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斷了也無妨
後頭跨院裏。
主屋是夫妻二人住的,左右各有兩個廂房,右邊兩個廂房給陳仲懷做了臥室和書房,左邊的則是盥洗室和茅房。
原先院子裏的三棵樹,如今已然開了花,其中一棵是花椒樹,而張逸軒給的另外兩棵居然是酸木瓜樹。
蘇凝將那棵花椒樹移到了前頭跨院裏,畢竟廚房在那,而另外兩棵酸木瓜樹則是留在後院兒。
說起這屋子,蘇凝是愈發的喜歡,各個屋裏的家具和窗戶,都是陳永生同陳鬆他們去和邱山砍了樹木,回來請木匠打的,雕刻著祥雲和鳥雀。
陳永生瞧著蘇凝進了屋裏就對著那些家具愛不釋手,心裏也跟著高興。
“爹,娘,我屋裏居然有一張床!”陳仲懷領著來福跑進了屋裏。
待他一進屋,發現房間裏居然還有一張炕便有些不解:“娘,為何你這裏是炕,我屋裏是床?”
蘇凝刮著他的鼻子,領著他進了旁邊的抱廈裏,“你瞧!”
抱廈雖小,但東西都十分齊全,不僅有床,還有櫃子和桌椅。
“爹娘也有床,真好!”陳仲懷轉身抱著蘇凝的腿。
蘇凝牽著他的手往前廳裏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確定今晚上要一個人睡嗎?”
陳仲懷點了點頭:“娘,我如今已經長大了,自然要一個人睡。”
“那如果你晚上害怕就來屋裏找爹娘知道嗎?”蘇凝撫摸著他的小臉。
陳仲懷應了,領著來福回了自己的屋子。
四目相對,陳永生上前替她挽起碎發,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我去給你打水,你洗了歇下。”
這段日子她瘦了些,且跟著自己忙裏忙外的,夜裏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可見是真累著了。
蘇凝也不同他客氣,拿了換洗衣物便去了盥洗室內。
這個盥洗室她特意與旁邊的茅房修葺在一處,且兩屋裏通了一條渠,她們沐浴完的水可以通過這條渠流通到茅房裏儲存起來,利用沐浴的水
衝走排泄物。
她還特意讓泥瓦匠在茅房對著的院牆外頭修葺了一個化糞池,這樣一來他們糞壤就有了,到時候直接挑到菜地裏。
蘇凝坐在木桶裏舒舒服服的泡著熱水澡,屋裏的熱氣將她的臉頰蒸的通紅,將帕子搭在臉頰上,身子往後一靠,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舒坦。
盥洗室的門咯吱一下響了,蘇凝猛的被驚醒,還未將帕子拿下,一雙手已然襲上了肩頭,正替自己揉捏著肩膀。
“相公,你怎麽進來了?”那雙手她已然熟悉不過,拿掉臉上的帕子,蘇凝仰頭盯著陳永生的麵龐。
陳永生一手伸入水中,“天氣雖熱,但你也不能貪涼,還是回屋吧。”
不等蘇凝開口,已然拿起帕子,將她從水裏撈了起來。
蘇凝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抱嚇得兩腿直接纏上了他的腰間,待意識到什麽時,雙頰紅似血,咬牙切齒道:“我自己來。”
陳永生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迅速的替她擦幹了身上的水跡,一把扯過她搭在旁邊的衣裳,遮住她的身子抱著她徑直回了屋裏。
燈火縹緲虛無,青紗帳下,臭罵聲轉而變成了求饒聲,一室旖旎。
翌日。
蘇凝是在陳永生的臂彎內醒過來的,瞧著男人眉眼彎的如月牙一般,蘇凝氣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處。
隻聽眼前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在蘇凝得意至極時,忽的身上一沉,原本還攬著自己的男人,此刻又壓了上來。
“我……”紅唇被堵上,蘇凝驚恐的發現陳永生的雙眸裏躥起的火苗。
她錯了,她真的意識到錯了。
就在陳永生想要懲罰她的時候,隻聽屋子外頭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蘇凝伸出一條胳膊想要逃離,卻被陳永生給拽了回來。
開玩笑,距離上次,他可是足足忍了兩個月零十天,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爹,娘,你們起來了嗎?”陳仲懷站在房子外麵喊道。
蘇凝拍著陳永生的後背,想要讓他
停下。
陳永生有些不願鬆開,咬著蘇凝的脖頸處,落了痕跡,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起了身。
瞧著他站在床前扣著衣裳,蘇凝一腳向他的腿彎處踹去,可惜被陳永生一下子發現,牢牢握住了她的腳,將她從床上拽入了懷中,一點點的為她從裏到外穿著衣裳。
“再鬧下去,隻怕仲懷得餓著肚子去學堂。”陳永生為她穿戴好,一手摸向她的後勃頸,重重的吻了上去,堵住她要說的話。
蘇凝是真的怕了,唔唔唔的表示投降,陳永生這才放過她。
一打開房門,瞧著自家兒子領著來福站在門口,陳永生道:“進去吧!”
陳仲懷這才屁顛屁顛的領著來福進了抱廈,同蘇凝說著昨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感覺。
蘇凝對著銅鏡梳好了發髻,簡單的梳洗過後,便領著小包子去了前頭院子裏。
廚房裏已然冒了炊煙,陳永生正在熬粥。
早飯端上桌子,蘇凝望了一眼陳永生,清了清嗓子:“今日家中定然要來許多人,一會兒吃完飯,我有話要問你。”
昨天夜裏被他纏著,她根本就來不及問他這陳家二老到底請還是不請。
村裏的裏正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定然是要請的,蘇清河作為長輩也是一定要來的,姚杏花一家和他的幾個兄弟自然也少不了,還有她師父師兄——
蘇凝大致算了算,少說也得兩桌子客人,還未算上老陳家。
陳永生將碗裏的粥一口喝完,眼神變得黯然,囑咐仲懷去學堂後,開始默默的收拾著碗筷。
蘇凝將自己的碗筷遞了過去,站在一旁開口:“永生,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不妨告訴我。”
“不必請他們過來,往後咱們便按著分家文書上寫的東西孝敬他們,權當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至於旁人,你若願意來往,咱們便繼續來往,若是不願意,咱們斷了也沒關係,我的身世且先不提,等——。”
陳永生的話還沒說完,院門外便響起了姚杏花的聲音,以及來福的喊叫聲。