。
星刹天從他身邊走過,歎氣道:“他需要休息,這個人,應該是獅鷹幫幫主吧,就放到這裏,讓你的這個朋友醒了再來處理。”
說罷,星刹天揮手用元素把單燁托在半空,然後朝單浮陵的屍體揮了揮手,一層光元素籠罩其上,防止其腐爛。
青影搖了搖頭,在屏風上機關的位置,再次按了一下。
凹進去的地方彈了出來,屏風再次轟轟地合攏。
這裏麵的東西現在屬於單燁了,他不可能向獨牙幫一樣洗劫一空。
說起來,獨牙幫所有東西,竟然隻有一件七等煉器值得稱道,比起其他勢力來說,這種規模,真的算是窮酸了。
青影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單浮陵,唏噓了幾聲,隨後跟上星刹天。
以星刹天的修為,找到單燁原本的房間並不難。
這個房子就在單浮陵的房屋旁邊,進去之後,青影眼神波動了幾分。
進去能夠看到內側的梳妝台,還是嶄新的,應該沒用多久,上麵還貼著雙喜的紅色剪紙。
塗白的牆壁四周,也掛滿了各種裝飾品。
看得出來,單燁恐怕是回來和小蝶成婚的幾天遭受的變故,可謂是喜事變喪事。
星刹天把單燁放到床上,確認沒有大礙後,帶著青影走了出去。
星刹天似乎看淡了生離死別,臉上沉寂得看不出表情。
青影走了幾步,被星刹天叫住。
“你說,如果這個年輕人清醒過來,會怎麽做?”
青影一怔,確實,等到單燁清醒,明天恐怕會在獅鷹幫內部引起軒然大波。
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青影斟酌了一會兒道:“我想,單兄應該會著重料理後事吧,然後可能會把刺漠和莫武石處死,畢竟實在是罪大惡極,其他的,我恐怕想不出來。”
星刹天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從單燁父子消失了這麽多天,獅鷹幫內部沒有人過問來看,無非就三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他們覺得單浮陵在閉關,單燁又跑重慶玩了,所以沒有人擔心。
第二章,獅鷹幫幫眾們知道兩人遭遇了什麽,但被刺漠和莫武石威逼利誘,各種手段下選擇了閉口不言,就當此事沒有發生。
第三種,少部分人知道單浮陵和單燁被抓,他們或許是知情人,也或許是偶然看見,但無一不被刺漠二人滅口。
以刺漠和莫武石兩人一起的實力,獅鷹幫內幾乎無人反抗。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刺漠和莫武石都應該不是臨時起意,至少謀劃了很久。
勢力之中的爭鬥……真的很麻煩……
翌日。
單燁房中。
單燁坐在床上,盯著前麵的牆壁發呆。
現在不過淩晨,太陽才剛剛露頭。
他現在心情很複雜,要說他是個孩子,對於刺漠莫武石而言,確實和孩子差不多。
可要算年齡,他已經成婚了,已經不小了,可以稱得上是男人了。
因此他開始了思考。
他不能被一切感情所束縛,需要客觀地,以第三者的視角來處理這一切。
處理這個令一般人看到就頭疼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