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海啊全是水
各大賣場、廣場上，到處都是手裏拿著夢境球的人們。
“我已經總結出經驗來了！各位，直接買全部套餐，所有夢境球全都值得體驗！”
“對，我直接買了三套。”
“建議一家老小分配使用，孩子們可以嚐試浪漫型夢境球；年輕人體驗緊張刺激的遊戲類；上年紀的還是聽聽《斯卡布羅集市》就好了，畢竟《127小時》太刺激太好看又太新潮，擔心他們接受不了。”
“胡說！我都六十七了，我看過《127小時》覺得這是最棒的故事沒有之一！不要替我們老年人下結論好嘛！”
“就是的呀，我六十二怎麽了？照樣喜歡《127小時》，雖然沒有年輕時候那麽強壯的軀體了，可我還是有一顆愛探險的心的，我就喜歡這部影片，好看極了！”
“自己不能探險，還不能在夢境裏看看別人的探險嗎？你們這是對老年人有偏見。”
“說實話，我今年七十九了，看了大半輩子的舞台劇。可今天看完《127小時》才發現，我以前看的故事都是什麽玩意兒！這才是值得花錢享受的好故事啊，激勵人心即便深處絕境也要心存希望，多好的內涵！”
“不但內容積極向上，那個演員長得還挺帥呢。要是他來粉魚城巡回演出就好了，別看我是個七十一歲的老太太，也喜歡追星呢。”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全國巡回演出的歌舞劇《愛戀芳菲》，好像口碑很差勁！”
“我朋友今天發電報過來說，艾爾堡市那邊的人都把門票退了。說是跟夢境球相比，《愛戀芳菲》門票貴的離譜，內容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退了門票至少能退回八枚銀幣吧？那能買多少夢境球啊……”
“最起碼可以躺在床上足不出戶享受半個月的夢境球！”
“港口市的人們可真幸福啊，家門口就有這麽好的魔法產品。聽說要不是咱們市長大人家的公子傑森少爺極力邀請，那位小魔法師都沒打算在粉魚城出售夢境球！”
“我也聽說了，咱們能享受到這麽物美價廉的夢境球，全靠傑森少爺努力啊。”
“據說，全國各地經銷商去港口市找小魔法師想加盟賣貨，都被拒絕了。”
“想想也能理解，他隻是一個人又不是神，全國供貨那每天得出產多少夢境球？會累死的吧？”
“光是粉魚城這一天就得賣出去多少？小魔法師肯定不會給全國供貨的……”
不止是各大賣場。
以夢境球的受歡迎程度，不到兩個小時，粉魚城大街小巷都在討論神奇的新型夢境魔法。
而原本簽訂合約借出歌舞廳給《愛戀芳菲》劇組的大蘑菇歌舞場此時氣氛凝重。
預售了三天《愛戀芳菲》的門票，在銷售的時候幾乎遭到哄搶，不到半個小時，三天的票就全賣完了。
當時大老板高興的合不攏嘴，甚至還考慮和《愛戀芳菲》劇組商量一下多唱兩場。
可惜被對方專管巡演的職業經理一口回絕，說是考慮到各個演員的狀態，絕對不能增加場次。
然而，當初笑得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糟心。
那麽多人蜂擁而至，全是來退票的！
又是不到半個小時時間，《愛戀芳菲》的門票就退了百分之九十。
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所有觀眾都選擇退票？
雖然非常不甘心，可大蘑菇歌舞場必須得退，畢竟他們也不想為此攤上官司，而且是必輸的官司。
誰讓他們違規出售預售門票呢。
冒著被同行搗鬼的風險預售了門票，今天下午四點就要開始提前演出了，居然遭遇大批量退票。
以至於大蘑菇歌舞場的大老板不由凝眉苦思，自己是不是著了同行的道？
他們故意雇傭大量觀眾搶購走預售票，在馬上演出之前又退票？
誰會這麽幹呢？
做的也太絕了啊！
如果不是自己方麵的鍋，那就是有人想搞垮《愛戀芳菲》？
畢竟，他通過內部消息剛知道《愛戀芳菲》在艾爾堡市可是遭遇冰火兩重天的失敗。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大蘑菇歌舞場的大老板沒有坐以待斃，他派出得力助手去查找原因。
