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白紙黑字
“掌櫃的,您若是答應,那我還可以再同您說說這枇杷果醬該如何吃,讓您變著花樣做出幾道點心,您這買賣不虧!”
她要價十兩銀子也沒往高了去。
“這枇杷果醬還能做點心?”徐文光眼睛一亮,心裏藏著小九九。
“自然。”
徐文光一拍桌子,立刻朝著外麵喊了聲:“來人,拿筆墨紙硯過來。”
外頭候著的小廝立馬取了筆墨紙硯來,徐文光同蘇凝將商定好的內容寫在那紙上。
十兩銀子,買下方子,並附贈三種吃法,這買賣不虧。
“徐掌櫃方才說壞了一口鍋,其實熬製這枇杷果醬不能用鐵鍋,鐵鍋會產生氧化,讓枇杷果醬發黑,口感變得苦澀,得換成瓦罐熬製就成。”蘇凝端起桌子上的酒微微品了一口,心裏頭異常痛快。
換一口鍋就成,徐文光沒有想到問題居然出現在這裏,心中有些鬱悶,抬手問道:“那這果醬該如何吃,還請說出來。”
蘇凝將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第一嘛就是拿來泡糖水喝;第二就是用來蘸著吃;第三便可以將這果醬夾在點心當中,至於怎麽做,那就是徐掌櫃該考慮的事情,畢竟您望江樓可是這雲水鎮第一酒樓,那廚子的廚藝想來不在話下!”
聞言,徐文光微微一愣,原本還在為這蘇凝輕而易舉便將自己的十兩銀子給騙了去生氣,可這會兒聽了她的話,心中倒是有些歡喜。
“我去賬上取十兩銀子過來,交予這位娘子,諸位稍等。”徐文光起身將文書塞在懷裏朝著外頭走去。
蘇凝也將那文書擱在了袖子裏,等回過神來卻發現大夥兒都盯著自個兒瞧。
“杏花姐,啟業哥,這事兒你們可得替我們保密。”蘇凝朝著夫妻二人敬酒。
姚杏花立馬擺手道:“自然,妹子你放心,這事兒我絕不會對外說。”
“吃菜,吃菜!”蘇凝招呼著夫妻二人。
陳永生坐在一旁,瞧著她又灌了一杯酒,連忙將她手中的酒杯給奪了過去,“少喝些。”
蘇凝卻不以為意:“這酒味道不錯,根本就醉不
了人。”
等徐文光再次進來的時候,便將手裏的十兩銀子交給了蘇凝,眾人這才安心吃著酒。
“不知咱們如何交貨?掌櫃的,這枇杷果子和春筍可不是常有,萬一沒了,我們得提前同您打招呼,免得耽誤您生意,您說呢?”蘇凝道。
方才去取銀子的時候,徐文光早就已經想好了,看向他們一字一句道:“每隔兩日便來送一次。”
“成,那這事兒就由我家相公和啟業哥來辦。”
“陳家娘子若是不方便,我可以派夥計上門去收,免得你們來回的跑!”徐文光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閃而逝的精光乍現。
不愧是生意人,明著是為他們考慮,實則是想弄清楚他們在何處挖的春筍,看來她買山的進度得加快了。
“不必麻煩,這農忙早就過了,我們可就靠著這個糊口,若是沒旁的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蘇凝起身,眾人連忙隨同她一塊兒站了起來。
“我讓夥計送你們,那樓下的枇杷水和枇杷果醬我全要了,你算算都少銀子。”徐文光跟在他們身後,同他們一塊兒下了樓。
蘇凝望著那足足還有五十竹筒的枇杷果醬和大半桶枇杷水,同姚杏花商量過後,便以五百文給了徐文光。
徐文光立刻派人拿去了後廚,將木桶還給了他們,目送他們遠去。
牛車晃晃悠悠的行駛著,蘇凝將那五百文遞給了姚杏花道:“姐,我們就不跟著你們回去了,得去找那收夜香的人,啟業哥,那管事兒的可和您說了?”
陳啟業將馬車給停穩當了,把那收夜香老人家的住處告訴了蘇凝,蘇凝便同陳永生下了馬車,趕往那地兒。
而姚杏花則是催著自家當家的去書鋪買宣紙。
陳永生跟在蘇凝的身邊,低頭瞧著她臉上通紅一片,不由擔心:“你沒事兒吧!”
蘇凝一擺手:“我哪有什麽事兒,咱們趕緊去找了那大爺。”
順著陳啟業給說的住處,他們在一殘垣破壁的小巷子裏找到了一簡陋的瓦房,朝著那瓦房裏喚了一聲:“有人在家嗎,大爺,您在家嗎?”
蘇凝毫
不避諱那門口擱放著的兩個空桶,直接瞧著那木門,哐哐作響。
屋裏的老大爺,此刻已然歇下了,幹這種事兒,那自然是起的早,睡得晚,必須得避開人做。
“誰啊?”一陣沙啞的嗓音從屋內穿了出來,不一會兒就聽見了腳步聲。
門被打開,那老大爺瞧著自家門口站著兩個人,不由蹙著眉頭:“你們是誰,找我做啥?”
蘇凝笑著道:“大爺,我想向您買一車夜香,不知您怎麽賣?”
那老大爺年齡大了耳朵有些背,“啥,你說啥?”
蘇凝鼓足了勇氣,正要朝著他喊話,卻聽一旁的陳永生道:“家裏要糞壤,想讓您送一車夜香去地裏,您可願意。”
“啊——原來是這事兒,好說好說,你把那地方給我,我晚上給你們送去。”那老大爺拍了拍腰背。
陳永生將楊家村楊槐家的住處說與他聽了,並給了他五文錢,這才領著蘇凝離開。
待夫妻二人回了村裏,發現那姚杏花和陳啟業兩口子正在門口等著沒回村,不由加緊了步伐。
“杏花姐,你們還沒回村?”蘇凝推開院子門讓他們夫婦二人進去。
姚杏花爽快的將今兒個賺得錢給拿了出來,同她坐在矮凳上:“哪能回去,咱們這事兒都還沒說清楚,我心裏頭不踏實。”
“咋地不踏實了?”蘇凝給她倒了一碗水,和她一塊兒數著今兒賺得銀錢。
今兒個正正好是一兩四錢。
“妹子,你不是說咱們要將生意給做大嗎,怎麽卻將這買賣賣給了徐掌櫃,那咱們還怎麽做?”姚杏花心裏頭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妥當。
蘇凝將銀錢均分了,握著手裏的十兩銀子:“姐,這錢我——”
“哎呀,姐不是那不講理的人,這本就是你該拿的,沒有你,我這幾日還賺不了這麽多錢,你收著。”姚杏花端起桌子上的碗喝了一口水。
蘇凝將銀錢給收在一旁,同她解釋:“我和徐掌櫃寫的文書上已經明確說了,這方子賣與他,我就不在雲水鎮做,但他不可阻攔我去旁處。”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