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為她謀劃
吃完了飯,陳保貴便同陳民生坐在院子裏頭說話,其實也是在等二房和三房的人出來。
陳有生早就在屋裏待不下去了,聽著外頭的聲音如坐針氈,可偏偏自家女兒陳魚總拉著他陪楊絮說話。
楊絮也知道陳有生心裏頭著急,便開口道:“魚兒,讓你爹出去吧,沒得讓你爺奶說嘴。”
“說就說,他們說的還少嗎?”陳魚拆了一包安胎藥擱在碗裏,轉身出去,“娘,我去給您熬藥!”
楊絮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孩子的性子真正是越來越要強了。
“孩兒他娘,我出去看看!”
楊絮點了點頭,陳有生這才出了門。
好巧不巧,對麵西廂房的吳倩茹同陳富生也走了出來。
“喲,爹和大哥、二哥都在家裏頭呀!”吳倩茹扭著身子笑著道。
陳富生朝著陳保貴喊了聲,陳保貴重重的咳嗽了兩嗓子,“你們兩人過來!”
聞言,陳有生和陳富生同時走了過去。
“爹,咱家地裏頭都已經拾掇好了,應該沒我啥事兒了吧,咱們可是說好了,這三個月讓我好好溫書的。”陳富生先開口道。
陳老爺子手裏頭揉著旱煙,默不作聲,就等著陳富生自個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
吳倩茹見著情形不對,便要離開,可誰曾想卻被大周氏給喚進了屋子裏。
這是要對他們分開教訓啊。
眼瞧著情形不對,陳富生連忙將昨兒的事情同陳保貴都說了。
“爹,昨天就是和同窗友人喝了些酒,這不是快要院試了嗎,兒子這是想去問問最近的情形,免得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看有沒有門路,能讓自己通過這次的院試,考上秀才。
還別說,這頓酒喝得值得,他還真的從子曰兄那得了些小道消息。
“有啥不清楚,你難道不能去問蘇秀才,他可是考取過了的,難道還比不了你的那些酒肉朋友,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萬一沒有碰上你大哥,你出了事兒咋辦!”陳保貴敲著煙杆子蹬
蹬作響。
廚房裏的陳魚看著小爐子上的藥罐子,嘴角劃過一抹嘲諷。
正房屋裏頭也傳來了大周氏的斥責聲,不過她並沒有提昨兒的事情,而是拐著彎的的罵吳倩茹。
幾個孩子見怪不怪,拎了家裏頭的筐子便去挖豬草了。
陳魚將藥端去給楊絮服下後,這才帶著陳仲賢也出了陳家。
老屋。
蘇凝拗不過陳仲懷,隻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學堂,等她送孩子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陳二牛居然站在自家的籬笆門外。
怪不得來福今兒一早上叫個不停。
“永生叔,我來和仲懷一塊兒去學堂!”陳二牛腦袋上的繃帶已經取了下來,露出一塊兒剃光了的頭皮,像個“小賴子”。
蘇凝還沒同他們囑咐一番,就見著這個“小賴子”直接拉著兒子飛也似的逃離了自家門口。
“咱們家又沒野獸,這孩子怕啥?”蘇凝狐疑道。
陳永生憋著笑,攬著她的肩膀進了院子裏。
“家裏的事情我來就成,一會兒我送你去雲水鎮。”陳永生在旁提醒道。
蘇凝漫不經心的收拾著碗筷,而後停下了動作,“你真的希望我去跟著張大夫學醫嗎?”
陳永生接過她手裏的碗筷,“自然是願意的,外麵的世道太亂,咱們陳家村雖然安逸,但人吃五穀雜糧,總有疾病纏身,我自然願意你去跟著張大夫學醫。”
這樣,就算他將來去從軍不在她的身邊,她也能夠有一技之長,帶著仲懷活下去。
昨天去請張大夫時,偶然間聽見張逸軒同府裏的人說起東萊國和蒼雲國之間的戰事,隻怕這一兩年內兩國便會打起來,到時候征兵恐怕就不是——
蘇凝聽了他的話,忽的一抬頭在他硬朗的側臉上親了一下,而後迅速的逃離開。
“那家裏我就交給你了。”蘇凝站在灶台前,手裏拿著抹布胡亂的擦拭著,以掩飾自己方才的慌亂。
陳永生驀地一愣,徑直的朝著她走了過去,從她身後將其圈在懷中,熱氣噴灑在蘇凝的耳邊,低聲
道:“我會好好照看家裏的。”
蘇凝被他弄得耳朵癢癢的,轉過身麵對著他,四目相對,勾著他的脖子莞爾一笑:“那你想要什麽獎勵?”
陳永生的雙眸燦若星河,一低頭直接吻住她的唇,直到她軟了身子掛在自己身上時,這才鬆開了她。
蘇凝羞得不敢抬起頭。
送她去了雲水鎮後,陳永生便帶著來福偷偷去了後山。
前幾日下的套子,隻怕這會兒都是空的,他得重新去裝。
山裏頭的冷氣直接朝著他身上襲來,低頭瞥了一眼膝蓋上的那雙護膝,繼續往裏進。
來福橫衝直撞的朝最裏麵奔去,這山裏頭有公狼的氣味,半座和邱山都被公狼給做了記號,因此並不會出現旁的凶猛野獸。
隻是這一點來福知道,陳永生暫時並不知道。
當陳永生將下的那幾個套子給取上來看時,果然裏麵空無一物,一咬牙跟著來福往裏頭走。
山林裏,來福的叫喊聲驚起一片鳥叫,撲朔著翅膀飛出了林子裏。
陳永生望著那山林裏的竹子,將肩膀上的簍子提在手中,朝著那片竹林走了進去,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簍子裏全是嫩嫩的春筍。
來福的嘴裏也咬著一隻嬌小的鳥雀,洋洋得意的走在最前麵。
同濟堂。
蘇凝正跟在白術的身後,同他學習藥材,什麽藥是什麽藥效,治什麽病,有什麽忌諱,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了蘇凝。
蘇凝還特意問張廣白要了紙筆,將白術說的全都記了下來。
等白術將藥櫃裏的藥材都介紹完之後,睥睨著蘇凝,“這些你都記住了嗎,我可沒工夫再同你說一遍,有什麽不懂的趕緊問。”
這會兒張廣白正忙著照看病人,所以白術就沒有將蘇凝放在眼裏,對她十分不客氣。
蘇凝渾然不介意,望了望被自己寫的一塌糊塗的宣紙,蹙著眉頭,待看了一遍後,方才抬起頭來,“白術,這些你也是一遍就會嗎?”
白術臉上有些難堪,清了清嗓子:“我是不是,關你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