《愛戀芳菲》準備開演的前半小時，派出去的人終於得到了確切消息。
與任何陰謀無關，沒有同行搗亂也沒有人想搞垮《愛戀芳菲》這部劇。
遭遇突變完全是因為整個粉魚城的人們都開始一場夢境狂歡！
價格低廉、內容豐富，再加上艾爾堡市和之前巡演過的城市已經有新聞流傳出來，有些點評家非常尖銳的指出《愛戀芳菲》這部劇作的各種問題，甚至有人將萬樂園老板收買點評、用水軍製造輿論引導情緒等問題捅出來，以至於這部戲還沒在粉魚城上演，負麵影響就越來越大。
一旦發酵到某種地步，被物美價廉的夢境球一衝擊。
所有花重金購買了《愛戀芳菲》門票的觀眾，都覺得自己像是錢多人傻被涮了。
有那錢還不如買上幾大箱子夢境球，回家舒舒服服躺著享受或浪漫或刺激的遊戲，再或者聽聽天籟之音的單曲，看看大帥哥在《127小時》裏探險，那多帶勁！
“經理，我聽說這邊也開始大量退票了，是真的嗎？”男主角菲利斯氣急敗壞找到負責巡演的職業經理，叱問道：“你究竟怎麽辦事的？不是說預售票很快就銷售一空，我們要在粉魚城至少唱三天嗎？”
女主角多鈴也麵色不善，她還想通過這次巡演在全國徹底紅起來呢。
沒想到港口市的演出馬馬虎虎，有老東家的人脈在，成績也沒差到哪裏去。
可第二站艾爾堡市，第一天嗨爆全場，雖然台下有人故意引導，但觀眾們的熱情還是很真實的。甚至在演出結束後，台下觀眾久久不肯離場，一直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那是多麽幸福的一刻啊。
就那一瞬間，多鈴感覺自己距離全國最佳女演員又近了一步！
然而，幸福消失的太快了。
第二天還沒開唱就遭遇集體退票事件，雖然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但職業經理為了避免損失和不良言論發酵，決定馬上結束艾爾堡市的巡演趕往下一站。
好不容跟粉魚城這邊的合作場地協調好，今天下午提前開唱。
沒想到一切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三天共計九場的演出門票，退回來百分之九十八。
偏偏每場還剩著那麽十幾二十個觀眾沒有退票。
演出？
全員辛辛苦苦就給那麽幾個人演戲看？
多鈴很不甘情願。
可如果不演，剩下那些沒退票的觀眾完全可以告自己劇組的！
否則就要支付大量違約金！
職業經理愁眉不展，自然也沒好氣，但麵對萬樂園大股東的兒子以及多鈴，他還是耐心安撫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到底為什麽會突然大量退票了，很快就有消息。你們先準備登場吧，最起碼第一場還有二十多個人沒有退票，這一場是必須要唱的……”
他話音還沒落。
大蘑菇歌舞院的經理麵色陰沉走過來，將一遝報紙甩在桌上，“我看你們也別準備開唱了，省得耽誤我們自己的歌舞劇排期。
抓緊時間處理好剩餘沒退票的觀眾，然後收拾行李離開我們大蘑菇吧，否則我真擔心你們的《愛戀芳菲》會影響我們的名聲。”
多鈴麵色一冷，“經理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菲利斯也滿臉不快，“我說這位先生，之前是誰舔著臉求我們多唱兩場？現在我們還沒開場呢，就迫不及待來趕人了？”
“你們在說這種話之前，還是先看看報紙上的評論吧。”大蘑菇的經理用手指點了點那遝報紙，冷笑道：“這可是我派出去不少人搜羅到的情報，替你們找到觀眾們退票的原因，這種事情本來應該你們自己去做的！
不用客氣，好好看看吧。”
萬樂園負責巡演的職業經理忙翻了兩頁，頓時麵色蒼白。
“新瓶裝舊酒，老套的內容何時休？《愛戀芳菲》重金打造卻是拚接出來的好看垃圾！”
“花錢請點評家說好話？《愛戀芳菲》劇組真以為有錢就是萬能的嗎？”
“《愛戀芳菲》為何風評如此不一致？原來是點評家收了錢，觀眾花了錢的區別！”
