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蘇醒的眾人
維格莫斯事件結束後的第二天,雪岩被徹底地纏上了。
“請務必加入我們組織。”
“請盡快聯係我們。”
“加入我們,獲得無限廣大的前途。”
收到了類似這種信件,而且無論打開哪個社交媒體,映入他眼簾的都是這樣的信息。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很正常。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異能者組織,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具備強大潛力的異能者。”坐在他對麵的譚雨萍說道,“所以說,還是異能管控局比較好,至少我們不會這樣入侵你的隱私空間。”
“是嗎。”
異能管控局,全稱“世界異能管控組織”,簡稱“AACO”,是由中國領導建立、在世界各地都設有分部的官方異能力管控組織。其目的是徹底地研究、管製這種影響整個世界的力量。
其總部建立在太平洋上的一個人造島嶼,“新太平洋島”上,而那裏正是雪岩即將前往讀書的新學校的所在地。
昨天晚上,他被告知不用再去原本的學校上學,當然,家庭作業也不用完成。
雖然在人們已經廣泛接納異能力存在的社會,學生因為異能力而輟學並非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校方還是會對真相進行掩飾,隻是說他因為家庭原因轉走了。
隻不過,這種掩飾反而會使得真相更加明晰。
“為什麽那家夥能受到上天眷顧啊?!”
“我什麽時候也能成為異能力者啊!”
一時間學校內估計會被這樣的言論淹沒吧。
不過被迫離開原本平凡而正常的生活的人,並不隻有雪岩一個。
被維格莫斯操控的十五名“受害者”,如今正在檢查室接受著管製局的全麵體檢。他們也同樣麵臨著被異能管製局強製管控的結局。
“於新文,確認為異能力者。”
他的好友歎著氣走出自動門,垂頭喪腦地往雪岩的方向走來。
“我……不……行……了!!!”
“喂!不要突然撲過來啊!”
“你要好好感謝我哦?不是我阻止他開槍,那個時候你的腦子早就已經開花了哦?”於新文撲倒在雪岩的身上,兩人像往常一樣打鬧起來。
“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啊!”於新文叫道,“那家夥竟然比我還了解我的身體,一下子就把我潛藏的能力抽出來了!這絕對是我迄今為止經曆過的最誇張的事情!”
“是啊……”
“話說回來!你這家夥,不僅隱瞞自己有異能力,還害得我和雨萍分手了,實在是罪該萬死啊!”
他用兩隻手往雪岩的腰上掐去,就在這時,坐在對麵的譚雨萍輕輕咳嗽了兩聲,兩個人這才略顯尷尬地停下了手。
幾分鍾後,另一個人結束了體檢,從無菌檢查室裏走了出來。
那人長著一頭罕見的白色頭發,左眼被劉海遮著,身材瘦削,五官排布十分精致,但雙眼卻如同機器般缺少應有的神韻,黑眼圈也較為明顯。
“我姐呢?”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問道。
這位少年便是白純楓,十五人之一。能力為異能禁錮,非常棘手,曾讓雪岩和譚雨萍吃了不少苦頭。最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是白燦的親生弟弟。
“她和許博文應該在樓上的檔案館。”譚雨萍說道。
“哦。”
白純楓用他黯然無光的眼神看了一眼雪岩。
“對了,我有話要和你們說。”他說道,“雖然是維格莫斯占據了我的身體,不過……我的異能力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
沒想到他雖然外表看上去並不是平易近人的類型,說話卻意外的彬彬有禮。
“啊……那個,沒事的。”
“我也是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力量。”白純楓撓了撓頭,“說實話,已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今後的生活了,總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我也是呢……”
“那我先去吃早餐了。”他揮了揮手,有些一搖一晃地往樓梯處走去。
“是個善良的家夥啊。”他在雪岩的心中留下了不少的好感。
但下一個出來的人,可就沒法讓雪岩這麽淡定了。
“雅博·斯賓塞!”
能夠熟練地使用可編程藥劑,用一把狙擊槍多次讓雪岩陷入生命危險,給他帶來絕望的男人,正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來。
這個男人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但卻給人極大的威壓感。高聳的鼻梁、幽藍色的眼睛,嚴肅過頭的表情,以及一頭精悍的短發,全身遒勁的肌肉,讓雪岩幾乎感覺喘不過氣。
“早上好!”
他用標準的英語說道。
三人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哎呀,真是神奇呢。”他露出了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轉而用流利的中文說道,“竟然能兩次從我精心調配的波斯普斯藥劑中逃脫,真是讓我大受打擊啊。”
聽見這句話,雪岩和譚雨萍同時哆嗦了一下。
“啊,不過。”他接著說道,“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地在調侃我的失敗而已,沒有任何傷害你們的意思。”
房間內一片沉寂。
“嗯。然後,有興趣和我共用早餐嗎?”
“沒有!”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第三個從房間內出來的人,是反抗軍的領袖,蓋爾斯。
他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據獲得布萊克記憶的艾拉所說,他雖然是反抗軍首領,卻並不是異能力者,所謂的裏世界其實是維格莫斯轉交給他的能力。
也不知道他在經曆了這樣遠超他理解的事件後,這個孩子究竟會產生怎樣的想法。
“我算是想通了,雪岩。”
結果他一開口,說出的依然是頗有成人氣質的話語。
“嗯?感到疑惑嗎?我從維格莫斯的人偶那繼承了自己未來的記憶和知識,這沒什麽奇怪的。”蓋爾斯接著說道。
“什麽?!”
雪岩瞪大了眼睛。
“你不也從未來的自己那知道了未來的事嗎?我們彼此彼此吧。”蓋爾斯說道。
“那麽……未來的我和你的仇怨……”
“噓。”蓋爾斯將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說道,“不要再提那種事了。我隻是想久違地,和你真正地站在一個戰線上交談而已。”
“站在……一個戰線上?”
“反抗軍和帝國鬥爭了十年之久,雙方的領導者直到最後一刻才帶著無盡的仇恨見麵。”蓋爾斯說道,“但實際上,我們真正渴望的並非流血,而是互相理解,不是嗎?”
他走到雪岩的身前,伸出了右手。
“來吧,這次我們該站在同一戰線上了,為了抵抗那該死的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