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她做了一整夜的菜
“千山,這是秦家家主,你要尊稱一聲秦爺。”榮老夫人擔心榮千山年少氣盛不知道輕重,趕緊出聲提醒。
榮千山一笑,從善如流的打招呼:“秦爺。”
秦商陸理都沒有理他,朝陸朝顏一抬手:“過來。”
聲音溫和如玉。
陸朝顏揚著笑走過去,把手遞到了他的掌心。
秦商陸牽住她的手,對秦老夫人說道:“奶奶,我和朝顏先走了。”
秦老夫人點點頭,準許他先離開。
秦商陸又對其他老夫人點了下頭,就牽著陸朝顏走了。
一位老夫人玩笑道:“你從前總說這個孫子薄情,現在看來以前那是沒有遇到心儀的人,你瞧瞧現在,不是牽著就是抱著,蜜裏調油似的。”
其他人聽了也是跟著調侃了幾句。
秦老夫人隻是笑,並不接話。
榮啟明等秦商陸一走,就趕緊過來把兒子叫走了。
“你剛回國,在榮家連腳跟都沒有站穩,不要在這個時候為了你媽媽跟秦爺為敵。”榮啟明不放心的叮囑道。
“您多慮了。”榮千山道。
跟秦商陸為敵麽,他從來沒想過。什麽是他爭就能爭到的,什麽是他再恨也報不了的仇,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榮啟明見兒子懂事,心裏大感欣慰,安撫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日方長,我先帶你認識認識人。”
榮千山點點頭,跟著父親去應酬了。
與此同時,秦商陸和陸朝顏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這個榮千山,好像挺有城府的樣子。”陸朝顏評價道。
秦商陸道:“哪又如何,敢動你,試試。”
陸朝顏哈哈大笑:“你剛才要是對他說這話,保證今天的熱搜標題就是秦爺霸氣護妻。”
護妻這個詞用的甚得秦爺的心,他唇角都彎了起來,攬她入懷。
……
晚上,酒店總統套房。
梅若珊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她已經快要氣死了,今天是她結婚,結果前半場被陸朝顏她們搶了風頭,後半場又被榮千山搶了風頭,她仿佛成了一個配角。
梅若珊越想越生氣,人前還能維持住笑臉,人後隻覺得委屈的不行,眼圈都紅了。關鍵是她已經在這裏等了榮暮柳幾個小時了,榮暮柳還沒有出現。
什麽意思?
新婚第一天就讓她獨守空房?
梅若珊眼淚都下來了。
太欺負人了。
嘀!
正哭著,房門響起了刷卡聲,緊接著響起輪椅轉動的聲音。
榮暮柳來了。
梅若珊抹掉眼淚,憤怒的道:“你還知道來!”
榮暮柳對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為所動,對薑之浩低聲吩咐:“你先出去。”
薑之浩依言站到了門外,帶上了門。
榮暮柳轉動輪椅來到了客廳。
梅若珊看到他坐輪椅就覺得是奇恥大辱,算起賬來:“榮暮柳,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給我難堪,讓我成為五大家族的笑柄,你又不是站不起來,為什麽非要坐在輪椅上結婚?”
這種質問不會引來榮暮柳的愧疚,隻會讓他覺得梅若珊可笑,他反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這是聯姻,不是什麽兩情相悅吧,既是如此,我是坐著和你結婚,還是站著和你結婚,有什麽區別嗎?”
梅若珊被問的一噎。
榮暮柳也不是過來浪費時間的,她既然開了頭,那他就把話一次性說清楚。
“我們結婚隻是各取所需,你從梅家拿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拿到了我想要的,以後對外你是榮太太,對內,你還是自由人,隻要你不做什麽犯法的事情,我都不會管你。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幹涉我的生活。”
“嗬嗬,就是各玩各的唄。”梅若珊聽懂了。
“你可以這麽理解,隻要不鬧出醜聞。”榮暮柳點頭。
“哈,榮暮柳,你可真是史上最大度的丈夫了。”梅若珊冷嘲熱諷。
榮暮柳話說完了,也沒有和她多說話的興趣,調轉輪椅就要走了。
“榮暮柳,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你確定要丟下我走?”梅若珊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榮暮柳頭都沒有回。
梅若珊放出威脅:“你隻要敢前腳踏出房門,我就敢後腳叫個男人過來,就在這張鋪著大紅床單的床上給你戴綠帽子。”
榮暮柳隻冷冷的丟下三個字:“隨便你。”
“榮暮柳,你混蛋!”梅若珊抄起一個抱枕砸向榮暮柳。
抱枕砸在榮暮柳的輪椅上,連他一根頭發都沒碰著。
嘭!
房門一開一合,榮暮柳來了不到五分鍾就走了,空留梅若珊在新婚之夜獨守空房。
梅若珊又委屈的哭了起來,她不是不敢給榮暮柳戴綠帽子,但是卻不能結婚當天就那麽幹,榮暮柳無所謂,她還怕丟人呢,誰都知道她今天結婚,要是新婚之夜被別人知道她被丈夫拋棄,她以後還怎麽見人。
等著吧,榮暮柳,你今天敢這麽對我,以後別怪我給你戴綠帽子。
……
薑之浩推著榮暮柳下到了停車場,榮暮柳上了車,說道:“去食無憂。”
薑之浩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把輪椅收到後備箱後就開車朝著食無憂而去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食無憂對麵停下,榮暮柳沒有下車,就坐在車裏,看著食無憂。
這個點了,食無憂也打烊了,楊忘憂送走最後一個服務員之後,站在門口望著夜空,心裏想著此時此刻榮暮柳在做什麽。
大概在洞房花燭吧。
洞房花燭……
楊忘憂又感覺心疼的厲害,眼淚也又想不爭氣的流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逼回去,轉身進了店裏,把門鎖上了。
她今晚不回家,不敢回去,怕爸媽看到她紅腫的眼睛起疑心。她更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大哭,怕在爸媽的追問下,不爭氣的說出自己喜歡榮暮柳。
榮暮柳,是她的秘密,此生都需要埋在心底的秘密。
於楊忘憂而言,這世間最大的悲傷,是榮暮柳結婚這天,她做了一整夜的菜。
於榮暮柳而言,這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是他隔著一扇門,看了楊忘憂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