“驚現各路水軍和托！《愛戀芳菲》在艾爾堡市自作聰明的操作，終於砸了自己的腳。”
“選擇《愛戀芳菲》這坨垃圾還是《127小時》精彩影片？內容與金錢的對比碰撞，觀眾們無需多做選擇。”
“重金砸出垃圾來，《愛戀芳菲》劇組真有才！”
“重磅內幕：《愛戀芳菲》劇組全員皆是關係戶，起底男女主角的真實身份，真相令人大跌眼鏡！”
……
一篇篇點評，全都是負麵報道。
光是艾爾堡市的各家新聞報紙爆料的就有十多篇，再加上粉魚城的一些小報消息，簡直把《愛戀芳菲》往死裏罵！
“出現這種風評，難怪觀眾們集體退票。”大蘑菇的經理陰陽怪氣道：“粉魚城不少小報社把給你們提供場地的大蘑菇都罵了，我們可不想為你們承擔罵名。
畢竟你們可以不演，拍屁股走人。
我們大蘑菇歌舞院還要在粉魚城吃這碗飯的。
大老板已經給你們下了最後通牒，宣傳海報已經全部撤掉換了我們自己的節目單，你們抓緊時間把舞台收拾幹淨騰出來吧。
若是四點之前不能給我們的演員騰出場地來，別怪我們幫忙。”
說完，對方頭也不回的走了。
職業經理臉色蒼白盯著那些報紙上的負麵報道，臉上的汗水滾落下來。
“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幹爹發電報啊！”多鈴罵了他一句，氣衝衝回自己包廂裏收拾東西去了。
自己為了這場巡回演出特意置辦了不少價值不菲的飾品，
對方真要是來驅趕，說不定會被人摸走幾件！
她急急忙忙收拾飾品和漂亮裙裝，將首飾匣子抱在懷裏率先上了馬車等著。
菲利斯見狀，也趕忙把自己最珍貴的裝飾品和戲服收起來帶上馬車。
其他演員一看男女主角都準備跑了，手忙腳亂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和東西，一時間《愛戀芳菲》就像逃荒一樣驚慌雜亂不堪。
最倒黴的要數隨行的科技魔法師。
他們負責舞台上各種魔法特效，複雜的魔法器械多不勝數，好不容易請人搬進來布置好了等著開場，卻是被通知在十五分鍾內必須全部搬運走，否則損壞不負責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他們隻得自己動手打包收拾。
好在職業經理知道隨行的魔法器械最貴重，點了幾個小夥子過來一起幫忙搬搬抬抬。
原本計劃的四點整開唱，引爆粉魚城。
沒想到《愛戀芳菲》劇組連開嗓都沒有，又灰溜溜收拾東西離開了。
職業經理又要向大老板打電報報告此事；
又要安撫劇組內惶惶人心；
還要與大蘑菇歌舞院商討協議各種扯皮；
以及對沒退票的觀眾們進行補償……
而另一邊躺著賺錢的喬伊斯就輕鬆多了。
他躺在貴妃榻上翹著腿，吃著粉魚城特產水果和點心，右手一揮像變魔術一樣夢境世界裏批量複製出來的夢境球就裝滿一箱子。
邊囤貨喬伊斯邊琢磨，自己得抓緊時間研究線上功能了。
否則照這樣子想把夢境球賣到全國，又沒有傳送魔法陣，得費多大勁？
光是浪費在運費上的錢，都得讓夢境球價格翻幾番了。
那可不友好！
除非到時候能夠解鎖傳送魔法陣，想想看自己坐在莊園裏，將一箱箱夢境球通過魔法陣瞬間傳送到千裏之外……
那樣的話，浪費的魔法材料肯定也不少。
不行，還是不劃算。
“喬伊斯，我幫你找到很多古老魔法的書籍，你有時間看嗎？”傑森興奮地走進來，後麵跟著好幾個上年紀的圖書管理員以及扛大木箱的小夥子們，“如果沒有時間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拍下來，以後慢慢翻看。
唯一的問題就是……”
他看了看身後那幾位老學究，聳聳肩無奈道：“這幾位學者大人生怕我把他們的寶貝藏品弄壞了，非得盯著才放心，你不介意吧？”
喬伊斯忙站起來，擺手道：“不介意不介意！保護書籍是應該的嘛，不過這麽多的話，我看也看不完呀。
不如，咱們把它們都拍下來，也可以盡可能少的翻動這些珍貴的書籍。
我留著照片慢慢研究，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