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黑風高夜,正是打人時
戌時,醉仙居外小道上。
葉玄看著花舫停在岸邊,一些京都的貴族子弟陸陸續續的出來。亥時已近,他知道今晚郭保坤和賀宗緯會出現在這裏。
郭保坤和賀宗緯今天心情不好,詩會上發生的一切,讓他倆顏麵大失。特別是賀宗緯,在京都的靠山王風也就此倒下。所以,晚上去醉仙居花天酒地了一番,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想到葉玄和範閑在詩會才壓四座的樣子,賀宗緯和郭保坤氣就不打一處來,憑什麽一個紈絝子弟,一個養在儋州私生子,竟然能做出這麽好的詩句。
這時,一前一後兩個轎子竟突然停了下來。
兩人喝的半醉半醒,額頭紛紛磕到轎子頂上,郭保坤下意識怒罵道:“你們這些混蛋,怎麽抬的轎子?”
賀宗緯見郭保坤大罵,也開始跟著罵了起來。
兩人罵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他,轎外一片安靜,紛紛掀開簾子,周圍無人,抬轎的侍從也紛紛暈倒在地下。
夜很深了,黑色終於將整條街完全吞沒,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燈光照射在大地。街道上一片安靜,郭保坤十分狼狽的從轎子裏爬了出來,赫然看到一個身影,那人正是賀宗緯。
“發生什麽事?”郭保坤上前問道。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郭保坤和賀宗緯齊齊打了一個哆嗦,酒也醒了大半。
一抹鋒芒出現在郭保坤脖子上。
“大俠饒命!”郭保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馬上求饒道。
賀宗緯也反應了過來,以為是遇著沿路搶劫的賊人,嚇得半死,心想這京都治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勁,一臉正氣的問道:“你們是什麽人,這位郭公子,乃是禮部尚書之子。”
隨後又補充道:“你們想……”
當賀宗緯那個想字還沒有說出口,卻發現兩個麻袋迎麵而來,一個套住了自己,另外一個套住了郭保坤,根本看不清是誰幹的。
麻袋中有一種莫名的幽香,賀宗緯隻覺得腦袋一昏,睡了過去。
“你們是誰?有種報上姓名。”郭保坤不服氣的說道。
葉玄看到郭保坤如此囂張,馬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讓聲音盡量低沉下來,再對著那個不停滾動的麻袋說道:“郭兄,你知道下午為什麽我會寫那首詩嗎?”
“什麽詩?”郭保坤聽著這低沉的聲音,根本認不出對方是誰,好奇的問道。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你敢欺我範閑兩次,我就打就把你打成豬頭。”
說罷,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招呼了上去。
“好你個姓範的小雜種,有種你就打死我。”
葉玄一看郭保坤竟然有這般的要求,力氣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麻袋裏的郭保坤早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嗚嗚哀鳴著。
過了一會兒,葉玄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生疼,心想這郭保坤的肉還真是厚,便像拖著死狗一樣,拖著賀宗緯走了。
賀宗緯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痛,像是在地上磕了很久一樣,一個麻袋在他的頭上套著。
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賀宗緯的耳中。
“賀才子,我們都這麽熟了,你知道我是誰?”
賀宗緯先是一驚,然後馬上反應過來:“是你,葉玄。你想幹什麽?”
話音剛落,一頓拳打腳踢就對著賀宗緯招呼了過來。
葉玄冷冷的說道:“說,誰想殺我?”
賀宗緯聞言先是一緊,懷著一絲僥幸心理嗚咽道:“你再說些什麽,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
一抹鋒芒出現在賀宗緯的脖子上,正是葉玄的水寒劍。
賀宗緯頓時感覺全身一緊,一股冰冷的殺意向他鋪麵而來。
“說,不然就是死!”
賀宗緯嚇得渾身哆嗦,顫聲說道:“是一個黑袍男子,先是讓我把你灌醉,帶到皇家別院。然後又給我毒藥,給你下毒。”
撲通一聲,賀宗緯竟直接跪了下來,求饒道:
“這些都是那個黑袍男子逼我幹的,葉大俠饒命啊!”
葉玄看著賀宗緯這副樣子,心中更是不屑,冷冷道:“還知道些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了,求葉公子饒命!”
葉玄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冰冷,卻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饒命,我饒你一命?”
賀宗緯聽著這話,猶如天籟之音,心中開始盤算著如何讓葉玄身敗名裂,一想到葉玄身敗名裂的樣子,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隻要葉玄一死,範若若就是他的了。原來在京都就曾經傳過一段時間謠言,說是範若若要嫁給葉家紈絝子。
賀宗緯信以為真,這才在黑袍的挑唆下,將原身灌醉送至皇家別院。也就導致主角剛穿越時,那尷尬的一幕。
“我以後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恩情。”賀宗緯一臉真摯的說道。
隨著一抹劍芒的閃過,鮮血順著賀宗緯的身體留了下來。
“你以為我真是傻子,給你三十年,然後等著你來報複?”葉玄擦了擦劍上血跡,冷笑道。
反派死於自大,這個道理葉玄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