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襲
“話說回來，艾拉，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雪岩說道。
“請問，主人。”
“威尼斯和中國的時差，大概是六個小時吧，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淩晨五點左右，對吧？可是我怎麽看都感覺不像啊。”
明亮的天空，人來人往的街道，以及河麵上的小艇，這座水城明顯已經完全蘇醒了。
“您說的沒錯，威尼斯當地時間為8:23:31。”
“等……等一下！三個小時？怎麽會有三個小時的誤差？”
艾拉說道：“理解。已知曉主人產生時間錯亂的原因，您轉移到上海時，使用的異能並非瞬移，而是蟲洞躍遷，這一過程不僅會導致空間轉移，時間也會出現偏差。那一次的偏差值正好是三個小時。”
“那這個能力不是非常危險嗎！”
“是的，而且由於時間的偏差值也是隨機數，躍遷到數萬年後也是有可能的。”
雪岩有些後怕。“感謝老天爺垂恩，我可能差點就死在世界末日了。”
他撲閃著蜻蜓的翅膀，突然發現視野中有著像是遊戲界麵一樣的係統。
“這是什麽啊？”
“這是變形輔助係統。”艾拉說道，“我的傑作之一，可以幫助您更好地適應變形後的身體。比如你可以隨時在人眼模式與複眼模式中切換。”
複眼……對啊，他現在身為蜻蜓，視覺係統也被完全替換了。
“切換。”
原本的視野突然被放大、分裂，變成了無數個小小的屏幕。蜻蜓複眼的視力極限是5至7米，因此遠景變得模糊不清，但強大的動態視力卻讓他能清晰地看見細小的灰塵與其他蟲類。
“這……好難適應！”
他的大腦一時間完全處理不過來接收到的信息。
“切換！”
果然還是人眼比較舒服。雪岩鬆了口氣，翅膀猛地一用力，往高處飛去。
他瞄準了一棟不算高的樓頂，迅速地直飛過去，然後解除了變形異能。
身體突然間急速膨脹開來，變回了屬於人類的形態，甚至連身上的女裝都完好無損。
“呼！這可真夠刺激的。”
他坐倒在樓頂上，不停地喘著氣。
“等一下，剛剛這個能力不是很實用嗎？”雪岩想到，“如果我變形成很小的東西，就能通過依附在乘客的身上登上飛機，這樣回家就有希望了啊！”
“十分聰明的想法，主人。”艾拉說道，“但由於變形的對象與變形時間都是隨機的，達到目標期望的可能性並不高。”
“也是……那有沒有更穩健一些的方法呢？”雪岩問道。
“抱歉，由於係統處於剛蘇醒的狀態，大部分異能都具備隨機性。”
“……你需要蘇醒多久？”
“保守估計，至少需要等到你成年。”艾拉說道。
成年？！也就是說……要五年時間？十三歲的雪岩哭笑不得。
“算了。不管怎樣，先把去機場的路線標出來吧。”
艾拉說道：“確認。離當前位置最近的機場是威尼斯馬克·波羅機場，但該機場並不位於威尼斯主島，而是在北方的大陸。係統提供了兩種方案，方案一：先乘坐火車回大陸，再前往機場。方案二：跨海。”
“感覺有些麻煩啊。”雪岩說道，“要是能直接飛過去就好了。”
對了，難得來到威尼斯，還沒好好在這玩一趟就回去似乎有些太虧了。雪岩一拍腦門，不禁感慨自己的愚蠢。之前因為頻繁地受到驚嚇，他一直在想著如何逃離現狀，但威尼斯並不是什麽非要離開不可的地方，加上他能夠使用異能力，何不在這先享受一番呢？
“艾拉！我改變計劃了，先在威尼斯玩一趟，然後再去機場。”他從地上爬起來，開始眺望遠處的風景，“說起威尼斯，首先想到的就是歎息橋啊，把它的位置標記出來。”
“已標記，並規劃好路線。”艾拉說道，“針對當前方案，係統推薦使用旅遊模式。是否開啟？”
“旅遊模式啊，聽上去好像挺方便的。”雪岩點了點頭，“開啟吧！”
“確認。旅遊模式開啟。當前位置：威尼斯主島；使用貨幣：歐元；您的賬戶餘額：0；對不起，您的條件不支持任何旅遊方案。”
沒有錢！雪岩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是啊，雖然他利用係統能夠用意大利語和當地人溝通，但沒有錢還是什麽都幹不成。
“有沒有可以製造大量錢幣的異能？”雪岩問道。
“當然有。”艾拉說道，“但是……警報！警報！出現對您抱有強烈敵意的對象，請注意！旅遊模式已關閉，防禦模式開啟。”
雪岩一驚，這才發現視野中出現了數架直升機，正在往自己所在的樓頂逼近。
“那是異能者逮捕隊！怎麽辦？我可不想被抓啊！”
“已經將防禦模式係統投影在您的視網膜上了，請確認。”
“我不會用啊！”
“請放心，係統會指導你使用。”艾拉靠譜地說道，“異能動態視力強化、肌肉強化、體術強化處於隨時運作的狀態，您隻需要在合適的時機展開防護罩、衝擊波即可。”
真的和遊戲一樣啊。雪岩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上麵寫著“防護罩”的按鈕上，想象著自己點擊了一下。
然後，距離他十米外的一個奇怪的位置，突然展開了一個正方形的藍色透明防護罩。
“抱歉，防護罩出現的位置、大小、形狀都是隨機的。”
“夠了啊！”雪岩叫道。
“請放棄抵抗，舉手投降。重複，請放棄抵抗，舉手投降。”直升機那裏傳來了廣播聲，用的是標準的英語。
雪岩猛地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不知所措地舉起了手。
“艾拉！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不是還有142857種異能可供使用嗎！”
“主人，請……”
艾拉的話才說道一半便消失了。雪岩無助地望過去，隻見直升機上有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台像是音響的機器，其他人紛紛舉著槍對著自己的腦袋。
“什麽……”
一股涼意穿過了雪岩的心髒。在最後的一瞬間，他用動態視力看見了一枚射向自己的麻醉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